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1 / 2)

孟思期忽然发现赵雷霆变老了,除了皱纹和夹杂的白发,样子也没有太大变化,他的娃娃脸挺延寿的。她的眼睛酸涩不已,“你怎么老了呢。”

“那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没有变化啊?”

赵雷霆眼睛通红,这就是她记忆里的孟思期,穿着一身汗渍的警服,头发扎着马尾,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思期啊。

赵雷霆根本就不敢相信,孟思期还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三十年前他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特别亲切,是漂亮又英气的一张脸,让人第一眼就产生好感,没想到这副脸庞又出现在他面前,如同当年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幕。

他激动之余,忽然想起她曾经写给他的信,“我走后,我所有的一切都请转交孟星海的女儿,她也叫孟思期。其实,她就是我,我和小孟思期相遇在平行世界,她很快会记得我所有的故事,包括和你的往事。希望你能照顾她,因为她的梦想一定是成为最优秀的警察。”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眼前的人是小孟思期,是孟星海的女儿,也是他心心念念的思期啊。

他感叹道:“真好,我又见到了你。快,我给你泡水果茶。”

孟思期走上前,眼睛红润不堪,“赵雷霆,真的是你吗?你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我肯定不是做梦对吗?”

“思期,这怎么是梦呢。我们一直是搭档,你是我赵雷霆这辈子最重要的人。”

“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的一场梦,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和孟姨是同一个人?”

赵雷霆把水果茶泡好,放在茶几上,叫她坐下,激动道:“是,你们就是同一个人。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就是思期。”

“原来这就是我们的故事。”孟思期喃喃道,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转动,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路鹤也是真的。

“我来这里是有一件事麻烦你。”她捧起水果茶,认真说。

“思期,有什么话直说吧,来警局办公怎么样,这里还有二队,我还想和你办几个案子。”

“谢谢你赵雷霆,今天,我终于想起了关于路鹤的一件事。所以我要来告诉你。”

“什么事?”

“路鹤是不是有遗物,我记得他有一枚警徽,我在警徽背面刻了一个飞鹤标识,我能不能见见警徽。”

“路鹤的遗物,都伴随他的骨灰一起下葬了。”赵雷霆惋惜道,“这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没事儿,”她的确有些惋惜,“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你见过那枚警徽吗?”

赵雷霆忙说:“不过,我们对每一件遗物都拍照了,你要不要看看照片。”

“照片,太好了。”

“你稍等,我去拿。”

监狱的探视室里,头发苍白的梁燃带着镣铐坐了下来,她的面前坐着一位律师。

律师说:“梁女士,这次接到你的委托,特意前来,您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

梁燃缓缓说:“钱律师,我确实有件事想拜托你。”

“梁女士直说吧,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梁燃道:“我恐怕是再也出不去了,我这辈子应该已经结束了,我想拜托你,帮我转告今阳市泰禾医院院长一句话。”

“什么话您说。”

“告诉他,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我知道了,一定帮您转达。梁女士,那我先走了。”

“再见。”梁燃空洞的眼神望向一眼看不到头的铁窗,久久没有回过神态。

但她嘴角却缓缓上扬,路鹤,再见了!

第193章 [VIP] 刑警本色(3)

“思期, 这就是全部遗物照片,你看看。”赵雷霆把证物袋放在茶几上。

孟思期快速翻看了一遍照片,她没有找到那枚警徽, 她急着问:“都在这里吗?”

“都在, 当时遗物是我亲自安排人处理的,水泥疙瘩是一寸一寸切开的,最后连泥灰都检查了, 应该不会遗留警徽。这警徽到底有什么重要意义?”

