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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奴才伺候您更衣。”苏培盛将目光从衣衫不整的年糕身上挪开,徐徐朝四阿哥身边走去。

他心中已经猜到了方才发生了何等香艳之事。

“滚,都滚下去!”

四阿哥忽然没来由大发雷霆,苏培盛吓得一踉跄,拽起年糕就往外跑。

苏培盛看出小年糕情绪不对,于是将她带到人少的西偏殿安抚。

入了西偏殿之后,年若薇再也抑制不住绝望和委屈的情绪,抱着苏培盛的肩痛哭流涕。

“呜呜呜呜...苏哥哥你快想想办法去内务府寻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给四阿哥泻火吧,他真是饿了,方才差点对我下毒手,呜呜呜呜....”

“小年糕别哭了,杂家了解四阿哥,他是紫禁城里的正人君子,即便方才在毓庆宫被莺莺燕燕蓄意勾引,爷依旧如柳下惠,美人坐怀而不乱。”

苏培盛并非替四阿哥说好话,他打小就在四阿哥身边伺候,爷是个爱憎分明的性子,爱之欲其生,恶之则欲其死,他从不对旁的女子逾越,除非他喜欢。

况且爷虽已十三,可还未出精,除非...苏培盛顿时眼前一亮,满眼喜色看向还在放声大哭的小年糕。

“年糕,杂家用九族起誓,四阿哥绝对是正人君子,许是他今晚醉的厉害,你别怪爷,兴许四阿哥真喜欢你呢?”

“苏哥哥你别再说了,我今晚有些不舒服,告假半日。”

年若薇捂着嘴角低声啜泣,苏培盛是四阿哥身边的心腹,自然会替四阿哥说话。

她今夜靠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可往后该怎么办?

她越想越后怕,心中暗暗发誓,必须想办法尽量离开乾西四所这魔窟。

苏培盛送走小年糕之后,着急地挠挠头,他一个太监都替四阿哥着急,四阿哥虽然开窍,可似乎不懂如何取悦女子欢心,这该如何是好?

苏培盛一拍大腿,他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帮四阿哥开开窍。

于是乎胤禛沐浴更衣之后,床头就多出一本莫名奇妙的画册,胤禛不知是何物,好奇打开画册阅览。

须臾之后,他合眼,匆忙合上画册。

苏培盛站在床前,将四阿哥的一举一动看的贴切,此时四阿哥虽依旧面不改色,但他的耳尖早就红的滴血。

他正要上前伺候四阿哥入睡,迎面飞来个东西直扑面门,苏培盛下意识接住,定睛一眼,发现是他给四阿哥精心准备的春.宫孤本。

“狗奴才,罚俸一年。滚出去!”

“四阿哥息怒啊,嘤嘤嘤....奴才遵命。”苏培盛苦着脸来到门外守夜。

胤禛深吸一口气,恢复心神后开始熄灯入睡。

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听见年氏在哭,胤禛陡然睁开眼,竟看见年氏不着寸缕钻入他怀中。

他本欲将她推开,可年氏却伏在他心口啜泣:“爷不想要我吗?”

温香软玉在怀,胤禛并非对男女之事完全无欲无求,他伸手在她细腻柔软的嘴唇上拂过,指尖所过之处燃起熊熊欲.念。

“要。”胤禛旋身将年氏桎梏于怀中,行尽床帏亲密之事。

待云收雨歇之后,胤禛猛然睁眼,可床榻之上只有他一人,方才那场缠绵情事,竟是一场未做完的旖梦。

他怅然盯着幔帐,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和羞耻之感,让他忍不住扶额恼怒。

门外苏培盛正昏昏沉沉地值夜,忽而屋内传来四阿哥摇铃之声,苏培盛竖起耳朵听到四阿哥摇了三回铃,代表四阿哥要沐浴。

苏培盛揉揉眼睛,顿觉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四阿哥为何大半夜要沐浴?

他不免联想起年糕和四阿哥今日的旖旎之景,顿时贱兮兮地捂嘴偷笑起来。

苏培盛拔腿就让人立即准备热水,送到四阿哥沐浴的耳房里,他则去取来一套给四阿哥换洗的睡袍。

苏培盛捧着衣衫,满心雀跃,来到耳房伺候四阿哥沐浴,冷不丁竟瞧见四阿哥裹着棉被入了耳房内。

“爷,奴才伺候您更衣。”

苏培盛彻底看傻眼了,四阿哥怎么裹着棉被就来了?

他愈发笃定心中猜测,于是匆忙放下换洗的衣衫,三步并两步跑到四阿哥面前,刚准备掀开四阿哥裹在身上的棉被。

可他手指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锦被,四阿哥竟然运轻功,裹着被子径直跃入浴池内。

苏培盛:????

