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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白天穿训练服和球衣居多,而这些都是俱乐部报销的衣服。
亚兹拉尔对这没有嫌弃,毕竟当你享受过君王级别的一切后,所有人类的欲望都得到过满足,也都失去意义。
但他唯一挑剔的,大概是内衣裤这些,总觉得和原主不是同一个人,还是得出门置办一些新的内衣裤更换。
按着这配好的一整套套身上,年轻的大男孩果然不怕冷,哪怕这牛仔裤不厚,脚踝还露在外面,亚兹拉尔出门被这带着雪粒的风一吹,也没什么神情变化。
事实上,从了刚醒来照镜子时的惊讶外,他的脸上就再没露出过其他神情。
亚兹拉尔也没直接奔向超市,而是先去找了台无人ATM机查了查唯一的银行卡余额,怎么说呢,还剩三千多欧元,不多也不少,但得用这些钱生活到下次俱乐部发工资。
即便是皇马,他的青年队工资换算成周薪,大概也就六七百欧,而且英超说周薪、西甲说年薪,可实际上都是按月发放工资。
好在购买力强,只要不买奢侈品,这三千多欧也足够亚兹拉尔用到下个月的工作日。
他从玻璃门里走出来,沿着马路边上人行道的直线,脑海里勾勒出大致的地图,一边往超市的方向走,一边在脑子里迅速复盘目前所掌握的信息。
最主要的生活所需足够满足,但考虑到下一阶段的花费,亚兹拉尔还是需要提前规划。
仅从个人而言,亚兹拉尔擅长的事情有很多,但没有非常喜欢做的事,既然如此,先接替原主的工作踢足球,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足球,似乎并不难。
在原主所接受的学业里,亚兹拉尔并没有看见克劳狄王朝的影子,历史书上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让他怀疑到底是科幻电影所说的平行世界,还是单纯地来到后世。
第 2 章
超市不远,就在街道转过弯的位置,门口还能能见到昨天圣诞节布置的灯球和圣诞树,地上有一些没清扫干净的彩带。
亚兹拉尔走进门,手指插入发间抓了抓,拍掉那些雪粒,跟着指引走到推购物车的地方。
他刚要推着购物车走进超市,就感觉到牛仔裤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抽出来看见上面备注的名字是教练-齐达内。
“晚上好,教练。”亚兹拉尔接通电话,他站在那儿,路灯照过来的剪影映在墙面上,像是一颗刚硬的树。
齐达内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好像有点哑,他问道:“身体好点了吗?如果感冒需要用药,及时来训练基地找队医。”
亚兹拉尔疑惑了一下,反应过来,大概是因为昨天催吐之后的嗓子没好全吧,手指当时摁得太用力,以至于现在听起来有点哑,他也没太多解释,毕竟昨天请的确实是病假。
“谢谢您,如果有需要用药的话,我会及时找到队医的。”
话是没错,但齐达内听起来,还是觉得这个小孩一如既往地倔强。
齐达内是这个赛季才接受皇马青年队主教练的教鞭,在他这种退役球员看来,青年队里有矛盾实在是太正常不过,成年队的更衣室有时候不也不那么体面么。
只是亚兹拉尔最近家庭遭遇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主教练,他还是有义务多关怀一些。
他隔着手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安抚道:“那你好好休息,冬歇期的时间里也别落下训练,等...回来之后,可能会有一场考核,好好表现,亚兹拉尔,其实你的路也没比别人难走。”
亚兹拉尔礼貌地应了一声,挂断电话,把手机塞回牛仔裤口袋。
他本来就没觉得生活有多难过,过不下去的是原主,与他无关。
这个电话就像是休息日的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年轻人继续去采购的步伐,按照出门前列下的清单购置完毕,双手各提着一个大袋子,踩着雪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不快不慢,踩着人行道走直线,偶尔在积雪上留下几个脚印。
令人惊讶的,大概是每一步之间的距离就跟计算好似的等距。
