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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纪澄躺着的床就随之往后退走,他跑,那床就随之往后疾驰,永远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跑得精疲力竭的沈彻,眼里冒着熊熊怒火地看向那正在朝纪澄走近的刘俊,恨不能戳瞎他的双眼,再一脚踢断他的腿,
可惜刘俊可不知道有沈彻的存在,他走到床畔将纪澄往怀里一捞,点了点她的鼻尖道:“刚沐浴过好香。”
刘俊探头在纪澄的脖子处深深嗅了几口,手已经不规矩地从她胸口的衣襟探入,沈彻是怒不可耐,正要运力,却见那门被莽撞地推开,“咚咚咚”跑进来一个小丫头,“爹爹,娘亲。”
纪澄慌忙地推开刘俊,拉了被子盖住自己。
刘俊无奈地翻身下床,虎着脸对小丫头道:“丫丫,你进门怎么不敲门爹爹是怎么教你的”
丫丫委屈地嘟嘟嘴,又跑回门边做样子的敲了敲门。
纪澄忍不住笑起来,逗弄了一会儿小丫头,这才让奶娘把她抱下去。
沈彻愣愣地看着那小丫头,心里的惊涛骇浪简直欲将人淹灭,纪澄居然和刘俊生了孩子
那小丫头被奶娘一抱下去,刘俊色、心不死,就有开始动手动脚,脑袋直往纪澄的胸口探。
纪澄嬉笑着四处躲闪,捂着胸不叫他得逞,抱怨道:“别闹了,我本来就不喂奶的,现在生了琰哥儿都三个月了,却还不绝。”
沈彻看了额角青筋直鼓,大概任何男人头上绿云罩顶的时候,都是他这般愤怒。这种愤怒毁天灭地,尽然让沈彻一脚跨过了界限,近到了纪澄的身边。
沈彻二话不说,伸手一抓就将纪澄从床上拉了起来,顺手挥了刘俊一掌,让他往后飞撞到了门上,口吐鲜血。
纪澄大惊失色,气急败坏地吼道:“沈彻,你凭什么”纪澄奋力地想掰开沈彻的手。
“你说我凭什么”沈彻反问,“我让你嫁给刘俊,是让你来跟他这样的吗”沈彻说不出那词来,只觉哪怕不过是说说,都能叫他心焚欲裂。
纪澄这会儿倒是不挣扎了,反而勾唇一笑,“我既然嫁给他了,为何不能和他敦伦哪家的夫妻不恩爱的”
“你就不嫌弃他有之癖”沈彻指着刘俊那窝囊废道。
纪澄笑道:“我不嫌弃。他是我夫君,敬我爱我,我喜欢他都来不及呢。你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思么你不就是觉得我和相公成亲后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你还可以继续我么”
沈彻还纠结在“”二字的字眼上,却听纪澄又继续笑道:“可是,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是我夫君,我就愿意和他过一辈子。他不就是喜欢男人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就像有人喜欢猫,有人喜欢狗一样,我与他才是真正的夫妻,我会陪着他一辈子,跟他生儿育女,只要我敬他爱他,他迟早会被我打动的。你瞧,我们现在不就很快活么”
沈彻忽地恍然大悟,他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精妙,可纪澄这样的人儿,哪个男人见了能不动心哪怕刘俊再好,可谁又能保证他一辈子就只喜欢男人呢
“跟我走。”沈彻听不得纪澄叫刘俊夫君,“他不是你夫君,他也休想是你夫君。”
纪澄被沈彻拉得一个踉跄,却一路回头看着躺倒在门边的刘俊流泪,“夫君,夫君,阿澄婚前虽然不贞,可既然嫁给了你就绝不会让你刘家丢人。”
沈彻闻言正觉不祥,刚回头就见纪澄那空着的一只手从发髻上抓下金钗,毫不留情地就插入了她自己的喉咙。
鲜血像箭一般射了出来,喷了沈彻满脸,眼前全是血红。
“阿澄”沈彻大叫出声,伸手去捂纪澄的伤口,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
纪澄临死前道:“我就算是死也再不受你欺辱。”她的眼睛至死也没闭上,侧着头努力地看向奄奄一息的刘俊。
血越流越多,渐渐流成海洋,漫山遍野全被血河淹没。
沈彻再受不住这种血色,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片刻后才心有余悸地看向四周。
幸好,四周没有鲜血。
也幸好此处不是刘府。
沈彻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即使是在夏夜里,依旧觉得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