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9（2 / 2）

“我定会报答。”

——

别墅二楼，书房的门重重地关着。

门缝里透出微弱的一线光。

硕大的书房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光沉下来，落在跟前的沙发上。

沙发背对着门，披散的长发如同黑色的瀑布，从沙发上垂落，像给沙发铺上了黑色的丝绸盖巾。

朱鹮抱着膝盖，陷在沙发里面，手里捏着一罐啤酒。

沙发周围的地毯上，滚着十来个空啤酒瓶。

朱鹮打了一个酒嗝。

一丝火苗从她指尖溢出，冲向书桌上摊开的书籍。

一本《服装设计概要》仍是被翻开的样子，上面还有朱鹮密密麻麻的批注。

此刻，无论是印刷体，还是手写体，悉数缓慢地被火舌包裹，静静地燃烧起来，直至化为灰烬。

“呵，愚蠢的人族，胆敢对本仙指指点点。本仙经历过的沧海桑田，比你们的头发还要多。”

“天赋算什么东西！”

朱鹮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整个人悬浮着，飘向笼罩在黑暗里的书架。

格子里除了各类典籍，还陈列着许多奖杯、奖状以及荣誉证书。

有些很新，与现在并无不同。

有些很旧，还是竹简的样式。

朱鹮捻起一个法诀，所有她在这几百年间依照天规下界时，取得的荣誉，在同一时刻，离开原来的格子，飘在了半空中。

“只有我是个傻的，”朱鹮一手捏诀，一手将剩余的啤酒送进嘴里，喃喃道：“哪怕得道成仙，依然无法超脱，天天藏着这些不值钱的荣誉。”

“我勤勉了一万年，别的仙在享受的时候，是我在拼命！别的仙在溜须拍马的时候，是我在兢兢业业！别的仙四处惹祸的时候，是我，是我朱鹮！是我在给她擦o屁o股！”

“乐迟啊乐迟，你在四处惹事的时候，都是我在努力维系天界秩序！”

“你和这些破烂玩意儿一样，都是真正的废物！”

乐迟手中的法诀一亮，飘在空中的东西，都猛地砸向地面。

叮铃咣当，一地狼籍。

乐迟低头看着，忽而哈哈大笑，忽而又哽咽流泪。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

楼上传来很有节奏的声音。

乐迟烦躁地拧起眉，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她就已经从书房。来到了衣帽间。

乐迟仍然飘着，她揭开设计材料间的门帘，看到正擅自使用她缝纫机的乐迟。

朱鹮飘到乐迟面前，一个火诀直冲桌上艳粉色的布料而去。

乐迟手还在缝纫机上，没来及去挡，正打算痛苦地捂上自己的眼睛，却看到，艳粉色的布料仿佛水火不侵，火焰在上面嘶嘶作响，却烧不到它一丝一毫，只能化作青烟，消失了。

“放肆！”

朱鹮以为是乐迟搞的鬼，她在衣帽间里巡视一圈，法诀一出，衣帽间所有的衣物像下雨一样扑向乐迟，将她连同缝纫机一道，埋在里面。

乐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