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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叫,笨人办法多。”

如今时兴满绣,珠子等物都只是点缀,不会遮住刺绣的功底光芒。

含珠无奈:“娘娘…哪有这般说自己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温晚兴致勃勃,配了两个花样,就开始缝了起来,只是把珠子排列穿成她想好的形状就可,春然含珠在旁连连赞叹。

不知不觉就做到了晚膳时辰,温晚在春然缝好的香囊上拼出了一副莲花图,然后由春然麻利的给她搭配上了络子。

她正拿在手里,笑眼端详,就听到了请安的声音。

弘历来了。

她瞥了眼时辰,这是要来用晚膳。

让春然含珠收了珠子,只留了那个香囊在炕桌,弘历一进来,便看到了。

“你做的?”

“嗯。”

“做了一下午呢。”

“我刺绣不成,便另辟蹊径。”

弘历拿起来,看了好一会儿,缓缓放下:“可是给皇额娘的?”

“是。”

“太后定要笑话我的。”

“可一边儿呢,又会喜欢的很!”温晚笑道。

弘历也笑了笑:“皇额娘,最疼你,你亲手做的,都是你的心意,她怎么会不喜欢?”

“太后待我之心,我亦心里明白的。”

弘历放下了香囊:“用晚膳罢?”

温晚迟疑了片刻:“我今日恐怕…”

她小腹微疼,恐怕明儿就得来葵水。

“是我忘了。”弘历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他说完,便没有后文了。

温晚也不开口,他最不喜自己劝他去别处。

用了晚膳,弘历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换了寝衣,在炕上看书。

温晚则多放了一盏灯,看香囊的花样子,思索哪种能改成珠子,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枚淡紫色的香囊,还未有任何刺绣的。

她沉浸在花样的改动中,浑然不知弘历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

直到他起身,她才抬头。

“我回养心殿。”弘历道。

温晚一怔,是想起了什么急事?

“我送您。”

温晚放下香囊,也起身下炕,自然的去同他牵手。

弘历回握住她的手:“夜里伤眼,明日再做罢。”

“嗯。”

“您也不许批折子太晚,夜里伤眼!”温晚娇俏一笑。

“嗯。”

弘历低头,寻了她的唇纠缠片刻。

当让李玉进来伺候他穿衣离开。

李玉不敢抬头,生怕让温晚看到他眼底的愁苦。

他已经懂了一点分寸,这次皇上,绝对不想让娘娘通过他们明白过来。

若是他们透出了风声,那就得人头落地。

弘历离开后,何嬷嬷先察觉了,端了一碗暖身子的汤药进来:“娘娘,您先喝一碗,能缓减些。”

“嗯。”

温晚喝了一口,尝出味道不对,“怎么好喝了许多?王太医这么好心,又替我改了方子?”

她自来葵水,就会有疼痛,不太强烈,但总要熬几日微疼。

王为开了方子,可以缓解,只是颇为苦涩,这次却是有了回甘。

药方子轻易改不得,王为倒是善良。

何嬷嬷道:“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的,王太医同陆院判一起改了方子,方才皇上来,说您小日子就在明日,让给您先熬上一碗。”

何嬷嬷在院中就领了旨,方才刚熬成。

温晚一愣,低头看了看那汤药。

“他吩咐的?”

可他方才,明明说他忘了日子。

“并非恼怒,但奴婢总觉得不太对…您可有所觉?”

温晚揉了揉太阳穴:“我只以为他是前朝事忙,累了。”

当把这个想法推翻后,再从头理,温晚方觉得,她可能从头到尾都想错了。

他恼了。

还是那晚的事儿。

她虽然不是吃醋,是嫌弃,不过本质表现出来的都算是吃醋吧?他不是喜欢她吃醋么?这又生闷气?生气也不明示,还得让她猜——真难伺候啊。

要怎么办?

温晚喝完药汤,叹了口气,总不能现在追去养心殿吧?

且怎么哄呢?

