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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晚似乎被这个距离弄的呆呆的,又像是被他过于深情的语气蛊惑。
嗯了一声。
“呵。”弘历一声轻笑,没有再克制,直接吻了上去。
唇上绵软的触感,让他本有些烦躁的内心,静了下来。
最后他又在两唇分开的瞬间,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虽然只分开了八日,可对于这几日过的很不痛快的弘历来说,还是觉得颇久了。
他先凑的极近的同温晚说了,温晚这几日都做了什么——这些都是高玉大大方方来问的,何嬷嬷请示过温晚才做答的。
此时,他竟一句不落的复述出来。
温晚倒是惊讶了:“我都不记得了,您记性真好。”
弘历啧了一声,很是不满。
又掰过她的脸,眼神危险:“你就只听出爷记性好?”
“您…天资聪颖?”温晚弱弱的道。
弘历越发不满,惩罚似的,低头,咬住了她的唇。
牙齿不轻不重的磨了一会儿,才略微松开:“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晚简直要哭了,“您…觉得我太懒了?”
弘历气笑了,狠狠的又吻了上去,直到温晚喘不过气儿挣扎,他才再次放开,还是咫尺的距离,声音里是浓浓的欲望:“我再给你一次——”
他没有说完。
因为温晚已经气鼓鼓的堵住了他的嘴。
用的是她已经红透了的唇。
弘历的笑,在双唇交接的缝隙里溢了出来。
温晚只亲了上去,却没有旁的动作,弘历也不着急,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离开,逼她只能慢慢尝试去学着他的动作。
终于分开的时候,温晚把头埋进他怀里:“您就会欺负我!”
“嗯,只这么欺负你。”弘历笑得心满意足。
又等了一会,才把温晚的头从怀里扯出来:“你方才,就听不出爷有多在意你么?”
“才能事事都记得这么清楚。”
“思念入骨,以此缓解,偏你没良心的。”
温晚哦了一声:“懂了,您是要礼尚往来。”
“既如此,我也有礼送您。”
说着就要起身,弘历有些不舍,懒懒的又扣住她,硬是抱了一会儿才道:“是何礼?”
“书房呢。”
“嗯。”
弘历这才同她起身,仍有些腻歪的牵着她去了后头书房。
“这个窗子,我看久了,发现,其景致大有可为。”
温晚整个人透着轻快与惬意,她自己去那个景泰蓝的柜子里取出了几面镜子。
这几面镜子是温晚让人同高玉要的,这如今不是多么贵重的物件儿,高玉便殷勤的做主,早早就库房里提了,给温晚送来了。
弘历知道此事,并未在意,只当她无聊,原来的镜子装饰看够了罢了。
反手又让送了几块更加华丽的。
温晚把镜子放到榻上,然后拉着弘历坐在另一边。
才去忙忙碌碌的摆弄镜子,第一面竟然是摆在了窗台上,然后逐个调整着角度往下摆,最后一个摆在了弘历的对面。
但她却挡住了:“您先闭上眼睛。”
弘历笑着照做。
她跑过去,用手捂住弘历的眼睛。笑得开心:“这样我才放心您不会偷看。”
她这样,弘历心里又痒痒的很,正要一用力把她拉到怀里,她却松开了手,在他耳边笑道:“赠您满园绿荫如碧。”
弘历看过去,他的对面,最大的一面镜子里,竟然是一幅景色图。
他偏头看向窗外,这并非窗外之景。
“如何?”
“我日日摆弄,才得这么一幅。”
弘历又看了一会儿:“甚好。”
“我竟未见如此之景。”
温晚有些得意的笑了,然后故作轻淡的道:“倒也没什么,等我再琢磨几日,兴许还能再出一景儿。”
弘历点头:“嗯。”
“原来我的心心这么厉害。”
他顺势一拉,温晚又坐倒在他怀里了。
“这景儿难得,我画下与你可好?”
