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个世界怎么了6(1 / 2)
“冯哥,这一路过来,你为什么总是抬头啊?”小张弱弱的问道。
冯晓峰沉浸在昨晚上的如梦般的经历中,时不时的就往天上看是否有那令人发怵的血盆大口,如果有的话,那一切都不是梦,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一定就是瞎了,不然怎么会看不见庞然大物的东西悬在自己的头顶呢,可是如果没有的话,那一切怎么又如此的真切?
那个人,那个自己是谁,那个龙是真的吗,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那个龙眸幻瞳是什么?诸多的问题萦绕在冯晓峰的心头,还有很多的疑问就像大坝泄洪一样,涌入冯晓峰的脑海中。好几次在开车的途中,都差点闯红绿灯,时不时向上看天空中的举动,也是引得小张不禁发问,可是这种事情,无凭无据,说出来就好像是他整个人疯掉了一般,怎么又好说呢。
报警?那是更加荒诞了,要怎么解释自己喝醉了看到一个苍老了的自己,然后一个神仙索就带着自己飞上了天,在那几千米的高中空,往下看去,竟然见到了传说中十二生肖中唯一没有真实存在的生物——龙。冯晓峰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维,不要在开车的路上出现车祸,但是总是忍不住开始想象,毕竟那可是龙。
到了警察局,跟警察说,什么龙啊,什么飞天啊,什么龙眸幻瞳啊,那要么就是直接联系精神病院了,要么就是抽血测酒精含量了,毕竟龙什么的多么遥远,酒驾可是警察们的审查范围。想到这些冯晓峰决定先不说出自己这个荒诞的梦,因为如果真的有什么的话,那自己总会感觉到什么异常,但是从今天莫名其妙从酒店中醒来,到现在已经开车来到了神秘舞台的场馆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小张依然啥事都在问自己,吴倩虽然话少的可怜,一张嘴就是尖酸刻薄,也幸亏话少。那昨天的事情,无非真是他自己喝醉了,做了个很真实的梦,毕竟真要是出现了一个苍老的自己,那绝对是科幻片的展开了。
到了神秘舞台的场馆,还是像昨天一样从侧门进入,交出了手机,来到场馆内。今天的位置和昨天的不同,今天坐在靠右边的前排,离舞台很近,只有五六排的样子。
这里冯晓峰甚至可以看到后台正在候场准备上台的表演家们,还有后台屋子里面的一角,有一面大镜子。
今天的演出更是多样,音乐,舞蹈,戏曲,游艺,杂技,技艺等等,懂行的人能看出来些道道,比如梨园戏,昆曲,京剧,川剧啊,昆曲的表演艺术精湛,唱腔华丽优美,以文雅、高亢、柔和为主要特点,京剧形成于bj地区,其表演艺术独特,唱腔具有浓厚的地方色彩,同时吸收了昆曲、汉剧等戏曲剧种的精华。京剧的行当齐全,表演技艺高超,注重人物性格的刻画和情感的表达,光是戏剧就有着诸多不同和解读,而每个方面又有那么多的区别与联系,对于冯晓峰来说他只能是门外汉中的门外汉,略懂一二都用不上形容自己的知识储备。
可是旁边的吴倩却很是着迷,每当是戏剧出场的时候,她就会很有腔调的坐好,然后像是欣赏艺术品一样的欣赏那些“咿咿呀呀~”,那脑袋也跟着转动起来,像是自己也在唱戏一样,手指的兰花指粘起来,就差身戏服了。
小张则着实着迷于武术,什么叫得上名字的就会聚精会神的看进去,仿佛自己要学会一样,好比螳螂拳,鹤拳等象形拳,还有些通背拳,太极拳等等,就如冯晓峰所感觉的一样,就好像各个门派之间在这里汇聚,这里就是个大型的武林大会,只不过门派是那些有些传承百年,千年,有些有着响亮头衔,展示给这里同行也好,俗世之人也罢,总之是有那么一些存在。
中途听到吴倩说,这里的收入是不会给到这些表演的人手中的,如果有酬劳,最多算是管一顿午饭,来这里露脸的确实很多都是那个传承遗产中的新人,但是难免也会有老江湖出面,昨天的傅氏幻术就是第四代传人亲自露面。他们不为别的,就为了证明自己所传承的东西还在。
吴倩还说,举办这个舞台的人从来没有露过面,有些人说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大老板对这些技艺很感兴趣,满足自己的兴趣,有些人则说是有人发现了这些技艺的受众还是有赚头,就好比他们现在正在组织的《非遗上的中国》一样。总之,神秘舞台搭建起来了,这已经是演出的第二年了,人们还是络绎不绝,远道而来。
小张说:“那我们的台的《非遗上的中国》,岂不是也会像这样火爆!”
