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回到过去1(2 / 2)

女人刚要靠过去听清楚到底说的是什么的时候,院长带着一脸谄媚的脸赶来了。

他的声音比他人先出现在远处,他见vip房间里面没人,就找来了楼外这个后院“任小姐,您又来了啊!哎哟,我刚刚开完会,是我招待不周啊,哎哟。”他一边跑一边喘,像极了一条有学问的哈巴狗。

当他看清楚这两人的那一刻,他后悔极了,他看到的是这个王一般的女人尊卑的蹲在那个老男人一旁,将脸快要贴在老男人面前,显然不是他能打扰的时候。

院长也是一个五十多的中年人了,此时却手足无措的站着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这个女人叫任兰,身份很神秘,但是其雄厚的财富和一身的气质,总给人咄咄逼人的压力,但是在这个老人面前却显得那么温顺,有求必应的样子。

任兰并没有生院长的气,只是礼貌性的寒暄几句,毕竟要靠院长来照顾老男人,院长一边汇报着老人最近的情况,显然并不乐观,不仅老年痴呆愈渐严重,身体也愈渐枯槁,很多时候都动用了输液来应对无法进食的情况,任兰边听边回到了这位老人身边,老人嘴里还是一直在碎碎念,任兰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周围瞬间没有了声音,这个时候才听清楚老人在念什么,那是一个名字,很急促的呼唤着,但是嗓子功能已经退化的老人已经发不太清楚了,但是任兰听得清楚,“任...任...任兰、任兰!别走!”

任兰看着老人的眼睛,老男人的双眸显然是无神的,但是她自己的眼神却变得惊讶起来,不过很快恢复了以往的犀利,轻轻叹息一声,说

“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她的嘴角微微一撇,一丝冷笑挂在脸上,寒气逼人。

“院长,要麻烦你一个事了。”她冷冷的说道。

过了几天,任兰接到了院长的电话,这十年来,她第一次接走了老人,她缓缓地推着老人下车,他们来到了一座医院,在她意料之中的是,要找的人就在这座城市,不过这个人已经在弥留之际了,但是她又好像知道这是命中注定。

当她推着老人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厅,走廊,拐进了一间挤满了人的住院病房,来到一个带着氧气罩的老年女人床边后,停了下来,之后她默默退了出去,穿过来时的走廊,下了楼,出了医院,消失在了人海中,仿佛这个女人从来没有存在世间过。

那间住院病房的人都望向了老男人,很快便都明白了这是来看病床上的女人的。

只是他们不明白躺在床上这个无儿无女的老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程,居然还有人来看望她,她已经陷入了昏迷,醒不过来了,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老男人从离开疗养院就变得精神起来,直到看到躺在床上的女人他颤抖的手也不再抖动,而是轻轻想去触碰那张在他记忆中陌生的脸,他甚至记起来了自己有奥尔兹海默症,眼前的这个老女人面庞虽然苍老而陌生,但是她绝对重要,他心里这样感觉到。当然,一旁床头的病号卡也清晰的印证着这一切:任兰,87岁。

一旁的人都议论纷纷,他们在猜忌这个老得快死的男人和躺着无人看望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有猜是老相好的,毕竟那个老男人来的时候,推他进来的女人看起来就没什么好脸色,之后更是直接就走了,有猜是兄妹的,生前闹矛盾,要走了才来看最后一眼,甚至是私生女的关系,毕竟这么久才来看最后一眼。

任兰这个名字,是他在痴呆发不发病的时候都记得的,当然那个一直照顾她的女人也叫这个名字,只是他记得,很久之前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但奇怪的是那么多年了,他成了垂垂老矣的糟老头子了,那个女人几乎没变,甚至变得更加风韵犹存了。而眼前同一个名字的女人,却和他一起变老了,只是那些岁月她没有在他的记忆中。

许久,他还是没有想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很累,累的人在轮椅上都要坐不住了,他好像感觉自己的最后日子也要来临了,人们都说在死之前,自己是会有感觉的,那种走向人生终点的感觉,回顾自己的一生,给自己美丽的诗篇画上最后一个句号,这个句号画上之后,是阴阳两隔,是虚无,是轮回,是无尽的幻想。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躺着的女人,急促的脚步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女人的心跳停止了,一旁的仪器一条直线,报警滴滴作响,一群人拥挤了过来,开始抢救,他被挤到了一旁,他才看到床边床头柜上本该摆水果,花篮的地方,摆着一本笔记本。他的心抽动了一下,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那笔记本他一定见过,他这么肯定着,他急急忙忙的拿过这本充满熟悉的黑皮笔记本,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的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的笔迹,可是为什么他不记得了呢。

第一页空白页上赫然写着:任兰我想你了

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六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透着幽蓝的光,一股思绪像海浪一般向他的脑海袭来,在一阵剧痛之后,他明白了那是什么,记忆的狂潮开始充斥着他脑海中的每一角落,他忍着头晕目眩,翻动起笔记本来,上面记载的文字,让他想起来了一些东西,病床上躺着的正在被抢救的女人,这个笔记本本来的主人,还有自己的过去,就好像从梦中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一般,突然惊醒。

他眼中的幽蓝色光芒越来越亮,闪烁起来,在那一瞬间的记忆冲入这个老男人的脑海中,让他表情狰狞,头一沉,从轮椅上直直的栽在地板上,他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些医护人员发现他的惊呼声,周围的人嘈杂的声音,渐渐地声音消失,沉重的眼皮让他意识再也不能维持,深深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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