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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因为隔得太远,只能拍到比较模糊的画面,看身形应该是个女人。”说着,你就对着视频逐帧逐帧的分析,“可能需要送去技术还原一下,咦……她额头上的是什么东西?”

你眯起眼睛,在模糊成一片的画面中看到对方额头上黑乎乎的一条线,看样子不是刘海,“这是……纹身吗?还是抹额啊?”

五条悟盯着许久,才开口,“你不觉得,这更像是一条线吗?类似于缝合线那种?”

“啊……这是什么奇怪的纹身吗?”一想到居然能够在额头上搞纹身,你都觉得自己的额头发痛。

“嗯,说不定是和什么术式有关的。”五条悟又开始翻阅其他的视频。

等、等下!你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你当时在拍五条悟,但中途夏油杰给你递了一块手帕,然后就是他替你擦眼泪,这些似乎都被录下来了。

这种强烈的负罪感是怎么回事!你试图在五条悟看到那一段之前把相机抢回来,但是敏锐如五条悟,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这点小心思,在你动手之前就把相机高高举起,“干嘛,是有什么东西我看不得的吗?”

“没有啊,我就是……忽然发现好像把你拍得不太好看,所以打算把视频修一下再给你看的。”

“你在说谎。”他一手举起相机,另一只手捏住你的鼻子,“你的鼻子迟早要变长的。”

“怎么会呢,我可是认真的。”你勉强地笑笑,依旧试图从他手里抢过相机。

五条悟索性单手圈住你的腰把你定在原地,“没关系,只要是你拍的,再丑也无所谓啊。”

该死的,他这是哪里来的倔脾气啊!?

很快,你就听见了相机里传来夏油杰的声音,你能感觉到那只圈住自己的手臂收紧,你百般无奈地揪住他的衣摆,“这可是你要看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心虚得都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只好低着头,视野里就只有他的衣角,他不出声,这种压迫感就如同达摩克里斯之剑一样悬在你的头顶。

“喂,你说句话啊?”他一直不说话你就一直心慌慌的。

良久,你终于听见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扣着你的腰的手又用了点力气,“唉,阿蝉果然很受欢迎呢,稍微不注意就会有人围上来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反而有点脾气上来了,虽然一开始的确是莫名有点心虚的,但到了后面你就觉得五条悟管得有点太多了,大概就是恼羞成怒,“而且,这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你没谈过恋爱,自然也不知道所谓的分寸感,巧的是,五条悟也没有所谓的分寸感的概念,但两者又是有区别的,你缺少分寸感往往会表现在平常与刚认识的人之间,而五条悟则是另外一种极端,他对于被划进自己领域内的人或者物,总是带着强烈的排外感。

“果然还是会有点讨厌。”他说。

你紧张兮兮地,抓住他的袖子,“喂,你该不会是要去找他打架吧?”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五条悟低下头,唇角上扬浮现出个极具迷惑性的笑容,看得你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五条悟想得太坏了。

他应该没有疯到这种地步……吧?

一看你开始自我怀疑,五条悟便收敛起刚才的戾气,“抱歉,我只是太在乎阿蝉了。”

或许是因为从未接触过健康的人际关系,所以五条悟在处理起人际关系时还是会有些生疏,你把这些都归结为他缺少社会性,“不……其实我也要道歉,因为可能对你来说建立稳定的关系是一件从来没尝试过的事情,所以一开始难免会有不成熟的地方。”

好在你的姑姑就教给过你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你现在觉得五条悟很可能就是焦虑型依恋人格。

“放心吧,以后会慢慢变好的!”你仰起头冲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五条悟定定地看了你几秒,试图从你脸上再度找到说谎的蛛丝马迹,看了许久,他才发现你居然没有在说谎,所以这是真心话吗?

哪怕被他用这种骇人的气势吓到了,还是试图安抚他,他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胆子小

还是胆子大。

“怎么办那——”他也不管相机里的视频了,抱着你在原地转了一圈,“现在就很想和你结婚了。”

“啊?我们才订婚没多久吧?”

“早知道就直接去区役所了。”他继续碎碎念。

你又说:“你都还没到法定婚龄呢。”

“那就威胁工作人员好了,反正就是很想很想和你结婚啦——!”

区役所的工作人员也太可怜了吧,你在心中默哀,接着说:“给我多一点同理心啊,工作人员也很可怜的好嘛!”

五条悟没回答,只是撒娇似的说:“同理心?干嘛要有这种东西啊。”就算有的话,也全都给你好了。

你忽然很想叹气,这都已经是反社会人格了吧?想要把他变成正常人真是任重道远,你拍拍他的后背,“现在不懂也没关系,我以后再慢慢教给你吧。”

“这些东西很重要么?”他的语气满不在乎,他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看法呢?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生死呢?

“很重要,懂得这些,才能让你成为真正的人。”你退出他的怀抱,与他四目相对,“五条悟,不要去做神子,那太孤单了,试着成为人吧,试着去接触这个有美好也有黑暗的世界吧。”

而后你听见他的声音,“好啊。”

就像是话本里写的,神明为你落轿。

在这个小插曲过后整个上午你都和五条悟在书房里研究究竟谁是凶手,但推理真的不是你擅长的强项,光是厘清不同派系之间的利益酒纠纷还有陈年往事造成的新仇旧恨,复杂得就和需要百万字才能写完的权谋文。

好在你有先见之明,在书房里准备了一张单人沙发,觉得太烦闷的时候你就会团成一团窝在沙发里,“光是五条家就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其实倒也不是很难解决。”五条悟把装着点心的小碟子往你的方向一推,“如果那个人想要我死,他这次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对外宣称也是因为中毒需要长久修养,他还会再动手的。”

在昨天的袭击之后,除了极少数知情人,外界也以为五条悟仍处于重伤状态,对方如果想要将五条悟置之死地,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所以你打算将计就计?”你懒洋洋地吃着巧克力味的麻薯,“那需要我配合吗?”

“嗯?”他给你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你把手里剩下的麻薯全都塞嘴里,嚼吧嚼吧,“唔……就是,我可以表现出那种非常担心的样子,那看在别人眼里不就也说明你重伤不愈嘛?”

五条悟来了点兴致,他单手托腮,“那你会怎么表演?”

“很简单的!”你揉揉眼睛,把过去十几年发生的最难过的事情都回忆一遍,很成功地变得泪眼婆娑,“呜呜呜——五条悟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呜啊啊啊——!!悟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也不活啦!!”说到一半,你就因为边吃东西边说话而开始打嗝,“嗝!五条、嗝!五条悟,你千万不要死啊、嗝!”

说完这一大长串的台词,你都把自己给感动坏了,差点就从假哭变成真哭。

但没成想你一个抬头就发现五条悟在憋笑,他居然在憋笑!

一时之间你都忘了自己在打嗝,“你是在嘲笑我的演技吗!?”

“我也不是故意想笑的。”五条悟说,说完就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哈哈哈——!”

“那你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他还认真思考了下,“嗯……故意不小心的?”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啊!?

你赌气地说:“那我演得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你演得不是我重伤不愈,更像是我已经翘辫子了你一边假哭一边参加完葬礼扭头就去找其他男人一样欸。”好丰富详细的描述,说实在的,五条悟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胡说,我演得有这么假吗?”明明你都已经很努力了,而且说的台词也很有感染力啊,居然在别人看来很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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