四阿哥此举,简直在欲盖弥彰。

苏培盛忙不迭低下头,强忍着笑意,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四阿哥如此幼稚的一面。

此刻胤禛身上裹紧棉被,整个人泡在蒸腾的水汽中,见苏培盛那狗奴才在憋笑,他岂会不知苏培盛知道他此刻的窘境,顿时恼羞成怒。

“狗东西!滚出去,不必伺候。”

胤禛闷闷说着,见苏培盛那狗奴才仍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又羞又怒,索性闭眼不去理会。

待苏培盛的脚步走远之后,胤禛懊恼地伸手用力拍打水面,一簇簇水花溅到他脸上,他想起水中沾染了他那些秽物,顿时慌乱从水中一跃而起。

“苏培盛!换水!”

守在门口的苏培盛被四阿哥整蒙了,他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又开始咬牙憋笑,很快就让人重新换了干净的水。

年若薇并不知道前院一整夜折腾到天亮,她整晚都没睡,忧心忡忡独坐在梳妆台前。

她盯着镜中云鬓花颜,头一回因这张妖艳无格的脸烦恼。

此时有小太监来唤她起身,年若薇思索片刻,疾步走到小圆桌前,圆桌上放着四阿哥酒醉后赏赐的桃子。

她既受了昨夜的屈辱,这桃子就是她应得的赏赐,年若薇将桃子洗净,狼吞虎咽吃下。

洗漱过后,她又取出被她弃之不用许久的的死亡芭比粉色胭脂花片染唇,她又将一对秀气的远山眉,涂抹成老气横秋的微挑浓眉。

她仍然觉得不够,又用烧焦的牙签在脸颊上点出许多雀斑。

待妆罢之后,她看着镜中丑的让人不忍直视的面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来到四阿哥屋里伺候。

她端着盥洗铜盆踏入前院,就看见苏培盛打着哈欠站在门口。

“哎哟喂,小年糕儿,是不是内务府给宫女发的胭脂水粉用光了,你今儿气色不大好啊。”

苏培盛说的很委婉,年糕的气色岂是不佳,简直面如菜色,还有她那对儿黑乎乎像毛毛虫似的粗眉毛,苏培盛看得直皱眉。

“苏哥哥就知道取笑奴婢,奴婢是个俗人,就喜欢大红大紫,颜色鲜艳的妆容,苏哥哥不觉得我今日这妆容格外脱俗吗?”

苏培盛无语凝噎直乍舌,心想年糕许是为了吸引四阿哥的注意才如此反常,只不过她有些用力过猛。

可...若四阿哥瞧见年糕这幅鬼样子,还下得去嘴,也并非是坏事,至少四阿哥对年糕是真宠,不会因年糕色衰而爱弛。

苏培盛顿时会意,猜测小年糕就是个小机灵鬼,竟然用如此取巧的方式,考验四阿哥的心。

可她用如此偏激的方式,若是惹怒四阿哥该如何是好,苏培盛正准备提醒年糕莫要偏激,可她却已推门入了屋内,他急的直跺脚,紧随其后入了屋内。

年若薇并不知道苏培盛已经脑补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此时她听见四阿哥屋内传来一声摇铃指令,她深吸一口气,端着铜盆推门而入。

四阿哥似乎宿醉未完全清醒,此时端坐在床边闭眼假寐,他眼下竟有淡淡乌青。

年若薇拧好帕子,开始替四阿哥擦脸。

苏培盛则端着盥洗盆站在一侧,他手里拿着猪鬃牙刷和竹叶盐,准备伺候四阿哥洁牙。

看到苏培盛手里的牙刷,年若薇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她僭越了,四阿哥应该先刷牙,再洗脸才对。

她匆忙退到一旁,把四阿哥身侧的位置让给苏培盛。

四阿哥洗漱之后,就来到西洋玻璃镜前梳理辫穗,这西洋的铜镜不比年若薇用的铜镜,站在镜前简直毫发毕现。

此时她边给四阿哥篦头,边偷眼看向镜中抱臂假寐的四阿哥,心中期盼四阿哥能发现她今日的丑态,早些厌弃她。

可直到她开始近身伺候四阿哥用早膳,他依旧如往常那般淡然。

就在年若薇以为四阿哥彻底无视她的时候,原本在低头用膳的四阿哥,倏然毫无征兆地将手中筷子狠狠一掷,力道之大,甚至将桌案上的青花瓷骨碟都敲碎了。

“奴才们该死,请四阿哥息怒!”苏培盛自然猜到四阿哥为何动怒,于是匆忙跪地求饶。

年若薇和在场伺候的奴才们,紧跟着苏培盛的步伐,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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