吴倩回答的颇有意味:“那也要像别人一样办的好。”
冯晓峰总是不以为意,他从成年后的社会捶打之中,早已经得出一个结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古人早就把可能遇到的亘古规律挑明,就看什么时候能够吃透了。在他看来,这些人虽然不为钱财,但是对于传承来说,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来说,知名度就是钱财,远胜钱财。来这里的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万世,为的就是那芸芸众生之中,在历史洪流的翻涌下,还有一个人能记得这一个早晨,表演了一段口技,然后写了下来,传给了后人,那么它就不曾消失,也就还有价值。
现在的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个戏曲,叫做《西厢记》,人物很少,台上只有两女一男在演绎一段类似于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的故事,冯晓峰对这些剧情不胜感兴趣。
冯晓峰看问题总是长远,或者叫做偏执,他想试着在正在做的事上找到从古至今的大道理,这样感觉自己也一同明白了一般。不停的演算着这些文化的结局,对于他而言,要胜过看着眼前的表演。
冯晓峰回过神来,在思考这些文化的事上,总算是精神集中,脑海中没有别的事,而当回归现实,昨晚的事情又发生在了他面前一般,如同苍蝇萦绕,满脑浆糊。
突然他注意到那能看见的后台幕帘边上,站着一位楚楚动人的可爱姑娘,远看就让冯晓峰感受到异样。他急忙向一边的小张耸耸肩,目光却移不开,示意小张看向那位水灵姑娘。
小张自然深知冯哥性情,不是特别需要关注的事情,冯晓峰是不会让他看的,也是秒懂般就看向冯晓峰的目光之处,可是看了半天,却什么也没见到,除了一块深红色的幕帘之外,就只有后台时不时窜动的人影,忙前忙后。
“什么?”小张压低了声音,生怕声音太大吵到认真聆听的听众和吴倩。
“那儿”冯晓峰不耐烦的再次示意,“有一位姑娘。”
小张满脸疑惑,他再次看向那边,确实没有看见什么姑娘,甚至没有看到人,他试着从冯晓峰的身后位置,沿着眼神的延长线看,但是依然没有东西。
“叫小芳吗?冯哥。”小张找累了放弃了。
“你看不见?”冯晓峰这才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小张,眼睛瞪得老大。
他现在心里一紧,就好像在这么一个科学的年代遇到鬼了一样紧张起来,他马上转过头看向那边,在幕帘的旁边却是亭亭而立一位少女,腰柔又娇,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穿着一身粉红褶裙,头发高盘,首饰发髻精致,正望向舞台中的女子,就像是古代而来一般,这不正和现在正在舞台中间表演的女子一般摸样吗?
他也不问小张了,转而问道吴倩,“小吴,这个戏唱的哪一段啊?”
