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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陈文宴身后的小厮朝着那明显酩酊大醉的男子怒喝道。

那男子打着酒嗝连连道歉,踉踉跄跄的行至一处暗巷内。

“大人,东西到手了。”

“好,下去吧。”隐藏在暗处的苏培盛接过暗卫递来的蟹青色竹枝帕子,施施然离开。

那暗卫目送苏公公离开,忍不住纳闷的摸着后脑勺,不知为何王爷让他偷这帕子,方才他瞧过那帕子,并未发现有任何机密或者暗号。

苏培盛七拐八弯的入了深巷中的一处私宅,将那帕子清洗熨烫之后,他盯着那帕子怅然若失。

没想到爷竟命人去偷小年糕送给陈文宴的定情帕子,方才他接到爷的指令,险些惊讶的呼出声来。

爷连年糕做的帕子都不肯放过,更何况年糕,他此刻觉得又心疼又无奈,捧着帕子入了私宅书房内。

“爷,帕子偷..取来了。”苏培盛说到嘴边的偷字,赶忙改成了取。

“出去。”胤禛负手静立在书桌前,默然盯着那帕子许久。

这方绣帕,曾是她亲手绣给他的贴身之物,年氏缠着他亲自画的绣样,他亲眼看着她绣了好几日。

二人分离之后,她竟赌气地将这帕子作为定情信物赠予旁人,明明这帕子和她...都只能属于他。

胤禛面色铁青,将那帕子拈到烛火前,准备付之一炬,当火舌舔舐帕子一角那一瞬间,他倏然想起年氏说,这方帕子是她绣来给他上朝第一日用的。

此时那帕子一角已然卷曲烧焦,胤禛莫名慌乱的将那帕子上的火苗吹熄,他心内五味杂陈盯着那烧坏一角的帕子。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口气,将那帕子揣入袖中,贴身藏好。

此时年若薇正在隔壁街巷闲逛,她买了好些花想容胭脂铺最新款的胭脂水粉,又买了好些钗环,这才怏怏不乐的往公主府邸的方向前行。

行至一处窄巷之时,她身后倏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年若薇顿时警惕的闪身躲在一旁,随着马蹄声渐近,她看见熟悉的黑色马车朝着巷中疾驰而来。

此刻她才想起来自己走错路了,她走的这条窄巷,压根就不是去公主府邸的路,而是截然相反,是去雍王府的必经之路。

坐在马车前的苏培盛也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小年糕,于是转头对着马车内的四爷低声提醒:“爷,年糕一个人在路边躲着。”

“哦。”

四爷极为冷漠的应了一个字,苏培盛拿不准主意,于是并未让马车停下,只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自从通辽城暗巷被算计之后,她最怕一人进穷巷。”

此时马车恰好与小年糕擦肩而过,马车内倏然传来四爷冷冽的声音。

“停。”

眼看那马车到了面前,年若薇赶忙转身回避马车,可那马车倏然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马车内传来四爷沉沉的冷冽声音:“上来。”

年若薇本想装死,可眼看着过往的人纷纷朝她侧目,顿时尴尬的转身,在苏培盛的搀扶下,入了马车内。

“夜已深,爷送你一程。”

“奴婢多谢王爷。”

年若薇小心翼翼的坐在马车一侧,此刻桌案上放着的博山炉正升腾袅袅白烟。

年若薇嗅了嗅,竟发现是安神香,他只在思虑过重无心睡眠之时,才会燃此香。

“王爷,此香中掺杂让人困顿上瘾的五食散,您少用些。”

“无所谓。”四爷非但不听劝,反而又打开博山炉盖子,多加了好些香料。

年若薇瞧着他痴迷的靠近博山炉中升腾的缕缕青烟,顿时骇然,他该不会是开始沉迷丹药了吧!

“王爷万不能沉迷于丹药!”年若薇顿时大惊失色的伸手抓住那博山炉。

“薇儿,放下炉子!”四爷的眼神涣散而迷离的看着她。

此时年若薇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她眼看着四爷堕落的样子,就心疼的直掉泪。

“你别作贱自己,求你了...”她攥着香炉低声啜泣。

“你与我再无瓜葛,爷的事情无需你多管闲事。”

“放下博山炉!”

“呜呜呜呜...好疼,爷若还要用这些致幻药物,那就让奴婢用手端着伺候吧...”

