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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曼道：

“你在等待什么？等待又一次指引吗，你不是‘神’的工具，而是‘人’所喜爱的儿子，是希望，是基里曼，如果你想做——那就去做。”

说到这，张格甚至微微垂下了头，开始了仿佛要单膝向基里曼下跪认错般的势头。

第四百二十八章 基里曼大远征来最追悔莫及的一集

在张格说出这句话、作出这个动作的瞬间，基里曼在目睹这腐朽帝国的这段时间来建立的内心堡垒终于彻底垮塌了。

这一刻，他脑中回顾了大远征、兄弟相残、最初知晓帝国现状时的崩溃、王座前的谈话，一切的一切与自己过去的一生。

但最终，这些都还是没能让他冷静下来，他的理智仅能做到的就是不得不承认一点：如果这真的是一个幻觉，如果这个幻觉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打开他内心的防线，那么它已经成功了。

他在身体同样低下的同时，不由自主的向着那个恍如幻影般的凡人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

原谅我吧，帝皇，作为工具、作为一台冰冷的机器，从这一刻开始，我是不合格的。

这样想着，恍惚间，基里曼被命运铠甲完全包裹的手掌终于触及了张格。

并非幻觉。

透过厚重的甲胄，基里曼清晰的感觉到了对方“脆弱”得难以想象的手掌与手臂，仿佛只要轻微施力就能完全捏碎，与曾经那个光辉的形象相比，破碎得就好像如今这个已经变成了浮肿尸体的国家般。

如果这不是幻觉，那么，这是什么？

这是真实的？这是真实的吗？

他想要捏紧一些，但是又害怕让掌心中这无比脆弱的肌肉与骨骼被粉碎，可要是放松一些？他却又害怕这只不过是一场无比真实的幻梦，只要稍微松懈就会化作飞散的泡影。

在这样的状态下，加之此前自觉将要独自支撑着帝国在未来的漫漫长路中行进、如今却又突然被告知不止他一人的刺激，多重作用之下，基里曼几乎想要暂时放下自己作为原体的面具，想要落下泪来。

然而，作为基里曼、作为奥特拉玛之主、作为父亲的儿子，他强忍了下来，声音中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颤抖，问道：

“为什么要现在说这些？为什么是现在？”

是第二次大远征又缺乏工具了？现在的他好像已经没有了那种压倒性的力量，也没有了那么多为之效力的原体，所以想要用感情来束缚住他？

另一边，听到这个问题的张格有些意外。

为什么？总不能说是希望让你赶紧一剑把我给砍了吧...看基里曼之前那么气势汹汹的，现在又声音都被我气得发抖了，再加把火应该就差不多了。

想到这，张格选择强硬而有些无礼回答道：

“你想要得到我什么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