吴倩有点烦自己被打扰了,草草回复道:“西厢记。”
冯晓峰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自己可不知道西厢记里面有什么内容,但是自己又不好继续打扰吴倩,那张不耐烦的脸上显然写着,再打扰她,就没好果子吃的字样。
冯晓峰又看了看小张,小张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显然问他也不知道,对于没有节目表单,只有短暂的节目介绍,像报菜名一样,就算是在众人面前囫囵过去,那些只是饿着,不在乎菜名和由来的人,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小张和冯晓峰面面相觑,显然他们都是没听到这里的介绍,失去网络的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
冯晓峰又看向后台帘幕边,这次那里却是空空荡荡,没见到什么人了。
台上昆曲《西厢记》毕,吴倩才松下气来,她对着刚刚打扰她的冯晓峰翻白眼,然后告诉他“一会儿我们可以去后台。”
“啊?吴大小姐,您这又是怎么搞到的机会”。小张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托朋友的福,我们可以在后台接触一下这些表演的艺术家们。”吴倩觉得自己说的不够明确,然后又说“当然,我们也要做采访,工作还要继续走下去,只不过,这里没有我们负责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对,这都两天了,别忘了我们还有工作。”冯晓峰马上提醒道,语气仿佛在强调谁才是这组的组长。
对于冯晓峰来说,从早上9点到下午两点是漫长的,中间甚至没有吃饭,大家都是等所有演出结束才离场吃饭的,这个时候的冯晓峰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吴倩还执意要带他们去先做采访,再吃饭,说什么吃了饭回来,人都走了。
在观众们都从疏散通道离场的时候,吴倩带着他们往着人流的反方向前进,与人群唱着反调般向后台的方向走去。
由于演出结束,场馆的灯陆续熄灭,再去后台的路上的一片漆黑,只能寻找一丝光前进,然后吴倩在前面走,冯晓峰和小张在后面跟着,他们先去侧门那里要回了手机,接着又顺着场馆的边缘绕行,等到绕到后台入口的时候,观众的窸窣声已经听得不清楚了,人都离场的差不多了。
他们三人来到刚刚冯晓峰能看到后台的那个地方,从这里往里走,就又能听到稀疏的人在忙碌的声音了。那面冯晓峰看到的镜子是一个化妆间,里面的人大多是唱戏的,正在卸去脸上的脂粉,有些像是管道具的正在大口的刨着场馆为他们准备的盒饭。
吴倩仿佛轻车熟路一样,就来到了这一条走廊中,十多个房间中的其中一个,冯晓峰正疑惑为什么她的朋友能那么清楚地告诉她位置的时候,他看见吴倩打开的门后,是一位穿着戏服的女人,正在擦拭着脸上的脸谱。
“阿盈!”吴倩高兴地喊着名字,然后热情的扑上去抱住那个正在擦脸的女人。
冯晓峰和小张愣住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阿倩!”那位女子的声音颇为灵动,也叫着名字,和吴倩抱在一起,像是闺蜜一般亲密。
吴倩和那位女子自顾自的聊起来了刚才的戏曲,完全忘记了还有两个大男人在一旁傻傻的站着,等候发落一般。
冯晓峰听着走廊上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还有一些人搬东西时磕碰的声音,和小张走到一旁坐下,然后听吴倩聊着。
从吴倩和那位女子的聊天中,他得知,吴倩对戏曲的了解远远超过预料,似乎对戏曲有着很深的研究。刚刚表演的是《西厢记》中的一段,而且自己看到那位婀娜少女的时候,正是这位女子表演的时候看到的,而且在看到这个女子的衣着和形态之后,他觉得更像了,就是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台下的少女望着台上的自己一般,只是小张说不曾看见,而自己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真的,还是自己迷糊的状态的想象了。
等了几分钟,吴倩终于介绍起来,“王盈盈,是学昆曲的,师承张继青的一位弟子,也是我的好闺蜜。这次就是她给我们的亲友票”“冯晓峰,京海市某电视台组长,小张我同事,我们一同来给你做个采访。”
双方各道幸会幸会。
“吴大小姐,原来你的关系是这位大神啊,难怪我们能进来。”小张开玩笑说。
“大小姐,你呀,还是这般。”王盈盈俏皮的笑着,说着来这里表演总归可以有些亲友席,刚好听说吴倩要来,就邀请了。
“说的对,我们正在做一个《非遗上的中国》的大型纪录片,要了解很多文化遗产。就是要和你们这些大神多接触,不然就是不全面不客观缺少细节的破纪录片了。”吴倩总算是把话题扯回了正题。
接下来小张负责在手机上记录,吴倩负责采访,王盈盈负责讲解,对昆曲进行了一些深入的探讨。
