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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块疤?”路鹤若有所思, 然后道,“孟庭哲、钟延彬手腕上好像都没有疤。”
“语婷很害怕,她也不确定,但有没有可能,因为是并蒂犯罪组合,这个人会不会是孟庭哲或钟延彬的帮手呢?”
而赵语婷提到的“还有一个人”,“啊偶啊偶”的人,孟思期也做出了合理猜测,她认为那天赵语婷在电视台面试后看到的两个人,一个是白面人,一个是“啊偶啊偶”的雨衣男,可能都与案情有关,可能就是“并蒂”犯罪组合的两人。
而其中一人,手腕上有块疤。
当天上午,钟延彬第一个被传唤到了警局,孟思期和路鹤一起参加了审讯,问了基本情况后,孟思期直接提问:“钟延彬,七月十六号,也就是上周六晚上九点钟到凌晨一点,你开车去了哪?”
这段时间是调查的同志给出的时间,钟延彬是那天晚上一点钟回到的住所。这段时间和在大世界台球馆实施犯罪的时间是吻合的。
钟延彬脸上浮现委屈,“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就因为我关心过电视台的案子吗?”
“别废话了!”路鹤忽然发了火,他很少发火,也许太焦虑了,“说!”
“这都是我个人的事情,真的和你们的案子无关……”
“你到底说不说!”路鹤怒吼道,做笔录的一位新同志吓得一颤。
钟延彬也吓得脖子缩了一下,他慢慢舔了下唇,“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认识一位相好的女的,我和她一直保持联系,昨天晚上我去找她了。”
相好的?钟延彬最近不是正在追求陈杰蓉吗?还和她两次相亲?孟思期简直不敢相信,这到底是弥天大谎还是他本性如此?
“我没有骗你们!”钟延彬肯定道。
路鹤也愣住了,他应该也不敢相信钟延彬所说的,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那都让人不齿。
“是,”钟延彬像是自暴自弃地说,“你们肯定说我乱情,但是我没有结婚,我就是随便玩玩,只要我追到陈法医,我肯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
“去你他……”孟思期咬牙切齿,但后面的一个字被她禁住了,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路鹤瞥了她一眼,眼底里露出几许宠溺的色彩,好在他控制了情绪,对钟延彬严厉道:“你说你去找相好的,谁来证明,她能证明吗?”
“你们可以去问问吧,大前天晚上我一直在她那,睡了一觉半夜走的。避孕套都用了,她怎么不能证明!”
孟思期无语了半晌,好在路鹤仍然很平静,他继续和钟延彬询问了细节,钟延彬也一一回答了。
最后,路鹤冷不丁把一个仿制的笑脸白色面具拿出来,问:“认识这个吗?”
孟思期仔细阅读钟延彬的表情,他好像愣了一下,然后像是和他们确认说:“这个是不是那个白面人面具啊?我为了写悬疑小说,知道一些。”
真是了解的够多的,但孟思期觉得这不能确信钟延彬和白面人的真实关系,路鹤说:“行,谢谢你的配合。”
问询后,路鹤让严春和梁云峰去钟延彬所说的相好那确认。
中午严春、梁云峰回来了,细节是能对上的,甚至连内衣颜色还有一些可能忽略的细节也对得上。孟思期总是充满怀疑,忙说:“路鹤,如果钟延彬和相好的提前串通了细节,这不能证明他完全不在场。”
路鹤说:“这些细节太小了,对得上确实不简单。不过也确实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严春忽然神秘说:“路队,一些小见解,那个相好的,可能是一位性工作者,就是自己个人开馆子那种,有固定客户,很有可能,这就是钟延彬选择下雨天去那的原因,好隐藏身份。”
孟思期蹙着眉,不做评价,路鹤说:“这样吧,下午我们再审讯孟庭哲看看情况吧。”
当天下午,孟庭哲被传唤到了警局,但路鹤让孟思期回避审讯,因为孟庭哲是她法律意义上的哥哥,必须要做回避。
路鹤亲自参加审讯,孟思期一点也不担心。
也是凑巧,就在审讯孟庭哲期间,一个名叫高晗的二十五岁男子忽地来警局报案,自称是孟庭哲的朋友,说大前天晚上,孟庭哲要杀他,他有对方要杀他的证据。
路鹤临时从孟庭哲的审讯中抽身,考虑孟思期避嫌,让罗肖国和严春对高晗进行问询。
在问询室门口,孟思期看到了那名二十五岁的男子,他人较高挑,剑眉星目,长相也很漂亮,在他脖颈处,仍然能看见一道用绳子似的物品勒出的红痕。
她第一时间就确认了他的右手手腕,好像有绳子勒出的道道伤痕。那会不会是语婷口中的“疤”?
