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场噩梦5(1 / 2)

  “你手腕粗细我早就心中有数,绳结编出来长短刚好,你看,哪有勒到肉,这么着紧一点儿,不然哪天滑脱了,掉在府里倒还能命人仔细着寻,若掉在外头找不回来,岂不遗憾。”

  这番话看似无心,在阮柔听来,却是十足的威胁意味,下意识挺直脊背。

  那只修长的手掌下移,来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长臂轻舒,似圈非圈,将将贴着衫子环住。

  这般试探是他一贯的做法,得了她允准的暗示,才会更进一步。

  从前沈之砚始终认为,他的小妻子腼腆羞涩,对那种事多有抵触,新婚后他慢慢哄了一个来月,才正式圆房。

  她比他小着五六岁,他愿意宠着她,相信时光漫长,总有一天,她会向他敞开心扉。

  缜密如他,从未试想过这样一种可能——她的心里有别人。

  那截柳腰轻轻一扭,朝外避了避。

  “你怕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沈之砚当即后悔。

  他何时说过这种蠢话,显然,昨夜的梦终是令他乱了阵脚。

  “之砚……”阮柔掌心微蜷,乖顺地探指勾了勾他袖口,“佛寺重地,错了礼数,对佛祖不敬的。”

  向东的窗口,此刻一抹朝阳透出云层,投在这对夫妻身上,隔着光影,对方的面目似幻似真,有了一瞬的恍惚。

  淡红的晨光背后,阮柔看见沈之砚柔和的微笑,带着一点点惯常的宠溺,“好好,就你规矩多。”

  他退开一步,双手负于身后,清润面庞流露一丝玩笑意味,“沈某读圣贤书,不信鬼神之说,但夫人有命,不敢不从。”

  这般神情令人如沐春风,阮柔绷紧的心弦却难以放松,抿了抿唇,“这么着,夫君怕是不会陪我去前殿进香了吧?”

  大袖掩藏下的手动了动,腕上紧紧的束缚感搞得她不自在,他不信鬼神,还给她带这劳什子护身佛珠?

  “我就不去了。”沈之砚语气轻松,“刚主持说,寺里新到一批碑帖,我去看看,待你完事了咱们就回去。”

  阮柔送他至门口,倚着门廊目送那道如松背影,直到完全消失,身子才渐渐松弛下来。

  一只手探进外衫摸到后腰处,当时云珠门得开太快,情急之下,她只能先将信掖在裙带上。

  这会儿拿出来一看,信封已被冷汗浸得湿淋淋,拆开时手仍有些哆嗦,小心翼翼从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旧棉纸,其上字迹银钩铁划,风格刚毅一如往昔。

  看着那些被汗液洇得模糊的字迹,阮柔禁不住再次泪湿双目。

  但她并未如前世那般,将之视如珍宝贴身收藏,而是迅速收拢双掌,棉纸沾水变得柔软,被团作一团,顷刻揉成碎末。

  重活一世,她又回到沈之砚身边,还是他的妻,之后的日子势必如履薄冰,而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令阮家和自己脱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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