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夫子,我要告状27(1 / 2)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

“唯天下至诚,为能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

“......”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斑驳点点。

正义堂内传出朗朗读书声,传遍了正义堂所在的各个角落。

宋之墨、曹文炳、方炳三人猫着身子从旁边的小树林里摸到了正义堂的墙根。

‘南监’六堂自彝伦堂后,由南向北整整齐齐的排了六排,堂与堂之间相隔百丈。

最北为六堂最低等的广业堂,最南为六堂中最高等的率性堂。

六堂各有十五间讲堂,中间五间为师者坐,乃是‘南监’博士、助教、学正、学录每日里办公之所。左右各五间则是子弟肄业之地。

正义堂由北向南数,排在第三排,如今有学生六十余人,算是六堂中人数最多者。

哥仨贴着墙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趁着没人注意,摸到了第一间讲堂的后门,这里便是哥仨听讲的讲堂。

猫着腰,小心翼翼的从后门钻进了讲堂,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讲台上,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夫子,手捧着《大学》,两只眼睛都快杵到书本上,摇头晃脑,聚精会神地读道:“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

底下的‘监生’们摇头晃脑,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字的跟着念。

好在大家都半眯着眼,昏昏欲睡的徜徉在知识的海洋。

哥仨瞅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猫着身子,快速找到了各自的位置。

刚坐定,气还没有喘匀。

“夫子,我要告状。”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讲堂上美好的学习氛围,所有人包括那老夫子顿时住了声,齐刷刷望向了突然从板凳上站起来的少年。

此人竟是宋之墨在‘南监’的死敌,魏国公徐鹏举的小儿子徐邦栋。

“夫子!”徐邦栋鼓着眼,用手指点着刚刚溜进来的哥仨,义正言辞的说道:“我要告宋之墨、方炳、曹文炳三人,他们今日迟到了,刚刚才进来!”

夫子虚着眼,极力地找寻说话人的身影,可眼前模模糊糊的实在看不真切。

“夫子明鉴,此三子目无尊长,无礼至极。”

徐邦栋可不管夫子眼睛好不好使,更不理会黑脸的哥仨,此乃‘南监’讲堂,他就不信三人还敢在这般神圣之所动手。

若能借此使宋之墨三人受到责罚,他才会开心、快乐。

想到此,内心阴暗的徐邦栋,心头无比爽快,咬牙切齿地指着宋之墨继续告状。

“进来之时此三子不仅不禀报,还藏头藏尾,如心虚的贼子一般,不敢光明正大的正视自己的劣迹,实在有辱我正义堂在‘南监’的名声,还请夫子严惩他们。”

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仿佛宋之墨、曹文炳、方炳三人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一般。

讲台上的夫子虚着眼睛,伸长了脖子,使劲儿地朝底下的学生打量,奈何老眼昏花,就连告状的徐邦栋的模样在他眼里也如同脸上盖了张白纸,朦朦胧胧,瞪一会儿还会生出重影。

夫子赶紧手忙脚乱的在讲桌上一阵翻找,终于摸索到一副金属框框,上面嵌着两片铜钱般大小薄薄的好似云母石打磨的透明琉璃,掰开后用手扶着架在鼻梁上。

瞬间,夫子只觉得世界都清晰了。

他这才看清了站起来告状的人乃是魏国公家的舍儿。

至于他要状告的三人。

此时不是好端端地坐在位置上? 瞅瞅,他们面前的长条桌上,还摆着翻开的书籍,看样子应当是他正在教授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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