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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成,你眼光极高,能入你法眼的定不差,就他吧。”
年若薇心中莫名酸楚,脑海中浮出那人欺负她的时候,那浓情蜜意的笑。
她用力甩甩头,不再胡思乱想。
“不成不成,你必须亲自看看去!你定会满意至极!”
盛情难却,年若薇心中决定,无论如何她绝对不驳了荣宪的美意,一会见了面,定点头应允这门亲事。
二人来到布库房,此时有好几个身型壮硕的男子在练习摔跤。
荣宪的奴才领来一个容貌温润清俊的少年,那少年宽肩窄腰,体格壮硕,站在她面前衬得她愈发娇小玲珑。
“奴才温格给荣宪公主请安。”
“起来吧,这就是本宫与你说的那姑娘,你二人可先到一旁单聊。”
“公主恕罪,奴才正在伺候四阿哥练习摔跤,还有半个时辰结束,不如公主您先回去歇息,奴才再...”
“不必,你就好好当差,本宫带着她瞧瞧你的身手也好。”
荣宪说着,就扯着嘴角幸灾乐祸来到四弟面前。
“四弟,今儿本宫带小年糕与温格相看相看,你定不介意吧。”
“随便!”胤禛将擦汗的帕子随手丢给苏培盛,转身回到摔跤场上。
“温格上来伺候!”
荣宪看见四弟杀气腾腾的脸色一闪而逝,顿时惊的眉头突突跳。
果不其然,温格才跃上摔跤场,就被她那小心眼的四弟攥着肩膀,狠狠来了个过肩摔。
眼看着四阿哥对已然鼻青脸肿的温格继续下狠手,年若薇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拔腿往布库房门口逃离。
“年糕,温格骁勇善战,绝对不似今日这般毫无还击之力。”
“奴婢觉得温格很好,奴婢很满意,全凭公主做主。”年若薇赌气的扯着嗓子说道。
听见美人对他一见钟情,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温格忍不住浮出欢喜笑意,可还没来得及笑出声,迎面又挨了四阿哥一记重拳。
荣宪看到四弟下狠手,顿时气的开口允诺:“好好好,待本宫大婚之后,就立即给你二人赐婚。”
苏培盛看到被四阿哥打的满脸血的温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叫来几个伴读将盛怒之下的四阿哥强行拽走。
“爷,时辰到了,武功课已结束了!”苏培盛抓着四阿哥的胳膊连声提醒道。
荣宪见四弟被奴才们拽走,又赌气的朝着爬起来的温格招招手:“温格,你差事结束就过来,陪本宫到御花园赏梅。”
温格是个率真耿直的性子,此时竟一骨碌站起身来,边擦拭脸上的血迹,边朝着荣宪公主昂首阔步走去。
荣宪冷眼瞧了神憎鬼厌的四弟一眼,嘴角陡然蔫坏一笑。
“小年糕你还愣着干嘛?快帮温格擦擦脸上的鼻血。”
此时年若薇正背对着摔跤台,见荣宪吩咐她帮忙,于是取了衣襟上的帕子,她踮起脚尖,仔细帮温格擦拭鼻下的血迹。
“不劳您费心,我自己可以。”
温格咧嘴笑看眼前漂亮得不像话的女子,伸手将她手中同样精致好看的绣帕子,拿到自己手里。
他极为认真的开始擦脸,本想将帕子还给那姑娘,可帕子上满是他的血迹,他不知所措,顿时攥着帕子有些尴尬的垂眸。
“对不住,你的帕子已脏污,我带回去洗干净,明日送去给你可好?”
“不用,你随意处置即可。”年若薇被眼前满眼毫不掩饰缱绻爱意的少年,看得满脸通红。
荣宪站在一旁,将二人郎情妾意眉目含情的样子看在眼里,顿时满眼笑意。
“榆木疙瘩,枉你饱读诗书通晓中原礼仪,汉女赠帕乃定情信物,你若不要的话,本宫就让小年糕将这定情信物赠予旁的好儿郎。”
年若薇被荣宪一席牵线搭桥的话惊的面色煞白,可转念一想,本就是她让荣宪帮忙安排婚事,于是大大方方的朝着温格微微颔首点头。
“好好好!我..我发誓此生定不负你,这是温格的心意。”
温格转身取来一把造型古朴小巧的蒙古刀,捧到年若薇面前,她不知何意,顿时吓了一跳。
“小年糕快些手下,这是蒙军旗儿郎们赠予心爱姑娘的定情之物。”
“啊?”
