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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少民肯定地说:“小孟不是小孩子,就算家里有急事,她一定会先通知局里。”

“难道和案子有关?”韩长林说。其实这也是韩长林最担心的事情。

此刻冯少民的脸上已经失了色,赵雷霆问:“韩队,你说和绑架案有关?”

韩长林说:“对,你不记得徐望途被白面人威胁的事吗?如果白面人也用同样的方式威胁小孟呢?在那种情况下,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那一刻,赵雷霆脸色苍白,他嗫嚅道:“白面人和思期又没关系,他要做什么?”

“他一定在挑衅警局!”韩长林说,“我们破坏了西雅图俱乐部,他一定怀恨在心。”

赵雷霆额头冷汗密布,愣在原地。

韩长林觉得,也许冯少民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情况,但是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罢了,因为他人生的第二个徒弟,不能再出事了,他这辈子都受不起。

他说出这句话后,冯少民的眼睛里已经红了,他一动不动,只是紧紧抿着唇,脸色铁青。

韩长林心里焦急,但是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时候不能失了方寸。他马上说:“赵雷霆,你马上去找路鹤,他不是在查白面人吗,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他,我和老冯再想想别的法子,小孟那么聪明肯定留下了线索。”

“好好,我这就去。”赵雷霆拔腿就跑出门。

赵雷霆来到一队办公室后,急匆匆就冲了进去,此时,路鹤正在和罗肖国他们在罪案板前讨论什么。

见赵雷霆进来,罗肖国第一个反应过来,皱眉说:“赵雷霆你急啥?”

“路队,孟思期不见了!”赵雷霆喊道。

罗肖国怔了下,眼睛瞪得老大。一旁的严春和梁云峰转过身,大惊失色。

路鹤正在书写的粉笔忽地掉到了地上,他转过身,眉头深蹙,语气像是哑在喉咙里:“你说什么?”

“赵雷霆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罗肖国急着说。

赵雷霆跑到他们跟前喘气说:“思期十一点去邮局寄东西,三个小时没消息了,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人影。韩队分析,她很可能像徐望途那样被白面人威胁了!”

“妈的,又是白面人?”罗肖国看了一眼路鹤,“这王八蛋竟敢绑架警察!”

“老曹呢,为什么名单还没给我!”

路鹤猛地一拳打上罪案板,罪案板顿时倒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撞出巨响,路鹤忽然大发雷霆,让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赵雷霆更是没见过这样的路鹤。

罗肖国第一个反应过来,“梁云峰,快去催老曹。”

梁云峰马上跑向门口,差点和门口一个人影撞上,梁云峰来了一个紧急避让差点摔倒。来人是信息科林敏嘉,她惊魂未定,抚了抚胸口,跑到路鹤跟前,将一张纸交给他,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刚统计完,路队……”

路鹤拿在手里,赵雷霆发现他的手指偶尔在颤抖,但他仍一目十行阅读着。

林敏嘉喘着气说:“这个牌子的白色进口摩托车查到有两三百家有购买记录,都是资产富裕的家庭。像白头盔那个年份生产的摩托车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家,我都标注了出来。”

“一百五十家?”罗肖国苦声说,“一百五十家查到什么时候去啊?等查到了那不是猴年马月。”

赵雷霆才发现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啪嗒啪嗒往衣服上掉落。他的眼睛被汗水浸湿,只是心脏的跳动已经麻木了。

但是路鹤却还能够仔细阅读这几百条信息,不但他,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路鹤。

路鹤把三页纸看完,给了罗肖国,罗肖国马上说:“严春你们几个,把板子抬一抬。”

严春、林滔和蔡双玺把罪案板扶了起来,罗肖国又把三张纸贴在罪案板边上。

路鹤转身,再次看向罪案板,他知道现在只有冷静,无比的冷静才能救回孟思期。

他双臂相抱,一只手捂拳抵着下巴,眼神如炬,目光在罪案板的信息上穿梭。

他试着进入冥想状态,但是孟思期的面貌在脑海里再次浮现,他忽然觉得心神不宁。

这时,罗肖国发现路鹤垂下了头,用手指拧着眉心,好像他有些不安。

现在路鹤的压力太大了,罗肖国也知道,这种压力任凭谁都无法承受,但是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因为他知道,如果路鹤都破不了局,那么整个警局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破局,也许孟思期能帮助他,但是现在无疑是天方夜谭。