恩…据说…哄一个别扭生闷气的男人…最好的法子就是——她捂着小腹,这方法暂时用不得。

那就得拿话儿哄了。

温晚看看时辰,追去养心殿也不像话,规矩在那里摆着。

明日还要去送汤,到时再哄一哄试试罢。

养心殿,落针可闻。

李玉气儿都不敢喘的杵在角落。

弘历一直在批折子。

李玉思前想后,每每想要去劝一声,他都觉得后脖颈发凉,便止住了,如此反复,直到二更末。

不能再等了,李玉小心的过去跪在御桌旁:“皇上,要三更天了,请皇上歇歇。”

弘历放下笔,神色平静:“那就安置罢。”

李玉赶紧起身伺候。

就在他要给弘历放下床幔的时候,弘历突然道:“叫陆长川来。”

李玉大惊:“皇上可是哪里不适?”

弘历依旧神色平淡:“心口难受罢了。”

“奴才这就去叫陆宣判!”李玉飞奔而出,叫了侍卫去宣人,他则急着回去找了两瓶药丸,拿给弘历。

弘历半躺着看书,瞥了眼药丸:“不必了。”

李玉劝了劝,弘历不肯,他只能在旁边干着急,又倒了温水来,弘历也是不用。

好在陆长川很快来了,话不多言,先诊脉。

半响,小心的道:“皇上…圣体康健,心肺并无异样。”

他三天前刚请了平安脉,按理说本就不会有什么。

“李玉。”弘历淡淡的道。

李玉立刻明白,退了出去。

陆长川见状,心神绷紧,等着弘历开口。

“朕,自六日前,忽觉心口难受,呼气不畅,心绪低落…”

陆长川心思转了又转,他已经经历两朝,医术高明,且什么疑难杂症都爱钻研,包括心病。

“皇上…六日前,可有什么缘由,让皇上心绪发生波动?”

弘历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贵妃,恼怒。”

陆长川心里哀嚎一声,思虑片刻,只能咬牙说实话:“皇上,微臣…曾给先帝诊脉,敦肃皇贵妃病重时,先帝便是如此…”

弘历皱眉:“你是说贵妃?!”

“不不不…”陆长川赶紧救自己的命:“并非是贵妃有恙!”

“微臣以为,是皇上担忧贵妃过甚…此乃心病…”他干脆说的更加直白。

“朕向来给她操心许多,为何从前没有?”

“这…”

陆长川不敢说了,他给纳兰容若也诊过脉,自然知道原因。

男女之情,若动真心,便会患得患失。

这话他不敢跟弘历说——他不想让弘历知道他知道。

宠爱与真心,是不一样的。

定然贵妃不知做了什么,让皇上伤了心,可若皇上对贵妃只是宠爱,只会愤怒,不会伤心。

“微臣实在不知…”陆长川道。

“罢了。”

“你回去罢。”

“是!”陆长川磕了头才起身退了出去。

李玉在外头问了要不要熬药,陆长川摇头,匆匆离去。

李玉复而进来伺候,弘历只让他放下床幔,就让他出去了。

弘历毫无睡意,他手里的书,是给温晚挑的,她不爱太晦涩的,只爱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野史,还有一些志趣杂文,他抽空挑了,只等着去永寿宫时读给她听。

他将书放在枕边,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长川没说实话,他看得出来,但他已然知道,陆长川宁可欺君也不敢说的是什么。

他按住自己的心口。

他心情之低落,连弘昼那个没心没肺的都看出来了,还劝他要不要出宫散散,他却完全不想,更不想去后宫任何人那里。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

他目色复杂,犹豫不决。

永寿宫。

温晚突然惊醒。

她这里没有人守夜,她自己急喘了一会儿,半躺起来。

“翠翠。”

“在。”

“你方才说话了?”

“是,我得到了三分之一的世界通关奖励。”

温晚眨了眨眼,心绪一下子十分平静。

“很好,可以分赃了。”

“你的奖励会作用于你的下一个世界——前提是你能通关这里,你就会有下一个世界。”

温晚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你权限提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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