年若薇还没反应过来,温格就将蒙古刀塞进了她手里。
“温格已迫不及待想迎娶你当我的妻子。”
“臭小子,回去让你额娘准备牛羊财礼,你们家给多少聘礼,本宫定给小年糕双倍嫁妆。”
荣宪极为看好这桩她亲自保媒拉纤的好姻缘。
此时见她那好四弟板着脸朝他们走来,荣宪忍着笑意又道:“本宫已准了小年糕大年初二回家探亲,大年初二是汉女回门的日子!”
“温格啊!干脆你陪着小年糕一道去一趟年家,顺便见见未来的老丈人。”
见四弟脸色越来越黑,荣宪忍不住开始添砖加瓦,力求绝杀。
“年糕温格,待到你们二人成婚之后,若有了孩子,到时再带孩子们回来探亲。”
温格和年若薇被荣宪说的愈发脸红,羞的不敢抬头。
荣宪看着四弟步履匆匆离开,更像是落荒而逃的身影,顿时露出玩味的笑容。
“武功陪练伴读需辛苦些,毕竟拳脚无眼,您也多担待些。”
年若薇有些内疚地说道,温格今日受伤八九不离十是因为她来此的缘故。
“没事没事,若不真打,主子们就无法真正锻炼身手,是我技不如人。合该被揍。”温格憨憨地笑了两声。
“的确是如此,今儿这场面本就是家常便饭,并无稀奇。”
荣宪知道小年糕误会胤禛出格,忍不住开口解释,虽然她愈发不喜欢四弟,但毕竟皇家的脸面高于一切,她不能让小年糕误会。
年若薇见荣宪点头附和,心中愧疚顿时减轻了许多,于是悄悄催荣宪快带她走。
温格满心欢喜,将未婚妻和尊贵的荣宪公主送走之后,他含笑将攥在手里的绣帕,小心翼翼塞到了怀中贴身收藏。
“温格兄!”方才在八阿哥身边伴读的陈文正,此时面色凝重走到他面前。
“文正兄,今日我得了公主殿下赐的良缘,待成婚之后,定给你寄送喜糖喜酒。”
“温格兄,我素来与你交好,有些话不得不提醒你一二,那年氏曾经是四阿哥的试婚宫女。”
“听说她还与大阿哥纠缠不清,甚至还与侍卫有染,后不知为何,被孝懿皇后贬黜到辛者库,然后才辗转成为荣宪公主陪嫁宫女。”
陈文正此时面色虽如常,但心态已然因嫉妒而阴暗扭曲,他绝对不能让年氏远走他乡,嫁给一个莽夫草草一生。
眼前这莽夫根本就不读不懂年氏,只有他,才能读懂她的心。
若他注定得不到年氏,那就亲手毁掉她,倘若年氏被所有人厌弃,她身败名裂走投无路下,定会乖乖回到他的身边,求他庇佑。
世间绝对没有男子如他这般胸襟开阔,能宽宏大量接受女子不洁的侮辱。
果然,陈文正话音刚落,就见那草原莽夫瞬间变了脸色。
此时温格沉着脸,有苦说不出,难怪公主殿下会如此轻易将这个美丽的姑娘赐给他,原来是个人尽可夫的肮脏货色。
温格只觉得一阵反胃,难怪额吉耳提面命,不准他接近紫禁城内的奴婢,说她们不适合当妻子。
他悔不当初,刚想将方才宝贝似的藏在怀中的肮脏帕子丢弃,可想起这桩婚事,乃尊贵的固伦荣宪公主亲赐,他若敢悔婚,定会惹怒公主殿下。
他只是吴克善亲王的远支一脉,又如何能抗衡大清朝公主的强权。
温格忍着恶心,咬牙将把取出一半的帕子,重新塞到怀中。
陈文正面色平静,看着温格一言不发离开,嘴角忍不住浮出一抹阴沉沉的笑。
大年三十这日,十三阿哥从皇极殿守岁归来之时,已然陷入酣睡,他被四阿哥从皇极殿抱回了乾西四所的居所。
此时年若薇有些忐忑,不知该不该靠近四阿哥,从他怀中将熟睡的十三阿哥抱走。
而四阿哥从踏入屋内开始,就正眼都不瞧她,只沉默将十三阿哥抱到床榻之上。
“奴才替十三阿哥多谢四阿哥。”福顺压低嗓子,朝着四阿哥施施然行礼。
年若薇赶忙跟在福顺身后欠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