如果是孟庭哲的“男朋友”,他应该和孟庭哲拍过那种亲昵照吧。
孟思期仔细回想,在孟庭哲暗室的梳妆台抽屉里,相册里有许多男子的照片,但好像没有高晗的身影。
他们到底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来报案,声称孟庭哲在大前天晚上要杀他呢。
孟思期无法参加问询和审讯,她焦虑地坐在一队办公室等待审讯结果,一个多小时后,路鹤和罗肖国他们都回来了。
两人也把审讯的情况一一告诉她。路鹤说,孟庭哲至始至终都保持了一种高冷的态度,不太配合,但是听说高晗来报案后,他做出了妥协,供认了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出现在富平区。
原来他的爱好和正常男人不同,他说他是双性,也喜欢男孩子,而高晗就是他新交的“男朋友”。
他们喜欢做一些SM(性虐待)游戏,那天晚上可能玩得有点嗨,高晗哭着喊着要他用力,他一时手重了些,被高晗误以为他要杀他,实际上他很喜欢高晗。而且他强调高晗也虐待了他,他的小手手指被他咬伤了,差点断掉。
最后孟庭哲还请求警局为他保守这些秘密,特别是孟思期,他知道自己的兴趣爱好比较特殊,父母无法接受,所以一直都在隐瞒,即便外出也是偷偷摸摸,大前天晚上,正逢大雨,他就是借此机会隐瞒父亲去外面玩了玩。
孟思期说:“你们放心吧,孟庭哲的隐私我肯定不会私下告诉父母。”虽然孟庭哲是犯罪嫌疑人,但是个人隐私她必须尊重。
罗肖国又介绍了高晗的问询情况,高晗承认了和孟庭哲的关系很亲密,他在一次晚会上被孟庭哲相中,孟庭哲喜欢扮成女装,与他进行一些私密游戏,对他占有欲很强。孟庭哲手段强硬,又加上很有钱,他也是半推半就接受了孟庭哲的爱意。
但是大前天晚上,他提出孟庭哲给他母亲治病,想要一笔钱,孟庭哲没同意,所以高晗假装威迫他会把两人的事情告诉对方父母,两人因此吵了一架,孟庭哲当时非常气愤,要勒死他,要不是当时屋外有警笛响,他定然被孟庭哲勒死。
孟思期想起,大前天晚上的警笛很可能是蔡双玺他们寻找孟庭哲踪迹时发出的,因此高晗可能并没有撒谎。
高晗也说明了为什么时隔两天才来报警的原因,他说自己很害怕,越想越怕,他了解孟庭哲的为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他知道孟庭哲迟早要杀了他,因此只能选择报警。
路鹤最后说,两人的证词没有漏洞,因此孟庭哲那天晚上很可能没有去过大世界台球馆。而高晗手腕上深深的伤痕,就是SM导致的。
孟思期却觉得不对劲,她说:“路队,有没有可能这就是孟庭哲的把戏,他就是刻意安排高晗来报警,洗脱他的嫌疑。”
如果要彻底洗脱他的嫌疑,那么这种方法虽然有点“自损”的感觉,但是却十分奏效。
路鹤和罗肖国也陷入了沉思,罗肖国说:“小孟,你别急,我派林滔去高晗家收集证据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