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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以云却是勾勾嘴角,轻声说:“要是又不舒服也可以来找我,周聿衡有的时候会太忙了。”
这句话中找字让沈亭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直勾勾地看向裴以云:“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你吗?什么事情你都可以帮吗?”
“当然,就算当初为你成为我的监护人帮我付学费吧。”裴以云的眉眼间都是笑意,本就是桃花眼的他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沈亭愣怔住,似乎并不相信眼前的裴以云会这般听话,毕竟当初的自己欺负裴以云可是欺负得很惨。
现在他获得权力之后还会这么好心的帮助自己?又或者他不过是周聿衡安排的另外一个监视人而已?
临走之前,沈亭就像是忽然鼓起勇气一般走到裴以云的身边,说:“你可以来沈家吗?如果你可以来的话我会和你说一个秘密。”
秘密两个字说得很轻,似乎是害怕别人听见,倒显得秘密更像是秘密了。
裴以云笑着点头,随后看着沈亭被周聿衡的助手带走。
沈亭似乎什么都没变,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这般觉得任何人都要帮助他,就连信任也给得如此轻易,就像当初无论沈亭怎么查都没有查出自己一般。
心中的阴暗不断扩大,裴以云在无数个没有他人的夜晚不断回忆着沈亭说出的那句乖孩子。
裴以云并不乖巧听话,相反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把沈亭牢牢抓在自己手心里的机会。
沈亭和谢淮序见面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到周聿衡的耳朵里,不过他并不惊讶。
就凭谢淮序那手上还未消除的疤痕便早已经说明他放不下沈亭,只能在这里自欺欺人。
渴求沈亭这样的人有一点良心实在是太可笑了。
庆功宴完之后沈亭跟在周聿衡的身边回去沈家。
“是遇到熟人了吗?”周聿衡看着一言不发的沈亭先张嘴。
沈亭自然不诧异周聿衡会知道他今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终归还是在自己准备逃跑的时候碰到了谢淮序,于是有些不自然。
“碰到了谢淮序,”沈亭垂下眼睫,忽地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谢淮序脸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这般显眼的疤痕在脸上,却出现的位置也极其危险,谢淮序肯定经历了许多。
“谢淮序在离开学校之后就去参加了联盟军,随后跑到前线去和异兽厮杀。在战场上被异兽划了一爪,随后便在那里留下了疤。当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他的父亲死了之后,不然他一辈子也做不出这个决定,也不有现在的成功。”
沈亭听到这个经历显然有些惊讶,他看向周聿衡,忍不住问:“他的父亲怎么会死呢?”
提起这个周聿衡绕有深意地看着沈亭,说:“因为没有钱治病就死了。”
“这不可能——”
沈亭含在嘴里说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周聿衡打断。
“你的那笔钱早就不知道被吞到哪里去了,你不会没有发现你父亲的那位助手早就辞职了吗?”
沈亭愣住,显然对于这个真相不可置信。
“你是说是因为我间接造成了谢淮序父亲的死亡?”沈亭收回自己的视线,吐出了这句话。
周聿衡点点头,说:“也许在谢淮序眼里是这样认为的。”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沈亭从未想过竟然会有人因为担心疾病而为此奔波,就连当初亲口许诺的那笔钱竟然也这般不翼而飞。
“那谢淮序对我这样好像是对的。”
换做是沈亭如果自己给出了尊严换来了一个让父亲活下去的机会,可紧接着发现那人不过是欺骗自己,甚至连这件事都没有记得,沈亭甚至会想要杀掉那人。
雪白的下巴上是还未消散的指印,谢淮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周聿衡知道谢淮序的实力,他若是想要杀掉沈亭不过是眨眼的事情,他不过是舍不得,可是又没有办法发泄出来,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
自从庆功宴之后沈亭不再吵着要出去,像极了似乎是因为谢淮序的事情而不安愧疚。
直到一个周聿衡并没有来这里看他的夜晚,他的房门被敲响。
“我是裴以云。”
“进。”
沈亭这段时间的嗓子并不是很舒服,这句话说得有些费劲。
而裴以云确实也如同当初约定的一般来到了这里,寻找沈亭所说的那个秘密。
“听说你好像对于谢淮序很愧疚。”裴以云将自己外套脱下,看着沈亭说。
“谁说的?”沈亭有些疑惑,好奇裴以云为什么会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我从来不会对一个人愧疚,不过我确实对不起他。”
这句话说得自相矛盾,裴以云并不愿意深究,而是说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你要给我说的秘密是什么?”
