第4章老虎下山不回顾517（2 / 2）

刘颂清跟几个鬼子军官在拼马刀，胳膊断了一个，胳膊断处、口中，在不断喷血，可他仍用左手在拼杀。

吴焜被鬼子的炮弹炸掉了一条腿，满身是血，伸手在朝自己叫：“程代表，我尽力了，你快转移啊。”

程坚从梦中惊醒，“嚯”的站起来，吭声命令：“快！快！电告二团……电告二团……王定成，呼……六团失联，令你团火速集结，准备……接应。”

回头又对段晚进命令：“去，你的新六团，集合待命。”

环视一圈，没见到支队侦察科长杨德明，脑海里突现一道灵光“怎么没见杨德明，到哪去了？快把这家伙给我找来。”

有参谋答：“杨科长办事去了，我马上去找。”

程坚发完命令，对粟玉成欲言又止，如虚脱般，又悻悻地坐下。

房外响起新六团紧急集合的号声，以及战士们集合后报数的声音。

刘炎伸出头望，支队部的干部、勤杂人员也站进了新六团的队列里，炊事员们拿着菜刀，也集合了。

不到五分钟。

“二团回电。”电台队长报告。

见两位司令在那里，或站或坐，仍在魂游天外，魂不守舍，刘炎大声令：“念！”

电台队长站在房中，振声念道：“二团早已集结。请老总放心，老虎下山不回顾。估计他们在连续强行军，天亮前必有喜讯。”

接着一个电台队员又递给队长一张电报纸。

电台队长看过，身板更直，声音更大，大到震得房顶灰尘也掉了下来“王团长补报：没人——能消——灭吴克刚的部队！”

程坚心稍安，苦笑着自我宽慰道：“看来还是他的老战友理解他！这些西方军出来的杀神、野老虎，下了山就变个样。”

粟玉成皱眉疑惑：“难道叶琛他们，要一次走完三天的路程？”

天黑了，勤务员端来一盆野菜稀粥，请首长们吃饭。

几人那里吃得下？

杨德明戴着礼帽，穿着便衣，施施然走了进来，把帽按在胸前，给满屋的人行礼“各位**，阿拉在这里有礼了。”

看他的样子，多半是出去活动了。

他是著名的侦察英雄，浑身是胆，深受支队首长和全支队干部战士的喜爱。

程坚：“德明同志，六团至今无音信，你猜猜，出现了什么情况？”

杨德明起初一愣，马上就眉舒眼笑：“没情况，走路呗。”拿过桌上不知是谁的杯子，一饮而尽。

刘炎给他续上水：“计划中，六团每天行进50里，每天的宿营地也是确定了的。六团今天、明天，的宿营地，按时间推算，早就到了啊，该来电了哇？”

杨德明仰头朝天思索，眼珠子嘀溜溜转了转，早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怕方副军长来电报，强令六团回来？”

低下头，拿起桌上的那两张电报纸看，嘴里还在自言自语：“换我也要搞电台静默，把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跟你们搿扯。”

眼光在屋中一梭巡，发现满屋的苦瓜脸，笑了，扬起电报纸：“嗨，司令员，我亲爱的程老总啊，你担心什么？亏你还是吴克刚的老师，给您说，你教出来的这个学生，不是羊，也不是看家的狗狗，那是一条老虎啊，而且是一条斑斓大猛虎，只有他吃别人的份，那有他被人吃？蒋介石的一军、三军、还有甘肃的军阀，联合布的天罗地网，就没困住他。东进的这条路上，几个矮鬼子，毛强盗，就想吃掉吴焜娃？哼！还是王定成说得对，没人能消灭吴克刚的部队！”

程坚等人在杨德明的大声咧咧中，心情逐渐放松了，刘炎问：“那你看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杨德明再扬电报纸“王定成不是说得清楚吗？天亮前。他这是根据我们西方军行军速度估计的，把路上的小麻烦也算进去了。”

接着，杨德明把昨晚送行时，自己和王定成、吴焜三人的谈话讲了。

大家的心情，再次放松了一些。

当那盆稀粥的热气即将散尽，勤务员准备去热一下时，电台突然发出了“滴滴”的急促响声。

电台队几人“唿”的跑了过去，几个人头凑在一起，一付耳机数人听，室内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们脸上。

电台刚响了几个音符，电台队全体欢呼：“是廖辉！是他！没错，指法正常。”

每个电台人，发报时，都有他自己的手风和习惯，内行一听便知道。也能从手风形成的节奏中，听出发报人的心情。

听几个音符，也让电台队员们紧张得额头出汗，身上热。

程坚和支队领导，以及满屋的干部，全挤到电台边。

刘炎急叫：“快译。”

电报员很快译出“连续行军，全员到达，已会三路，莫念”。

刘炎如释重负，高兴得手在空中一舞“好，一天走完了三天的路程。”

粟玉成沉吟“这样也好，减少了在路上的危险性，跟三路会师后，休息一天，部队就恢复过来了。只是把我们急了个够呛。”

程坚也笑：“把六团这只老虎关久了，关出了野性，你看他们的行程，你们信不信，明天说不定就有好消息传来。”

刘炎道：“我不信，我先把这盆粥喝了，再跟你赌。”

程坚拉住他“慢来哟，你吃了我们吃啥？”

全屋哄堂大笑，笼罩指挥部一天的阴霾，一扫而空。

六团的电报发出，不到五分钟，收到回报：“抓紧休息，高度戒备。程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