不仅仅是他,现在所有人都呈现焦虑不安的状态,所有人都是面色青白,额头上布满汗珠,连林敏嘉也咬着唇,唇色很白,罗肖国朝她挥了挥手,意思是先回去。

林敏嘉点了点头,慢慢地离开了这个紧张焦灼的氛围。

“路鹤,你真的在乎我吗?”

“我希望你以后每一次行动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如果你死了,我会考虑别人的追求,我说到做到。”

路鹤忽然想起她说的话,那声音一遍遍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在想,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因为她也在乎他吗?不,路鹤一直以为不是这样的,难道她的潜台词是这样的?

她在乎他会不会有事?

路鹤摇了摇头,但又肯定起来,沈巷鸣说,他根本就不懂感情,但是他读懂了孟思期话里的意义,这就足够了。

这真的足够了,路鹤的血液在无限地沸腾,就好像孟思期给予了他强大的力量。

他缓缓摇头,看向罪案板,他越发冷静,渐渐进入冥想状态。

二十四年前,假如白面人真的和徐望途有联系,那么只有这样一种可能。

徐望途的妻子当时正在希望小学教书,从他屡次的侧写来看,白面人应该很年轻,那时候,他一定是希望小学的学生,也许因为某种原因,他认识了徐望途。

路鹤的目光重新回到罪案板,这两天他调查了希望小学,带回了师生合影,徐望途的妻子谢文娟在希望小学教书三年,一共有两次合影。

其中一张是师生集体合影,还有一张是教室合影,这些都是黑白照片,集体合影都是站立姿态照片,每个孩子都带着笑容,谢文娟在第一排靠中坐着。

教室合影,是从教室门口方向拍了一张全景,谢文娟站在最后面,几乎每个孩子都露脸了,他们双臂合拢置于桌上,身子笔直,满面笑容看着黑板,有的孩子还露出了豁开的门牙。

他在每一张面孔上阅读,他甚至将两张照片上的面孔都对应了起来。

但是这些面孔根本说明不了什么,二十四年了,应该都已经变了,而且变化不会小,他翻过照片,重新贴在罪案板上,照片背后记录了每个孩子的名字。

他再次看向信息科整理的名单,快速对应,很奇怪,照片上没有一个名字和名单上的名字对应。

明明信息科将每一个购买了该进口摩托车的家庭成员贴在了上面。那么应该不会遗漏,难道是白面人使用了别人的摩托车?

不,路鹤觉得自己走入了误区,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一个人读小学时的名字,不等于是长大后的名字。

他再次翻到照片正面,仔细观察照片里的细节。

忽然,在那张教室合影里,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坐在第四排靠过道的小男孩桌上,圆珠笔和橡皮擦都放在左侧,而其它学生,都放在右侧。

这说明这个孩子是个左撇子。这个男孩笑得很灿烂,短发,牙齿豁了个口。

路鹤猛然惊醒,他快速拿起那张摩托车名单,飞快用手指滑下去,终于找到了那个名字。

他记得,他见过他,去年年底有人举报香江大酒店涉嫌组织卖淫、圈养性奴,他前往龙城企业大厦调查龙城企业太子江盛。

他还记得,那天在大厦进门,他还见到了孟思期。当时江盛抚住孟思期的肩膀,态度轻浮,对她毫无尊重。后来他了解过,那次孟思期只是去龙城企业走访查案,然而江盛这种行为令人不齿。

他伸出右手,“老罗,去年底,那封举报香江大酒店的信。还有,阮梦樱的笔记!”

罗肖国马上说:“快,快找。”

几分钟后,去年那封举报信和阮梦樱留下的一个笔记本落在了路鹤的手上。

严春和梁云峰已经将信和笔记本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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