沈亭确实眼睛轻轻一转,并不安好意:“我可以给你说这个秘密,但是你得答应我的要求。”
就算是明眼人也看得出来沈亭的要求到底是什么,裴以云并不着急答应:“我能问问这个秘密是关于哪方面的吗?”
要想要裴以云付出代价去帮助沈亭,那么这个秘密也必须得具有同样的价值。
沈亭心里却是不大高兴,他微微垂下眼睫,掩盖住自己眼底的情绪,看来裴以云也不好骗啊。
“关于我的秘密,你难道不敢兴趣吗?”
秘密说起来只能是少数人知道的而已,裴以云确实想要直到关于沈亭的秘密,不过在那之前他得确认一件事情。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吗?”
沈亭略微思索之后摇头,说:“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裴以云眼尾弯弯,随后看向沈亭的下巴,问:“你的下巴还痛吗?”
“你不要打岔,我问你,你答应吗?”沈亭显然并不在意自己下巴上那因为太过用力而逐渐转化城的乌青。
“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先告诉我,我才能答应帮你的忙。”
沈亭却不愿意了,他企图扭转裴以云的想法,但是这个时候的裴以云却格外坚持。
最后沈亭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沉着一张脸,说:“无论我说出来到底是什么,你都必须帮我。”
裴以云不傻,他摇摇头:“你的秘密除了只能有你一个人知道还必须是我觉得有价值的。”
沈亭看着不过是几个月没见的裴以云竟然感觉到了一股棘手感,但是自己想要逃出去貌似只能这般了。
于是沈亭挥挥手,让裴以云靠近他,准备说出那个秘密。
裴以云挑眉,却也是如沈亭要求的靠近沈亭。
只是沈亭犹嫌这个距离不够,他忽然伸手搭在裴以云的后脖颈上,轻轻一用力裴以云就这么靠在他的面前。
裴以云顿时僵住,他开始好奇沈亭要说的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真的需要这般亲密吗?
沈亭轻轻靠近裴以云的耳边,说:“你再弯下腰来。”
裴以云很乖,听到这句话之后真的弯下腰来,于是沈亭和他靠得更近了。
沈亭轻轻说话呼出的热气全部来到了裴以云的耳边,就像是有人用那轻柔的绒毛蹭在裴以云的身上。
有点轻轻的痒。
“秘密就是——”
沈亭拖长语调,裴以云认真听着,却是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下巴上忽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触上来,柔软却又带一点湿濡。
“我亲过你了。”
事实确实如沈亭所说,下巴上的触感越发明显,本就挨得极近,这般下就连沈亭说出的这番话都带上了暧昧。
只是在刚开始冲击之后,裴以云却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几个月前还对他厌恶诋毁的沈亭为什么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
沈亭的眼睫垂下,掩盖住自己的情绪,却不经意之间扫过裴以云的手。
却在这一刻感觉到格外熟悉,就好似之前的他日日夜夜都会看见这双手。
不等沈亭继续回忆,他的下巴忽然被裴以云抬起来,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抵住他的下巴毫不费力。
而沈亭刚刚想要逃避的关于裴以云的眼神在此刻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与沈亭的预料的并不相同。
裴以云的眼皮褶皱深,眼尾总是微微上扬,平时不做表情时总是带着几分温煦,可眼下那漆黑的瞳孔倒映着沈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