皇马今天没有比赛,但有一堂战术复盘课,因为在23日的西甲联赛里,他们2:3输给了马拉加,这让球队的主教练穆里尼奥非常生气,尤其是巴萨在同一天3:1赢下了马洛卡。
这意味着皇马和在积分榜上排于榜首的巴萨又拉开了三分的差距。
并且本赛季的皇马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球队更衣室里屡屡爆出矛盾,主力中场卡卡的旧伤、主教练和队长之间的矛盾、以及赛季新援并没有在西甲踢出自己应有的实力。
莫德里奇就连替补上场的机会都越来越少。
克罗地亚中场开着车回La Moraleja,如果独自一人居住的住所也能称之为家的话,那么他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车厢里的温度在空调的作用下比外面要暖和得多,但两侧的车玻璃上也不可避免地出现一些小水珠导致的雾,趁着红灯的间隙,莫德里奇抽出纸巾去擦拭玻璃。
透过逐渐清晰的玻璃,莫德里奇注意到人行道上似乎站着一个人,对方正微微抬头看向红绿灯的位置,松散飘落的雪花淋在那人的身上,但他却只是静默地伫立在那。
分布在其身上的光影也一动不动,这个人站在那儿,没有同龄人活力充沛的晃动和踮脚动作,像一股凝滞的风、一朵不摇曳的火、一座弃置已久的灯塔。
绿灯足足过了三秒,后面的车按起喇叭,莫德里奇才蓦然回神踩下刹车,摇头笑叹自己竟然还有心情去看马德里的街景。
也许自己有做星探的潜质,莫德里奇跟自己开着玩笑,他打着方向盘离开这里。
亚兹拉尔听见了汽车鸣笛声,但他没有理会,也没有转头去看热闹。
首先他没有开车,其次自己正站在人行道上,这意味着汽车鸣笛绝对与他无关,那么为了这种因素采取反应,也是没有意义的选择。
他只是盯着那个人行道对面的绿灯,等待它的亮起,属于他的亮起。
回到家,用平底锅和黄油将生牛肉和西蓝花一同煎熟,吐司面包拿到切成小块,全数放入餐盘搁置到沙发前的桌子上,对着黑屏的电视安静地吃完这顿饭。
再去厨房,将剩余的食材等量分装后放入小冰箱,在同样新买来的便利贴上注明每种食材所剩的量可供使用餐数,然后把它们整齐划一地在冰箱门上贴了一排。
做完这些,亚兹拉尔又去把新买的内裤拆封清洗,晾到小阳台上方,把换下来的旧床单和不穿的原主衣物打包成一个大件,准备明天出门慢跑的时候带去垃圾箱扔掉。
等到拿着拖把和抹布打扫完每一处污渍,亚兹拉尔才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按部就班地吹完头发后,他终于安心地躺回已经被改造成深灰色的床上。
整个小房子里的风格有着割裂的变幻,在很多区域变得跟现主人一般简洁。
亚兹拉尔平躺在床上,在脑海里挨个把今日份任务清单勾掉,最后添上了一份未来待办项:
等洗发水之后,换个新的牌子或味道。
现在这个鸢尾花的香味,太甜。
衬得他像个蜜糖男孩。
冬歇期到第二年的1月5日结束,归队那天,青年队的球员们还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讨论他们的元旦是在哪里度假,又是和哪个漂亮的妹子一块。
突然有人碰了碰迪亚斯的胳膊,小声说道:“快看看谁来了,那个请病假的怂蛋,说什么病假,肯定是被吓得不敢来了。”
迪亚斯就是青年队里的主力前锋,也是带头搞霸凌的主力军。
作为前锋和右后卫的原主对位的时候,要么就是过掉对方,然后说上一句:“砸钱买进来的吧,废物到哪都是吃爹喝妈的废物。”
要是被原主防守成功,也会在赛后的更衣室里故意高声说:“有些人啊出身好就是好,不知道那么烂的球技是花了多少钱找了多少教练带出来的。”
迪亚斯呸掉嘴里咬着的草根:“他还敢来?现在可没有爹妈在后面擦屁股喽,以他这个能力,以后去低级别联赛踢踢球能活得下去吗?”
他大笑着带着几个朋友走向亚兹拉尔,一边走一边还高声说道:“看呐,这不是我们的大少爷吗,哦对了,现在已经不是了,以后可怎么混饭吃啊。”
他有些嫉妒地看着,同样白金色的训练服穿在这个身材修长挺拔的少年身上,平白多了一分贵气。
亚兹拉尔站在草皮上,也就是每次集合的位置,两只脚不偏不倚地抵住边线,神情淡淡,似乎没把迪亚斯的话听进去。
这让迪亚斯有点不满,按照以往,早该能看到一些憋屈的神情了。
他不喜欢亚兹拉尔,因为以前每次做球童的时候,亚兹拉尔都能跟更好的球星站在一块,迪亚斯想不出这是为什么,所以他猜测肯定是因为亚兹拉尔的那对有钱父母偷偷塞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