孟思期记得,三十年前, 她用刀尖小心翼翼在警徽背面刻上两个相连的小弧线, 一个飞翔的标识。

她亲口告诉路鹤:“路鹤, 我在上面刻了飞鹤的图案,它以后可以保佑你平安。”

他当时握住了那枚警徽, 握得紧紧地, 告诉她:“这就是我的护身符,就算我死了, 我也不会丢弃它。”

他说,死了也不会丢弃这枚警徽。

孟思期缓缓道:“赵雷霆, 路鹤可能没有死。”

“没有死?”赵雷霆讶然不已, “可是遗物确实是警服,还有警衔, 甚至还有路鹤佩戴的五四手枪, 而且我们做过DNA检测,的确是符合路鹤家族的基因。”

“这一定是梁燃的把戏!”孟思期坚定道,“我最近调查了梁燃的过往, 她很早以前有一名助手名叫乔士杰,乔士杰是路鹤妈妈亲堂兄的儿子, 这具尸骨很可能是乔士杰的。因为乔士杰在三十年前也失踪了。他们的DNA就是同一个家族的基因图谱。”

赵雷霆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但他相信孟思期,因为她就是这样让人不可思议。

当时检测白骨DNA时,没有找到路鹤的直系亲属,所以匹配的就是路鹤的家族DNA,虽然DNA有偏差,但当时与白骨同在的警衔和警服残片,还有五四手枪,种种证据,又加上时间过去三十年这么久,信息存有偏差也没人会在意,白骨就自然被推断为路鹤本人。

他忙说:“可是既然路鹤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出现?这三十年他去了哪?”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对于这个问题,孟思期在来市局前也没有深思过,如果路鹤还活着,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他为什么从不出现?

难道关于这枚警徽的推测根本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如果路鹤死了,那枚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警徽或许就随意掉在溯江边的某一处呢?

如果路鹤死了,他又有什么意志仍旧紧握这枚警徽?

但孟思期依然坚定她的推测,她仔细想了想,缓缓开口说:“赵雷霆,我觉得可能有几种情况,他失忆了,他被囚禁了,或者他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不能联系我们。也许这一切,梁燃可以告诉我们。”

“对,梁燃一定知道。”赵雷霆兴奋道,“我们马上去监狱提审梁燃。梁燃就关在我们今阳市的监狱。要是你晚来一天,她就已经执行死刑了。”

两人驱车一起前往,很快在监狱提审了梁燃。孟思期走进审讯室时,梁燃满脸惊讶,她问道:“你是孟思期?”

孟思期点点头,“对,我就是。”梁燃已经老了,她还记得曾经的梁燃美丽典雅,可如今却身陷囹圄,苍老不堪。

“哈哈,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梁燃神经质地笑了笑,“为什么会这样?”

“梁燃,我今天来想问你一件事?”孟思期肃声道,“路鹤是不是还活着?”

梁燃沉滞的眼神忽地惊住,也许她相信了面前的年轻女警就是孟思期。

孟思期道:“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会告诉我们真相吧。”

“是啊……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们。”梁燃落寞地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我记得那天,三十年前,8月13号晚上,那天下着大雨,乔士杰将你带到溯江边的仓库。乔士杰在外面把风,路鹤找到了那儿……”

那天,梁燃向路鹤澄清了她所做的一切,她并不是想取得路鹤的原谅,只是因为路鹤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希望路鹤能够理解她的执念。

路鹤却并没有理解她,果断拿出手铐要将她正法。

这时藏身在仓库外的乔士杰忽然出现在门口,扣响了扳机。

路鹤的胸膛中弹了,他跌倒在地。

梁燃说:“路鹤在死前,一直央求我答应放过你,我答应了他。”

孟思期的眼睛渐渐红润不堪。

梁燃说,她抱着路鹤哭喊着,路鹤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不想他死。

这时,乔士杰走了过来,蹲在她身旁说:“梁燃,走吧,他已经死了。走以后,这里全炸毁就行了。”

梁燃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让乔士杰倒吸一口凉气,她喝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

“你不杀他,他就杀你,他不会手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

“那就让我也去死吧。”梁燃抓起路鹤扔在地上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胸口。

“别这样,梁燃。”乔士杰趴在她面前,劝她,“不值得,不值得。”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和他的情谊,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我是不懂,可是你的计划……你的报仇计划难道不执行吗?”

“那又如何?那又……”梁燃语气潸然,握紧手枪抵着自己,扣下扳机,乔士杰拼命地抢夺,那一刻,枪口已经改变了方向。

“砰!”枪忽地响了。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