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尝试证明5(1 / 2)
这样昂贵的餐馆,没尝过味道前就会被价格劝退,第一天应该没有什么客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忘记了这家餐馆的老板可是多莉·桑歌马哈巴依,她不允许她的餐馆门可罗雀。
开业的前一天,很久没见的多莉老板终于现身,站在大门口,和每一位进门的宾客打招呼,和每位都十分熟识的样子,仅仅几句让客人喜笑颜开。
今天是“试营业品鉴会”,多莉邀请来了二十桌客人,每一道菜肴都是免费享用,但是只有手持特质邀请函的人才能入内。
这份特质邀请函上,用着上好的莎草纸和油墨,再拿娟秀的花体字书写着客人的姓名,最后背面以金边镌刻着店的标志——那把名为“西福斯的月光”的长剑。
连一份信件满满都是高级的仪式感,但是实际上却和店里的其他摆设装饰完全不能比。
从墙上的油画到脚边的地毯,从雕花的座椅到瓷制的餐具,就连那插着新鲜帕蒂沙兰的花瓶,背后都是我难以想象的数字。
我只能说,这家店最便宜的应该是我——月薪五十万摩拉就可以买到噢。
多莉老板为这家餐馆付出了不少气力和人脉,从宾客的衣着来看,都是须弥鼎鼎有名的人物,有些是腰缠万贯的富商,有些极具影响力的学者或美食家,甚至来自其他国家的人。
她此刻笑得非常灿烂,一副“老娘投入的摩拉势必要从他们身上全部抢回来”的架势。
让我意外的是,艾尔海森居然也坐在这里,他手边就是那张镶了金边的华贵邀请函,对面坐着的是六贤者之一卡瓦贾,再身旁的两位学者我并不认识。
另外三人在交谈着什么,他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回答一句话。
他的本职工作是教令院的书记官,按他自己的描述,仅只是个归档备份重要资料的普通文职工作。
既然能来到多莉的品鉴会,一下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这样来说他居然算得上须弥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似乎察觉到了我探究的目光,他偏过头,深绿色的眼睛直接和我对视,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算是问好。
“好好发挥。”等宾客都落坐,多莉抽空来到厨房与大堂之间的小窗口,又向我嘱咐了一遍。
只要在座的客人有一位愿意为我们的店说好话,这事就算成了。
要开始忙碌了啊,我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刀,开始今天的工作。
我很喜欢做饭,喜欢看食材整齐罗列在竹筐里的样子,喜欢听菜刀和砧板碰撞的呲呲声,喜欢闻到高温烹煮时蒸汽里细细的本味……
我都忘记是从长睡中醒来的第几天,走进了厨房,之后取代了巡林队伍里每日轮换的大厨,开始为所有巡林员准备饭菜。
知识和技能一旦掌握,就会储存在大脑的一个角落。失忆并不会让人丧失这些由时间和经验堆砌起来的事物。
能通过自己喜欢的事情来赚钱,我还是十分开心的。
“西福斯的月光”采用的是最复杂的蒙德派系流程,蒙德贵族享受的正餐有着严格的顺序。其他国家同样也有各式用餐礼仪,但是比起那个诗与酒的国度,都算是简练极了。
菜单上最完整的套餐由冷菜、汤、热开胃头盘、鱼、主菜、热盘、冷盘、雪葩、烧烤类及沙律、蔬菜、甜点、咸点、甜品共十三道菜组成,每道都有两个具体菜品可供选择。
并且为了满足更多人的喜好,还有五道菜或者三道菜的组合,会适当增加单个菜品的分量足以让宾客饱腹。
虽然本璃月人感觉有些麻烦,但是实际上上手后发现,蒙德这种流派让厨师不需要分心思考上菜的轮次,而且可以按照固定的顺序大批量进行每一道工艺,熟练起来非常迅速。
同时这也更考验厨师对菜单的把控,一道接着一道,层层递进,宛如一场戏剧,将一场味觉盛宴从开场的悠扬,到**的热烈,最后来到结尾的流连忘返。
最最最重要的是——可以卖的更贵。
我本来想,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邀请熟悉的朋友来一趟,但是现在看到那些十个字以上的菜品和后面五位数起步的价格,负债一千万的人还是不要想着请客这种需要慷慨解囊的事情。
多莉本想让我作为主厨,将最后一道甜品端出后,去向每一桌问好和告别,做最有仪式感的谢幕,接受食客的建议或是称赞。
但是出于安全考虑,我还是拒绝了,继续由枫原万叶为他们服务。
我悄悄地从小窗口趴在往外看,窗口垂下布帘,仅只露出一双眼睛,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希望从宾客的表情判断他们是否因为这顿饭获得一丝快乐。
我在厨房里叹了口气,富商们大多都不拘小节,几乎都是十分满意地样子,而穿着学者服饰的人却显得拘谨得多,表情不多,根本无法判断。
枫原每走到一桌,我就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一颗心不上不下揣揣不安,但看到客人对枫原露出笑容,我就立马放松,可如果客人神色不佳,就让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没有这个怪病就好了。
好想笑着去握手,好想去和食客交谈,好想站在众人的中央,好像被大家看到我,好想……
我的眼前慢慢从角落里爬出漆黑的阴影,偏执疯狂的念头挥之不去,血色一点一点地占据我的视野。
不对——我用最快地速度从厨房的窗户窜到外面去,用尽气力控制身体只想赶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几乎快成一道残影往雨林奔去。
快点,再快点,不能伤害到任何人——我不断告诉自己。
初秋的池水是是冰冷刺骨的。
我把自己沉进不知名的湖水里,剥夺呼吸能力让五感更加敏锐,寒冷的刺激让心中的理智慢慢回复,污浊肮脏的恶意又一次藏起来,悄无声息地继续躲回我的身体里。
这次还好,我在心里想。继续潜在水里,匀速地吐着气泡,这样潜水能支撑地更久一些。
看着水底的藤蔓和游鱼。突然想,就这样一辈子藏在无人的深渊,也算是不错的归宿。
直到口中最后的空气耗尽,我才从水中探出头来。
岸上站着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我。
说实话,冷不丁站个人,真有点被他吓到,我不确定地眨眨眼。
长久的对视后我慢慢地游回岸边,只剩几米的距离,已经能看清的确是他,而不是我做噩梦看见的幻觉,仍然让我十分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我撑着地面从水面爬出来,见他退后一步,防止自己的鞋子被溅起的水珠碰湿,念着他的名字,“艾尔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