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毛少先戳指结挚友537(1 / 2)

彭路是大地主家的子女,上海读书,富贵人家子弟,少经风雨,听说日寇要来,马上回家避乱,躲在家里看小说,不想家乡沦陷于倭寇之手后,占领军要找代理人,日本人要他出来当伪军官。

家大业大族人多,被迫到常熟城里的新兵训练营,集训三月后,当了少尉伪军小队长。

一年后,彭路父亲的好友,出任常熟伪县长,要提拔彭路。

日本顾问也认为彭路性格随和,循规蹈矩,家族又有号召力,是个伪军官的好人选。

彭路当上了伪军中队长后,在伪县长的操作下,奉命带队驻守在家旁的响墩据点,工作家庭两周全。

响墩这个地方,是个山包,当坟地已不知有多少年,没住家,只有几间柴房,是周围田地户主的柴房,收获的秸杆放在这里,零星弄回去,当柴烧。

贪官不修衙门。彭路不是贪官,可也不修衙门。他的响墩据点,仅有一个两层楼高的青砖小炮楼,低矮潮湿,进去一个班都嫌转不过身,平时只当瞭望台用,大多数伪军,挤在炮楼旁的几个柴房里。

有一间盖瓦片的青砖小房三间,是彭家守祖坟的孝子房,彭路和皇军顾问一人一间,中间的堂屋,做了中队部。

防御工事是墩边的一道战壕。

抖抖颤颤的伪军们,挤在战壕里,听江抗战地服务团随征战士喊话。

惊呼和尖叫过后,已经有伪军朝家的方向跪拜,痛哭着跟家人遥遥告别,泣不成声。

住在小炮楼上的日军顾问,不断的嘶吼:“八嘎,射击,射击的干活。”

有个流氓出身的班长,平时跟日军顾问一起扛枪、一起下乡抢劫分脏,一起嫖过娼,也在跟着吼。

彭路早看见有一队国军进了自己家的村庄,知道打不得,颓丧着脸,死活不开腔。

鬼子顾问,见彭路没动静,“噔噔噔”跑上炮楼顶,抢过机枪就要搂。

这可是生死存亡之际,枪一响,惹怒了江抗大军,大炮轰来,大家必死无疑。

一小队长、彭路的堂哥急了,朝炮楼上的机枪手命令:“快拦住太君,快拦住他,打了我们全玩完了。”

机枪手同样是本地人,性命悠关之时,勇敢无畏,扑上去搂住鬼子顾问的手不放,鬼子顾问用肘打,拳头砸,机枪手死活不松手。

流氓班长提枪往炮楼里钻,这下提醒了彭路,终于大声命令:“把太君和李老烂捆起来,快啊。”

一阵混乱后,鬼子顾问和李老烂被捆成两个棕子,丢在炮楼底层,嘴里塞紧了抹布。

彭路还在对鬼子顾问解释:“太君,这么多的国军,打不得呀,得罪了这些国军,你可以远走高飞,我们呢?家,房产、土地、媳妇,都在这里,往哪里走?我彭路不是要造反,先委屈您一下……”

彭路的亲人亲戚跑进了据点,中队部里,紧张地商议起来。

被二妹扯着胳膊不放的彭路,不得不同意,因为伪军士兵们在旁边听了中队长亲戚带来的投降条件,早同意了。

有的伪军士兵办事周详,生怕引起误会,让大家把刺刀取了下来,插进鞘里,子弹退出枪膛,怕走火呀!

读过书的彭路,还是有思想的。他在何副总指挥提出的条件之外,补充了两条:一,请国军一个大官进据点来受降,证明我彭路不是怕死鬼。不是我不敢打,是受抗日大义感召,自愿投降。二,投降前,还是要打一下,不然国军走后,彭家担不起,鬼子顾问和李老烂……没机会死。

彭路的长辈们,本来跑得气喘,急得跳脚,闻听彭路要加条件,本想呵斥彭路一番,低头想想,还真是这个理。这样做了,没有后患,免受牵连。

六大伯担心:“又提条件,怕是何副总指挥嫌麻烦?”

七姑父平时特喜欢彭路的孝顺,傲然:“没关系吇,我捐一千大洋,求那位周大队长来据点走一趟伐。”

八叔爷抗日境界高:“周大队长我也熟,不行的话,我再加一千,只要路儿平安,没关系伐。”

酒朋友气昂昂:“钱算个什么东西?只要人在!”

彭路的十前任女友,因这次危机暴露了两人之间的地下恋情,绯红脸躲躲闪闪低语:“何长官定的时间,是明天凌晨,可要抓紧。”

……

子夜刚过,吃饱喝足,发了一笔小财的江抗三路一支队,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撤出了响墩。

走出几里后,何可望叫了休息,收了旗帜,拆烧了黑乎乎的假迫击炮,也不再唱歌了,另选了一条道,绕了个弯路,悄悄回了梅村。

比起何可望和一支队,无惊无险、一枪不放拿下据点,全须全尾一个中队的伪军装备进帐,吃得酒足饭饱顺带还打包,毛少先和谢军、张治国的二路三支队九大队,运气实在太差。

他们的目标是北新闸据点,接到任务后就出发,一天一夜,紧赶慢跑流大汗,喝凉水、吃冷饭团,走了整整的150里,已经到了长江边,隔江可见崇明岛和苏北了。

几乎跟二路一支队同时,同样包围住了北新闸据点,同样是战地服务团随征战士先喊话。

谢军对当地情况熟悉,他低声介绍,据点里有一个扈文信部所属的伪军中队,是淞沪会战后溃散的湖北兵为主组成,中队长叫陶宏刚,副中队长叫朱海河。

喊着喊着,一言不合,双方开打,砰砰啪啪,打得热闹。

突然间据点大门大开,伪军副中队长朱海河,竟然敢带着一个小队的伪军,出据点来迎战,搞起了反冲锋。

没见过这样“勇敢”的伪军!

他们不是该闭门待援么?

九大队手忙脚乱,二、三排的新战士见对方来势汹涌,自己这边有了伤亡,逐渐往后退。

一连调过来的老红军战士大声制止,可军心乱了拦不住,把一排也夹带在中间,包裹着后退。

谢军见自己一个百来人的大队,要被伪军一个小队冲垮,气得眼珠子要掉下地了,他提着刀,怒吼着就朝前跑。

比他先一步上去的是九大队教导员张治国,已经气得面相狰狞,举枪大呼:“**员、共青团员,跟我来!”

这本是老套的战场动员法,可就是这老办法,百试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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