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豆砚山·第一(2 / 2)
但宁礽还是十分乖巧地行礼,又看看堂宛看看尤潜,这两人站在一起时,反倒越看觉得两人越不像。
尤潜嘴唇一抿,像是瞬间带上一张面具。
他识趣地行礼,道:“卓吾君,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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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礽无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留恋、不舍和埋怨的意味。
只见堂宛轻轻颔首,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情绪,在书桌前的空地上迅速又接连不断地一笔勾出越岭缩地阵,别过脸看向窗外,不敢看向已经高出他半头的少年,道:“千万要照顾好她。”
尤潜也沉默地颔首,像是签订了某种血契的郑重承诺,一步跨进阵中被金光重重包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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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宛转过身,眼中的波光夹杂着打量,闪了一下,道:“陈七呢?”
宁礽嘴角一耷拉:“你说辰啸?”
大师兄一顿:“你……”
“对,我知道了。”宁礽双目发红,“豆砚山是不是出事了?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照顾好谁?我师父还有何秋行呢?”
面对宁礽的接连发问,堂宛陷入沉默。
阿礽已经全都知道了。
何秋行再三叮嘱不可让小鬼知道他们的计划——虽然堂宛并不认可将当事人蒙在鼓里的做法。
堂宛叹气,道:“尘霜君好不容易修改好明事堂分配的任务,将你们送出去,你却……”
“那为什么不将我和四师兄一起送走,却还分开?”
堂宛无言,他该怎么回答?
说“豆砚山无法承担一次性失去两位继承者的后果”还是“怕你俩先打起来”?
既然已经大概猜到掌门他们的打算,还不看好辰啸,独自一人跑回来,堂宛也是气得不行,但是一句重话也讲不出。
宁礽喉头一哽,不知从何说起:“大师兄,豆砚山是仁义,同那群伪君子不一样,可他龙族内部斗争跟咱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吧?”
“咱们跟他们,根本不是一座庙的!”
堂宛语塞,他现在焦头烂额,不知应如何向宁礽解释豆砚山现在进退两难的处境:仙道与魔道的危机,俗界皇帝对仙界的步步紧逼,天道信仰的崩塌,何秋行体内日渐猖狂的血煞,以及介白对他灵墟的渴望……
千言万语和整个尘世的压力,都化为那句:“阿礽,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不是,大师兄,我……”
堂宛一抬手,令宁礽禁声:“去找你的何秋行吧。”
宁礽被堂宛失望无奈的语气惊到,没来由的慌张,连步上前:“不是,大师兄,我……”
只见堂宛集灵力于掌,拍向宁礽胸口,顿时金光乍现!
宁礽话音还未落下就被绞入金光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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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这掌拍得有些重,宁礽没站稳,打个踉跄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