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金沙楼·第四(2 / 2)
宁礽拿出那片青色的龙鳞:“是辰往吧。”
牧归泽可以停息蝴蝶的眼睫轻颤。
恰巧有血滴从他的额角流落,滑在眼角唇边,顺着喉结所在的曲线消失在领口。
牧归泽接过那片鳞甲,紧紧攥在手中,割破了柔软的手掌。
好像只有疼痛才能带给他扎实的存在感。
整个屋子陷入滞涩的沉默,寒冷的冬风呜咽悲泣都无法吹散凝结的悲伤情绪。
当牧归泽以为宁礽要失望地走开时,却被宁礽紧紧抱住。
只见宁礽将尖巧的下巴搁在自己发顶,像当初何羽帘对待陈七所说的那样:“跟我们回豆砚山,好不好。”
牧归泽闭上眼点点头,除了猩红的鲜血,没有其他多余的液体流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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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金沙楼·第四
···
“牧先生牧先生牧先生!”
距榕树还有一段距离宁礽就开始大呼小叫,被吵醒的黄龙睁开一条眼缝看清来者又闭上。
没人能看清宁礽是怎么一点就跃到斗室上的一根粗壮树枝,他倒吊下来敲敲窗棱:“牧先生?”
“阿礽。”
除了面色过分苍白,牧归泽还是那副永远云淡风轻的模样。
是那种看惯了枯荣轮转、兴衰落败,波澜不惊的随意潇洒。
可实际上,除宁礽来讨人嫌外,牧归泽从未开口说话。
宁礽又想起别人口中关于牧归泽的传奇过往,却忽而联想到另一个人。
他的眼中不由得出现一副画面:当年踏着千万楼兰尸骨走出沙漠的不是牧归泽,而是何秋行。
何秋行踏着无数血煞复生时,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呢?
·
牧归泽只穿了件皦玉的里衣坐在窗前的书案上。
金金洒洒的阳光铺满他全身,如同从天上下来的谪仙,随时都能劈破九道天雷重返故园。
宁礽心里莫名一软,这样的神情也总是能在何秋行身上见到。
不过何秋行没有牧先生的疏落。
因为无法剔除的“血煞”,何秋行的心中时时刻刻装着千斤重的顽物 ,肩上压着泰山般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