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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梦中无意的呢喃,都会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
“所以,我的话很少。”
他垂眸,竟是有些沉郁:“皆因我不可乱言。”
这话说的好像,他说的话会成真一样,六皇子的狐狸眼上下打量楚松风,感叹没想到看着这么出色的人,竟是一个疯子。
笑话,难不成他还真信了楚松风的话不成,白日做梦也不是这么做的。
言出必灵,那岂不是神明。
楚松风后面没有再说话,吃完这顿饭,他便带着沈和昌告辞了。
“六皇子,世上无不可能之事。”
他看向六皇子,六皇子被这双眼看的一阵发虚,楚松风是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的。
“便如这铁树。”
楚松风指向旁边摆设的铁树,铁树是铁水浇灌而成,上面点缀了几颗宝石,看着颇为雅致。
“铁树也能开花。”
铁树开花?怕不是痴人说梦。
六皇子懒得与疯子计较,看着楚松风叔侄俩走了,等玩够了,他也站起身,打算打道回府。
临出门前,他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看着桌上的铁树,沉默半响,道:“把这个铁树带回去。”
他轻笑:“我倒要看看这铁树能不能开花。”
说完,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被那疯子的话影响到了,竟信了这无稽之谈,不过这颗铁树也挺好看的,带回去当个摆件也不错。
第6章 言出必灵的书生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猫在高大的树木后,稍矮一些的那人左右张望,忍不住说道:“哥,要不算了吧。”
他压着声音,生怕被人听到:“这可是举人老爷,我们偷了他的东西,到时候……”
“怕什么,他就算是个举人,也不能开天眼啊,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偷的呢。”
高个子不以为意,两人本就是小混混,平常以小偷小摸为生,日常就是去赌场耍耍,若是出了赌场还能有钱,就去搓两顿好的,喝点小酒,这样得过且过。
前段时间,这里搬来了一户人家,那家的大人居然是个举人,而且听说还在国子监读书,这可是个大人物。
让高个子惦记了很久,他盘算着,破船还有三千钉,这举人再穷,也比附近住的那些穷光蛋好。
更别说他今天看见几个衣着光鲜的人从里面走出来,那家伙手里肯定有钱。
要说这进这小破屋没什么技术含量,之所以一直没人关顾,就是因为这家的大人是举人,那可是能当官的人啊,便是不做官,也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比得了的。
偷了他的东西,被抓到可就惨了。
可是高个子最近实在是输惨了,欠下了大笔都债务,这才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一把,只要没人知道是他们偷的,那就算举人去报官也抓不到他们。
再不拿点儿钱来还债,他的右手说不定都保不住。
等再晚了一些,这本就没什么人烟的偏僻地方人更加少了,两人这才鬼鬼祟祟的开始行动。
矮个子掏出一个细长的铁丝,扭动几下,往铁锁的眼里一插,“咔擦”一声,锁就开了,他顺手将锁揣在兜里,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声,并不宽阔的屋内一览无余,矮个子轻咦了一声,这小破屋里的东西看着还挺好。
高个子眼睛一亮,这里面的柜子床看着都还不错,起码不是他们能买得起的,这举人果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钱的。
矮个子有些纳闷:“这些东西可不便宜,有这个钱还不如租套好点的屋子呢。”
“谁知道呢,这些人的想法说不准和我们不一样。”
“那倒是。”
矮个子点点头,两人当即在屋内翻找起来,找了会儿什么东西都没找到,高个子走向床上的那个布包。
心中不太抱有期望,这要是什么值钱东西,也不会这个明目张胆的摆在这儿了。
太显眼了,一进来就能看见。
谁知,黄灿灿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意:“这是黄金。”
而且还沉甸甸的,想来数目不小。
他咧开了嘴:“这下发达了。”
矮个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袋黄金,嘴上念叨:“乖乖,都说当官的有钱,没想到还没开始当官就能这么有钱。”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
两人将包袱系起,偷偷摸摸地打量了外面几眼,确定有人,这才抱着沉沉一袋黄金唰地冲了出去。
生怕动作慢了,运气不好,被人望见了。
等回到了自个家,高个子才将紧紧实实抱在怀里的包袱放了下来,矮个子也凑过来,激动地搓手。
“哥,这下我们可发财了。”
“是啊。”
高个子眼里满是贪欲,他伸手解开了包袱皮,谁知那金灿灿的黄金变成了几块石头。
他不敢相信,将石头翻了又翻,确定这就是一包袱石头,连点金屑都没有。
“哥,哥,这咋回事?金子呢?”
矮个子抖着声音,觉得他们怕不是撞了鬼。
他们刚刚明明清清楚楚看见那是一包袱黄金,怎么现在却成了石头。便是头再怎么都昏,也不可能将石头当成黄金啊。
高个子也有些慌,思来想去,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难不成……是真撞鬼了。
…………
楚松风带着沈和昌刚回来,沈和昌就瞪大了眼睛,他的小手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眼花。
这红木雕花大柜子,这宽大柔软的床,还有那破了个大洞的屋顶,此时修好了不说,质量上比之从前不知胜过多少。
这一看就知道动手的工匠手艺很厉害。
半响,他才转过身看楚松风:“二叔,这,这些……”
楚松风笑笑,却不解释:“不要怕。”
“你相信二叔的话吗?”
沈和昌点点头,对于二叔,他自然是深信不疑。
“这些都是天地的赠礼。”
“因为二叔想通了。”
当什么官,当国师不是更香吗?
天地的赠礼?沈和昌还想细问,楚松风却是不说话了。
小男孩想了又想,刚才二叔说是因为他想通了,为什么想通了就会有这些呢?
他性格早熟,小小年纪已经是很懂事,但到底还是七岁大的孩子,思维上尚是天马行空。
楚松风以前就很少说话,不论是什么都是言简意赅,而这两天却是说了很多,难道是因为那个……想通了吗?
沈和昌黑白分明的瞳孔渐渐亮了起来,也不知道他的脑瓜里到底想了些什么。
黄金随意地散在床上,楚松风有些惊讶,还真有小偷来拜访了啊。
这黄金之前被沈和昌拿了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即使没有地方藏,他也不敢让这么多钱明晃晃地放那里啊。
现在那块布消失了,黄金还在,显然是之前有人打过它的主意了。
啊,失策了。
楚松风想,他之前只说没人能带走这些钱,却没有说布啊,损失一块布,虽然是块破布。
不过这贼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其实楚松风根本就不担心有人上门盗窃,毕竟不管这么说,他也是个举人啊。
而且还是前途光明的举人,就国子监,那是普通人能读的吗?
读了国子监,等同于是天子门生,以后妥妥要当官的啊。
更别说,看他那副清贫样,偷他还不如偷那些小有资产的商户地主。
这得脑子多不清醒才能干这事啊。
楚松风拿出出门用的那锭金元宝找下来的银子,给了二十两给隔壁的大娘,顺便让人接下来给他们叔侄俩做饭。
那大娘古怪地看了好几眼楚松风,直呼这人转了性,她倒是没怀疑楚松风的钱来源有问题。
这举人赚钱还不好赚吗?就是抄书都是不少钱,不过之前楚松风太爱买书,这才拮据了自己。
如今看楚松风拿出来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也只是感叹这书生总算是知道赚赚钱了,这光知道读书也是不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