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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弟恭的大哥。

齐雾北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胸腔,齐临风要他的命,他拿他一条腿,不为过。

就是可惜,他稍微养好的身子,恐怕又得从头开始。

他看了眼桌上放着的汤药,端起来一饮而尽,齐雾北舔了舔唇,苦中泛出点酸,跟他小时候吃的饭菜差不多味道。

他和衣躺到床板上休息,屋顶有块地方漏了,齐雾北并没有修补,他晚上躺在床上时便能顺便看看黑暗的星空,偶尔星辰闪烁。

运气好时,他这块坏掉的屋顶会漏进来一轮残缺的月亮。

不知道为什么,齐雾北这样看着的时候心情会较为平静,心底里那些翻涌的情绪都好像寻到安置地,尽数落于这片寂寞的夜空。

远处传来“扑通”、“扑通”的落水声,想是齐若溪那个东西惊慌失措,不慎落水,毕竟被他的小东西咬上一口,可不是身上添个小小的伤口那么简单。

齐雾北先前并未豢养毒物,因此连齐临风都能三番两次被人抬到这里找他的麻烦,他很吵,像个愤怒的废物,将他这里弄得一团糟。

于是,齐雾北决定给他一点教训,听说那次他躺在床上发了三天三夜的高热,险些烧成痴傻。

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一月,齐临风便迫不及待掘了她的坟,要他跪下,要他不得还手,否则他便无法知道她的骸骨去了何方。

齐临风下的是死手,但他忘了,他命硬得很,阎王不敢收,齐雾北不但好生生站在这里,还能继续给他点教训。

齐雾北并不在乎旁人是否知晓他豢养毒物这事,毕竟在这偌大的齐府,他要是没这些毒物,日子可不会过得这样舒坦、清净。

至于他那个父亲,他整日流连花丛,贪生怕死,可没工夫来找他的麻烦。

齐临风、齐若溪叫嚣过多次,也没见他的那个父亲敢往这里迈过一步。

齐雾北没有盖他的破棉被,他只是静静躺着,许是刚刚才喝过她给的中药,他不可避免想到她,想到她的眼睛,她的生机,她的多管闲事,还有她明明害怕却又一次次救他。

她种种纠结,种种懊恼,在他的回忆里,在这个夜晚,变得格外清晰。

真是烦恼。

齐雾北堕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在心中反复念叨,姜梨。

她叫姜梨。

他会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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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一早醒来,心里空落落的,今天应该得想想办法再去跟齐雾北增加点互动,但她莫名蔫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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