其实更多的是吴倩自己在请教王盈盈,而小张就像会议纪要员在一盘记着。冯晓峰倒是悠闲起来,毕竟负责的文化遗产不包含昆曲,他更多的心思还是捆绑在昨天的事情上。他的眼睛微微泛着幽兰的光。
“呜呜呜。。。”小声的哭声隐隐在冯晓峰背后传出。
冯晓峰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紧接着就传来了第二声,第三声,谁在哭?冯晓峰想问,但是他看着正在兢兢业业做着采访工作的其他人,没有打断他们,而是起身开始寻找哭声的源头。
开始他以为哭声那么轻,要么是在走廊外面哭,要么就是隔壁有人在哭,可是渐渐哭声越来越大,才发现原来就在这个屋里。自己身后是一堆戏台班子的服化道,这些都是今天演出搬来的,但是在后面是一个大帘子,冯晓峰拉开帘子一瞧,全是些杂物,显然是常年堆积在这个场馆的,没人清理。
采访的三人并没有注意到冯晓峰走到了帘子后面,而帘子后面,冯晓峰听到的三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哭声却越来越大,他在一个破箱子前停住了,声音就是从箱子里面传来的。
冯晓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从同在一个屋里的人的三人来看,显然听不到这个声音,从昨天的龙到今天的哭声,他就像遇到鬼了一般,他活了三十多个年头了,胆量还是有的,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么悬乎的东西,今天他一定要一探究竟,自己神经衰弱也好,出现幻觉也罢,总得有个交待。
心理斗争结束,冯晓峰鼓起勇气,打开了这个陈年木箱,本能退后几步,担心有什么老鼠、蛇在里面过冬。
哭声戛然而止,动静全无。
冯晓峰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心里做好了防御和逃跑的两手准备,在缓慢的移动到刚好可以看到箱子内部的角度时,他停下了脚步。
在箱子里一个女子跪在里面,掩面拭泪,只是没有哭声。见到箱子被打开,轻轻哼唧了一声,擦擦挂着眼睛的泪珠,不理冯晓峰。
冯晓峰认出了这身装饰和哭的眼睛有点臃肿的女子,正是自己在看台看到的在后台帘幕的姑娘。远看就万般娇柔,近看更是让人眼花缭乱,加上哭唧唧的样子,让人多生出几分怜悯之心。像极了掉在凡间的仙女,朱唇皓齿,甚是撩拨人的心。
“你是谁?”冯晓峰支支吾吾的问道,他显然不知道要问什么,也不知道这位女子为什么会在箱子里面。
少女初长成的姑娘,也是一愣,然后停止呜咽,抬起头来,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冯晓峰。
“小女崔莺莺。”
“你怎么躲在箱子里面哭?发生什么事了?”冯晓峰更疑惑了,他微微朝箱子外退了一步。
“小女本是相国小姐,与那张郎一见钟情,怎料隔了那天涯一方,寻不到我心心所念之人,愈渐憔悴,不知如何是好。”
冯晓峰更加云里雾里了,这生的可怜的姑娘怎么说起话来有些古人的腔调,还好语言并不是古话文言文,不然更加头晕了。冯晓峰也不知道他说的张郎是何许人,正要对外叫三人进来,一起帮助这位姑娘看看是不是生活上遇到困难了,崔莺莺又开口了
“是先生让我活过来的。请先生帮我找到我的张郎。”说着说着,就又要哭起来了。
冯晓峰心里升起保护欲,但又不明白这姑娘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让她活过来的。急忙安慰道:“你别哭,找人我们是真的不在行的,你哭也没有用啊。”
“冯哥,你在跟谁说话?”帘子外面传来小张的声音,然后小张走了过来。
其实这间屋子不大,总共就十米的样子,可是为什么小张他听不见呢。冯晓峰还不及回答,小张已经到了跟前。看到冯晓峰对着一个打开的破木箱。赶紧凑过来看里面。
“你怎么对着这个破木箱说话啊?”小张不知所以的问。
冯晓峰眉头紧锁,注意着小张的一言一行,小张从来不对自己开很过分的玩笑,说谎也并不多,特别是在外,给足了自己面子,但是怎么会一个大活人就在面前,可是却说看不见呢。大脑的cpu疯狂转动,想搞清楚这个事情,靠他自己是不行了。
“小吴,你过来一下。”冯晓峰向旁边喊着,听到吴倩和王盈盈的谈话中断了,然后两个轻盈的步伐走过来,“冯组长,什么事要打断我们的采访”吴倩来到冯晓峰跟前,问到。
“你们看箱子里有什么?”冯晓峰紧张的问着。
“有...”
冯晓峰燃起来希望,果然是小张和自己开玩笑。
“有灰尘和你走神的心。”吴倩的话像泼冷水一样的在冯晓峰的脸上,“冯组长,请你认真对待每一次采访,虽然不是我们负责的项目,但是我觉得。。。” “真没看到?”冯晓峰忍不住打断了吴倩的话,“明明就有”冯晓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又看了下王盈盈,王盈盈也只是摇摇头,表示确实没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破木箱里面,更不要说冯晓峰所看到的如此楚楚可怜的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