“不急…”温晚低头。
“不费什么功夫,我也画不得多么清晰,只是不想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总要长长久久的留着。”
“嗯。”温晚应了,可还是道:“那明日再画也可,我随手就能摆出来…”
“明日我不一定得空。”
“那就改日。”
“可这景儿,若是遇到雨,过后便就变了。”
“或是多一只鸟,少几片叶子,又有什么要紧?这景色在人心,不是么?”
弘历见她如此,也不强求,只是奇怪:“是我画,又不是你,怎么你全是这样躲懒的理由——”
他突然停住了话头,低头看向温晚,试探道:“你是不是不想我去忙别的?”
温晚一愣:“我才没有…”
但她的表情像是后知后觉,自己也刚反应过来而已。
弘历笑出了声,显然是不信。
她把头埋进去,还捂着耳朵:“任凭您再说什么,我都听不见的!”
弘历也不笑她掩耳盗铃,怕逗的再真恼了,得不偿失。
只这么抱着她,不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晚小心翼翼的把脸露了出来,弘历正看着她,她立刻又低下了。
“别看!”
“你也不能一直这样。”
“不闷的慌?”
“不想我画画,我继续教你写字?”
“你呀,也是躲懒,明明认得那么多字,偏不会写了,以前你的字便是我教过的,额娘写字也极好,你以前的字也不是这样的…”
温晚恼了,腾地推开他,就要起身。
弘历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把她摁住了,小声哄着:“是我错了。”
“我只是想教你写字。”
“你就当…成全我这点儿见不得人的私心?”
温晚娇哼:“不!”
“我偏不要写好!”
“如此您才分得清谁是谁!”
弘历笑道:“好,不学那个了,那我教你旁的字体?”
“我如今惯用的,不曾教过任何人,你学么?”
温晚有些心动,但故作矜持:“看您可怜…我又太善良…那就…”
“多谢姑娘仁心。”弘历在她耳边轻笑。
然后没忍住,唇自她的耳畔,逐渐落到她的唇上去,又缠绵了好一会儿,才拉起她,一并去了书桌前,温晚脸色微红,显得盈盈欲滴。
弘历将笔递给她,在旁亲自给她磨墨,只是总不太规矩,或在她的耳边落下一吻,或在帮她拉平纸张的时候,趁机与她十指相扣。
温晚烦不胜烦:“还写不写了?”
“写。”
弘历自她身后,同她一并握住笔,慢慢写了起来,还是两人的名字。
“又是名字…还要写多少遍。”
“那心心想写什么?”
“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好?”
“听着就难写。”温晚摇头。
“不如写,野云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对了,我还会一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这句简单,写这句可好?”她笑意盈盈,弘历却脸色难看。
“你倒是高风亮节!”
“可惜你是女儿身了,若是男儿身,是不是想着征战沙场?”他语气不善。
温晚看了出来,赶紧拉拉小手安慰:“可我已经是女儿身了,被您困在这里,如笼中鸟,您还这么凶…”
“我就该对你凶点!才让你不敢有这样无法无天的想法!”
他嘴里凶凶的,身体却很诚实,轻柔的揽住温晚,握住她的手,写道:“执子之手…”
温晚却不肯让他继续写了。
“下一句我知道。”
“可岁月漫长,如今岂能言老?”
弘历只觉得她似有伤感,便立刻心疼了,揽住她,哄道:“那就等你我老去,我再给你把字补上。”
温晚笑笑,并未回应。
两人如此厮磨了一上午,弘历说她前几日独享了一顿菌菇锅子,他听着倒也想这一味儿了。
加之有冰,并不怕热,于是午膳便让做菌菇锅。
他说的晚,因而小厨房十分忙碌,还扯了两个小太监进去帮忙,才没有耽搁了。
有了温晚要的能转动的桌子,也就不用人伺候了,一人一个景泰蓝的小锅,想吃什么自己挑就是。
温晚挑了几筷子后,才想起来弘历,装模作样的给他挑了几样。
弘历第一筷子本就挑给她了,见她终于想起来了,颇为欣慰,又给她挑了几样。
温晚吃了一会儿,忽然小声道:“您要不要一个冰碗尝尝?”
“恩?”
“你要?”
温晚轻咳:“看破不说破,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