年若薇被滚烫的博山炉烫的掌心冒热气,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胤禛有些无奈的抬手夺过她手里的博山炉,攥着她的手,将她一把带入怀中。

“薇儿,胤禛很想你,回家可好?爷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四爷炙热的吻不断落在她的腮边颈间,此刻他被那药物影响,整个人显得迷醉急迫。

年若薇心乱如麻,待到她回过神来,她的衣衫已然被四爷褪尽,他已然对她的身体很熟悉,知道该如何轻而易举让她动情,此刻他愈发霸道急切的占有她。

年若薇只抱着他的脖子,被他裹挟入汹涌情潮中,却不敢去看他的脸。

待到他宣泄于内之后,四爷伸手抚着她泛红的脸颊,俯身想要吻她的脸。

年若薇别过脸,避开他的拥吻。

“王爷,奴婢不想再听您利用这些文字游戏了,您一生只爱一人,和一生只有一人,是两个概念。”

“王爷,您别再费心哄骗奴婢了,您如此处心积虑对奴婢用阴谋诡计,只会让奴婢觉得自己曾经爱错人。”年若薇冷言说道,语气中故意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嗯。”四爷闷闷的应了一句,缓缓退了出去。

苏培盛此时将马车停在幽巷内,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停了之后,就开始继续驾车往公主府邸行进。

云雨之后,年若薇咬着唇,默然接过四爷从马车暗格里取出的衣衫。

没想到二人即便成为旧爱,他的马车内,依旧留着她的衣衫。

马车行出没多久,苏培盛就在马车外提醒,到了公主府邸。

“王爷,珍重。”年若薇面色染着潮红,强迫自己将呼吸喘匀之后,这才带着自己买的东西下了马车。

她攥紧了手中的锦盒,僵着脖子急步往前走,直到跨入公主府邸的大门,绕过回廊,她才长舒一口气。

“年糕!”荣宪公主面露焦急之色,方才听奴才来报,说胤禛的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邸门前,她顿时怒不可遏,此时她手中还抓住利剑。

待看到小年糕衣衫都换了一身,云鬓花颜微乱,面色潮红未褪,更是气的面色铁青,拔腿就要去找胤禛那混蛋算账。

“公主...”年若薇面色难堪的抓住公主的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年糕,你迟早会被他害死,你不知道四弟的福晋乌拉那拉氏有多厉害,连太后都对她青睐有加,你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奴婢从未想过与四福晋争抢四爷,公主,奴婢今日开始就躲在公主府邸,哪儿都不去。”

“好!今后你去哪带上我就成,我去哪儿也定会带着你一道前往,咱们..互相监督,共勉。”

年若薇知道公主是以此为借口,让她帮忙约束她和张廷玉之间的私相授受,于是连连点头附和。

“奴婢遵命。”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年若薇几乎都呆在了公主府邸里。

清明将至,此时她正懒懒的打哈欠,躺在软榻上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

“年糕,你这几日怎么总是懒懒的窝在床榻上,叫都叫不醒?”

“快来用膳吧,今儿准备了你喜欢的红烧蹄膀。”荣宪公主打完一套拳,此时累的大汗淋漓。

“这几日肚子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小腹惴惴闷疼。”年若薇不好意思告诉公主,她胸也疼,穿衣衫刮到都一阵刺痛。

“你月事紊乱,早该让太医来瞧瞧了,一会我让太医来瞧瞧。”

“有劳公主。”年若薇穿着软底鞋,眉宇间俱是疲惫与憔悴,搀扶着公主的手一道入了饭厅。

饭厅内,老周已然摆好了膳食,见公主来了,赶忙开始伺候公主落座。

“你快尝尝,这是我找汗阿玛要来的新厨子做的红焖猪蹄膀,江南叫什么万三蹄,软糯酥烂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荣宪笑着将一整个大猪蹄推到小年糕的面前。

“多谢蓝儿。”

年若薇伸手抓起那大猪蹄子啃了一口,她最喜欢吃猪蹄,平日里胃口好的时候一顿能吃一整个,甚至将猪蹄当饭吃。

此时她啃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腥腻感直冲咽喉,她顿时恶心的反胃,忍不住捂着嘴巴开始干呕,最后竟抱着痰盂开始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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