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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边还没有人去养心殿禀告。”

温晚淡淡一笑:“她不过是要确保本宫,一定会去。”

“走罢。”

“也该有个结果了。”

“给她一场精彩绝伦的谢幕。本宫真是良善至极。”

“谁说不是呢?!”何嬷嬷亦笑了起来。

出了永寿宫,温晚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

碧空如洗。

这天,永远是最干净的模样。

“娴妃娘娘说,皇后娘娘念着我们腹中的孩儿…”

“皇后娘娘心怀所有孩子。”温晚微微一笑:“但娘娘毕竟养病,过了病气给你们,未免不好,娘娘该伤心了。”

“你们且回去好好养着罢。”

“是!”纯嫔一笑,毫不犹豫的行礼要走。

愉贵人却迟疑了:“贵妃娘娘,是娴妃娘娘让嫔妾来的…”

“怎么?本宫,比不得娴妃的话管用?”

“嫔妾失言。”愉贵人赶紧低头行礼。

温晚进门后,她们两个才坐了步撵,离开了。

一进屋子,娴妃就从里头走了出来,神色有些慌乱。

“贵妃安。”她勉强端正的行了礼。

“皇后娘娘如何了?”温晚脚步不停的往内室而去。

“皇后娘娘把自己关在了里面…已经一个时辰了。”娴妃指了指一道屏风之后。

皇后的寝室里隔出了一小间,供奉着观音。

“娘娘身子还未好,不可长时间跪拜。娴妃既然来侍疾,怎么不知道劝着?”温晚冷声呵斥。

娴妃从未见温晚这般疾言厉色,一时愣了愣:“是臣妾的错。”

“错?”

“错已成,认错,有什么用呢?”温晚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娴妃低头:“请贵妃责罚。”

“只是,在贵妃责罚前,臣妾有一事相告。”

她说着,竟跪了下去。

娴妃,出身名门,骨子里就是高傲的,再多的平和也难以掩饰,她竟然跪了下去。

还真舍得啊。

温晚心里冷笑,面上却有些意外似的:“娴妃这是做什么?我们虽说位分不同,但我可不敢受你这样的大礼。”

说着,温晚侧开了身子。

“有话说话便是!”

娴妃缓缓起身,然后往前一步,低声道:“臣妾来侍疾,自然不能让皇后娘娘有事…”

“所以方才偷偷去看了一眼…臣妾知道规矩,没敢让宫女,只臣妾自己…”

“臣妾发现…”她似乎很是惶恐。

“发现…”

“皇后娘娘似乎在用血…做法…”

温晚面上大惊:“闭嘴!”

“娴妃!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奈何不了你!”

“贵妃娘娘息怒,臣妾绝无虚言!”

“臣妾看到了,皇后娘娘似乎是想换回先太子…”娴妃又加了一句。

“你信口雌黄!本宫一句都不会信的。”

“娴妃,你回去接着禁足吧!”温晚冷冷的看着她。

“贵妃娘娘!您不能意气用事啊!”娴妃苦口婆心。

“皇后这样不稳重…您得稳住啊!后宫以后还得您撑着呢!”

温晚若有所思。

娴妃见状,又道:“臣妾看的真真的…那个牌位…还有那血…写的就是萨满里头的复生之语…还有一些小人偶…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皇后娘娘完全痴迷了,臣妾推门看了两眼,她都没有察觉。”

温晚往那边走了两步。

然后在娴妃的目光里,停下了。

“娴妃,还是回去罢。”

娴妃答非所问:“贵妃娘娘,您只要轻轻推开门,就知道臣妾所说,绝无虚言。如今只能靠您主持大局了啊!”

温晚似乎鼓足了勇气,一步步走了进去。

很快她快步而出,面色惊慌:“本宫…本宫…要回去了。”

娴妃赶紧宽慰:“贵妃娘娘,您要稳住啊…”

“臣妾,也让人告知了皇上…不如,等皇上来?臣妾先陪着贵妃,臣妾,定唯贵妃马首是瞻。”

温晚听了差点笑场,只能别过头去,看着里头,没有说话,只不停的深呼吸。

娴妃也没有再说话。

静默了一刻钟,弘历便到了。

“皇上万安。”两人皆行礼,弘历熟练的扶起温晚。

“清姝正寻你呢。”弘历道。

“臣妾来看看皇后娘娘。这就回去。”

说着,温晚就要往外走。

娴妃终于有些稳不住了:“贵妃娘娘…您还不肯对皇上明言么?”

弘历皱眉:“什么明言?”

温晚停下步子,低头不看弘历。

弘历无意为难她,视线看向娴妃:“你说。”

“臣妾…”

“臣妾方才…”娴妃又惊又怕的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弘历大惊:“放肆!”

“你胆敢如此胡说八道!”

“朕真是太纵容你了!”

最后这句温晚都替娴妃心寒,弘历何曾纵容过娴妃?

娴妃跪地:“是非黑白,皇上一看便知。贵妃也是知道的…贵妃亲自看了…”

“你休要攀扯贵妃!来人!”

有人闻声而入,竟然是李玉和傅恒两个。

“把娴妃压回去,打入冷宫!”

“等等!”温晚突然道。

她用帕子遮了遮脸:“臣妾的确看到了娘娘她…”

一时间,室内寂静无比。

温晚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突然神色一淡:“皇后娘娘在为太子手抄佛经。”

娴妃下意识摇头:“不可能的…明明是…”

“贵妃你…”

“我什么?我包庇皇后娘娘?”温晚笑了起来。

这时,屏风后,皇后缓缓而出。

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赫然是永琏小时候的木质将军玩具,还有一个匣子,乍一看长长方方的,里头是一些朱砂写的经文,是宝华寺给永琏供奉的,再就是一本以血抄了数页的经书…

娴妃看着皇后手中的东西,再看看皇后正常的神色,顿时脸色灰败。

“呵。”她浅浅的笑了。

“我就说,怎么那么容易。”

“到底,是我太着急了。”她笑着道。

皇后眼神带着恨意:“你害了我的孩子!”

娴妃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淡淡的笑:“我能做的,都做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但我,也是尽力了。”

她的算计,环环相扣,放眼宫斗届,也是挺炸裂的。

如果没有温晚这个算是带挂的人出现,慧妃,皇后,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的目标,在前不久,温晚才算看清,什么私仇旧怨,那都微不足道,她根本就是为了皇后之位。

只要慧妃皇后一倒,她就是最有可能的皇后人选,没有子嗣的温晚,若被强行扶上位,是堵不住悠悠众口的。

而且,她十分明白,温晚的性子,根本也不愿意做那劳心劳力的皇后。

她只要在温晚有子嗣之前,搞定一切,那么皇后之位,指日可待。

皇后一点点揭穿了娴妃做过的事,还有企图用血咒之术引诱她的计划。

娴妃听着,脸上笑容不减。

皇后怒火越来越盛,眼看着脸色泛白,温晚轻轻的扶着了她,然后用一种高高在上,又圣洁无比的眼神看向了娴妃。

“你好可怜啊。”温晚道。

娴妃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怜。”

“汲汲营营,变得面目全非,不过是日子太难过,不过是因为一无所有…”

“你闭嘴!”娴妃终于失态。

“你闭嘴!”

“真是太可怜了。”温晚笑了。

“皇后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反应了过来,立刻扯出一道笑容:“谁说不是呢?”

“一无所有的人才需要拼尽全力。娴妃,你其实恨错了人。”

“要恨,该恨你自己的命不好。”

娴妃明显被戳了痛点,她拼命摇头:“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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