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2 / 2)

年若薇岂会不知大阿哥充满欲望的眼神,几乎黏在她身上,将她从上到下视奸了好几回。

此时听见大阿哥故意找借口不让军医给重伤的四阿哥用药,那军医竟乖乖的退到门外,年若薇顿时明白,恐怕在场之人,都是大阿哥的势力。

“大阿哥!奴婢求您救救四阿哥吧!”年若薇满脸绝望,曲膝跪在了大阿哥面前苦苦哀求。

此时大阿哥正在吞云吐雾,那小奴婢跪在他脚边,伸出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扯着他的袍角哭的梨花带雨,愈发我见犹怜。

眼前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的脸,与记忆中那人渐渐重叠在一起,大阿哥甚至忘了继续抽烟袋锅,只怔怔盯着那小奴婢出神。

直到一声百转千回的恫哭声,将他的思绪拽回,大阿哥嗤笑着,用通红的烟袋锅将那小奴婢的下巴扬起,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你们年氏一族的女子,是不是都会跳绿腰软舞?”

年若薇有些诧异,大阿哥怎么知道年氏一族的女子擅长跳绿腰软舞?

年氏一族的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族百年来都有传承,女子都习绿腰软舞,只能在闺房内跳给自己的夫君看。

作为年氏女,她也会跳,但从来没有在紫禁城内任何人面前跳过,大阿哥又是从何而知年氏一族的女子会跳绿腰?

此时她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被大阿哥的烟袋锅烫出了一个鼓起的血泡,年若薇疼得直掉泪。

“年氏女,是天下间最下贱的女子,你和年映月一样让人无比恶心!”

年若薇有些震惊,为何大阿哥不但知道年氏女擅绿腰舞,还知道年氏一族五年前入宫为奴婢的旁支女闺名?

此刻大阿哥满眼痴迷,盯着她的脸看,她与大阿哥并无感情交集,他根本不可能用如此深情痴迷的眼神看她,他仿佛透过她的脸在看谁。

年若薇心头一凛,莫非大阿哥与那入宫为奴婢的年映月,有一段不为人所知的情愫?

这就难怪大阿哥为何总是阴魂不散针对她了,原来她竟沦为旁人的替死鬼。

于是她强装镇定,哆哆嗦嗦说道:“大阿哥竟也知映月姐姐,只可惜斯人已逝,五年前,她出宫没两个月就郁郁而终,她死的时候....甚至...”

“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会死!”

大阿哥手中的烟袋锅猛然砸在地上,此刻他眼眶泛着血红,满眼惊恐而震惊地伸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年若薇只觉得一阵窒息感,她整个人被大阿哥掐着脖子腾空而起,她张大嘴巴用力呼吸,拼命蹬腿挣扎。

“咳咳...奴婢..为何要骗您?映月姐姐..她...她出宫就被诊断出得了血郁之症....咳咳咳..”

“她没两个月..就不治而亡..家人替她敛葬之时..发现她竟珠胎暗结...咳咳咳..可怜她的尸首...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

就在年若薇觉得自己的脖子即将被暴怒的大阿哥掐断的时候,他竟然倏然松开了手,她顿时跌落在地,疼的眼冒金星。

此时年若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仍是觉得一阵恶心眩晕感席卷而来。

大阿哥的反应,已然告诉她真相,他与那入宫为奴婢的年氏旁支女绝对有染。

此时大阿哥崩溃跌坐在地,口中绝望的喃喃自语:“不可能,额娘说她亲自替那人寻了如意郎君,二人搬到西北边陲,二人恩爱有加,还育有两个孩子,额娘不会骗我。”

“她不会死...她不可能死....”

“年氏!你定是想活命,才胡言乱语!”大阿哥目露凶光,拔剑就要将眼前胆敢诅咒那人的贱婢斩杀。

“咳咳咳...大阿哥,奴婢还没说完...”

年若薇语气故意顿了顿,见这句话果然牵动大阿哥的情绪,此刻他竟乖乖放下了手中利剑,顿时暗暗松一口气。

“她死后,被人发现珠胎暗结,已非完璧之身,家人觉得她道德败坏伤风败俗,于是..于是将怀着身孕的尸首……沉塘。”

年若薇故意在沉塘二字上加重语气。

见大阿哥果然崩溃恫哭,她又咬牙补了一句:“奴婢自小就与这位远房堂姐交好,当年不知为何,她出宫就被家人幽禁在乡野,她病重之时,是奴婢偷偷请大夫查看,这才发现她怀着两个月的身孕,大夫说是个男胎。”

年若薇偷眼观察大阿哥崩溃的表情,见她说到年映月怀着两个月身孕的时候,大阿哥竟露出绝望痛苦的表情,顿时了然。

“她和孩子被埋葬在何处!!”大阿哥哑着嗓子寒声质问。

“呵,奴婢和四阿哥今日都活不成了,哪里还记得他们母子二人埋在何处啊~”

年若薇装作苦笑摇头说道。

“爷可饶你不死!”

“奴婢只想让四阿哥活。”年若薇含泪看向昏迷不醒的四阿哥。

“呵...年氏女...是不是都如你和她这般愚蠢....”大阿哥失魂落魄说道。

此刻大阿哥终于确定,他这些年来,竟被自己最信任的额娘当成傻子欺瞒。

他心中愤恨,明明他已然按照额娘的期望,拼命在军中有所建树,努力在朝堂上被汗阿玛夸赞。

明明他已舍弃挚爱,乖乖听额娘的话,接纳满后宅的女人,与不喜欢的嫡福晋孕育嫡子长孙,明明他已然沦为额娘希望的孝子,为何她还是不肯放过他的月儿。

此时大阿哥面如死灰,回顾过往,他这些年来纵情声色犬马,沦为情场浪子,是在惩罚自己当年被年氏女迷惑的愚蠢。

他以为自己将那人彻底抛诸脑后,直到眼前这个与她眉眼相似的年氏女,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从未忘记过那人。

自从那人背叛离开,他发誓要将胆敢再入宫的年氏女赶尽杀绝。

大阿哥胤禔这些年来,几乎日日诅咒那个背叛誓言的女人不得好死,却总是忍不住偷偷打听她的下落。

额娘说她隐居在西北边陲,他就弃文从武,妄图掌管西北军,妄图....她。

可如今她的确死了。

她带着他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悄悄离开了世间,他却仿佛被抽了魂魄,心口苦涩空洞,明明他身边站满人,他却觉得恶寒阵阵,百年孤寂。

“她...死前可曾留下只言片语?”

年若薇怔了怔,她想起映月临时前的确留下一句遗言,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悲痛:“她说此生不悔。”

“你可以走了。”胤禔扶额,将悲恫情绪掩藏在华衫之后。

“大阿哥,奴婢微贱,愿意用这贱命,和映月母子的尸首,换四阿哥一条活路,您的对手,从来就不可能是四阿哥,不是吗?”

年若薇朝着大阿哥不断磕头,最后一咬牙,伸手开始解开盘扣:“大阿哥若喜欢年氏女,奴婢今日愿意献身,您若放四阿哥一条生路,您想对奴婢怎么样都成。”

年若薇此刻后悔至极,早知道就将干净的自己完完整整交给四阿哥了,至少二人两情相悦。

如今却要被大阿哥这个变态侮辱,她眸中含泪,深深凝一眼仍在昏迷的四阿哥,转头开始屈辱的脱衣服。

此时她脱的只剩一件肚兜和亵裤,却看见大阿哥朝她勾唇冷笑,戏谑道:“四弟你这奴婢着实下贱,你还没咽气,她就开始脱衣服勾引为兄,这该如何是好?”

年若薇登时惊骇转身,竟看见四阿哥不知何时,强撑着病体缓缓坐起身来。

“呜呜呜呜....爷你醒了。”她顾不上穿衣服,起身就扑进四阿哥的怀中放声大哭。

“我没有...我..”

年薇急忙解释她没有勾引大阿哥,却见四阿哥将滚烫的额头,贴紧她满是眼泪的脸颊。

“大哥,胤禛差点忘了告诉你,胤禛出京之前,太子曾说过,若胤禛有任何差池,他定与你不死不休!”

“还有一件事,咳咳咳...西北军中那账本,很有趣,若汗阿玛看见,定更有趣,您说呢?”

“你!!”

大阿哥又惊又怒,起身执剑指着胤禛眉心,他还没来得及用力,胤禛怀中那柔弱的年氏女不知哪来的勇气,竟伸手挡在他的剑锋之前。

只听噗一声兵器入肉之声,锋利的剑锋戳进年氏女的掌心。

“爱新觉罗胤禔!!”

胤禛愤怒拔出腰间软剑,剑指大哥脖颈。

二人剑拔弩张之际,门外传来一阵马蹄狂奔之声。

年若薇还没来得及查看来人,只觉得肩上一暖,病怏怏的四阿哥不知何时捡起她掉落在地的衣衫,低声提醒她,立即到神像后换衣衫。

她捂着胸口,乖乖躲到神像后,手忙脚乱开始穿衣衫,待穿好衣衫之后,她急急走出神像,竟看见荣宪公主气喘吁吁冲进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