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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感觉心里一阵的发疼。

五月的天,已经有了六月的架势,不要脸到极致,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突然打了雷,瓢泼的大雨倾泻而下。

原本说好的去无人公路飙车,眼下也泡了汤。

外面哗哗地下雨,晴安坐在柠檬三楼的沙发上,手里捏着一盒牛奶。

安醒坐在旁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快敲打着肩膀,笔电搁置在他的膝盖前。

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淡蓝的光在屋内幽暗地亮着。晴安脱了校服外套,只穿着吊带紧身裙,修长笔直的长腿折叠,脚掌踩着沙发边缘,画了指甲油的暗红脚尖随着窗外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曲折、伸展开。

安醒的大手很不老实,但也没有过度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条裙子是他给她买的,价格五位数。晴安穿上后把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安醒特别喜欢,她就回回都穿这条裙子。

手指一勾,系着的肩带散开了。

前面的衣襟往下滑,晴安喝着牛奶的嘴唇一顿,牛奶顺着吸管返回到奶盒中。

她转过望着大雨的眼睛,回过头来,静静地凝视着身边的安醒。

“你知道在一个男人家里喝牛奶,代表着什么吗?”安醒漫不经心地道。

晴安捂着胸口,

“什么?”

安醒让她把手拿开了,两个人拉近了距离,

“性/暗示。”

“男人的那个,是豆浆奶白色的。”

晴安:“那我是不是应该喝豆浆?”

说罢,她将奶盒放到桌面上。

然后翻了个身,跨坐在安醒的大腿前。

“你是不是性/无能?”

安醒一愣,大笑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我性无能?”

晴安:“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你都不睡我。”

安醒哑笑道,

“咱俩才在一起几天?”

晴安:“二十天零一个小时。”

安醒:“你就这么想我睡你?”

晴安:“我已经过了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

“也很想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爱。”

安醒盯着晴安的脸,像是在看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半晌,他用拇指压着晴安的眼尾,抹出一道淡淡的红。

“陆屿白又怎么你了。”

晴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嘴唇,

“你是不是性/无能!”

安醒抱起晴安,将她扔到了床上。

床褥间,散发着尼古丁呛人的味道。

安醒点燃一支烟,捏着,走到床边,然后在夜色下,脱去上半身的T恤。

一条腿跨上床,另一条腿抵在床边缘,晴安微微屈膝,用手捂住吊带的细绳。

安醒将烟放在了她的唇边。

火焰燃烧。

晴安看着他,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这一下,彻底将安醒给弄愣了。

“你有本事,睡我啊。”晴安沙哑道。

安醒勾起的嘴角渐渐拉了下来。

玩世不恭的笑意也随之收敛。

眼底的深邃加深,像是深渊,在一圈一圈凝聚着风暴。

这些话她不是对着他说的。

烟烧到了指尖,扑簌簌落下烟灰,掉在了晴安散开了的长发上。

有焦灼的味道。

终于,安醒站起了身,将烟蒂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着肩膀,离开床。

走到阳台。

外面的雨已经没那么大了。

远方星火阑珊,湿漉漉的空气吹啊吹。

晴安闭着眼睛,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放肆。

她疼的太久了,没人爱太多年,她实在是想要有人爱她,实在是……也想就这么堕落下去。

可她不是陆知言。

那个男人,再过一个月后,

高考结束。

一切也都就结束了。

“晴安。”

安醒望着窗外,留给晴安一个宽厚的背影,双手叉着腰,微微吐出一口气。

这个初夏,真是让人兵荒马乱。

“以后想着陆屿白,就不要来找我了。”

晴安睁开眼睛,攥着胸前衣襟,坐起身,一条腿放下床沿,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

安醒:“你在床上想的人是谁,你自己最清楚。”

晴安低下头去,黑暗中,那个忘也忘不掉的身影一点一点勾勒着。

过了好一会儿,安醒平复了起伏的胸口。

抽出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晴安眼角的湿润,

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去洗个澡吧。”

“一身烟味儿,等会儿又没办法回家了。”

“……”

安醒下了三楼。

季斌坐在一层的店铺,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听到楼梯口有动静儿,抬头望了过去。

安醒边下楼,边翻着T恤,从头上往下套。

“哟,”季斌调侃他,“睡了?”

安醒长腿一伸,勾过来椅子,坐下,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前。

捞起一罐开剩下的啤酒,咕咚咕咚喝进肚子里,

“没动她。”

季斌:“那你让她洗澡?”

安醒:“烟味那么大,她回去不好交代。”

季斌:“你还真打算帮她打掩护打到底?”

“玩玩真没必要,高考一过,小丫头上大学天高皇帝远,连陆屿白都抛到脑后里去了,谁还能想着你?”

安醒沉默地喝着酒。

季斌停顿了片刻,斜眼看他,低声问,

“你不会动真格的了吧?”

安醒:“她不喜欢我。”

季斌:“我操!”

“她到底哪点儿好?一个你一个脖子……我操!”

安醒:“不知道,”

“但就是……很不一样。”

“眼睛很勾人。”

季斌想了一下,觉得跟别的妞也没什么两样。

“那你……要不然等到她高考后,跟陆屿白去摊牌?”

“虽然当年陆知言的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但陆知言毕竟是陆屿白的亲妹妹,这个女孩……说不好听的就是寄人篱下,寄养在陆屿白家里,没什么太大的关系。陆屿白也不一定把她当回事儿。”

安醒一只手扣下易拉罐,很用力,发出“咚”的一声。

“这句话你别当着她的面说。”

季斌:“……”

安醒:“况且我觉得,”

“陆屿白快知道了。”

“用不了,到高考。”

那天又是要下雨的天。

晴安没吃晚饭就过来了,安醒还在工作,坐在工作台前给一个大块头纹腰间纹身。

神明街这一带几乎都知道安老板找了个学生妹,又纯又欲。很多小弟慕名而来,一睹晴安的风采。当他们趴在门口眺望里面的风景时,就看到柠檬一楼,昏黄的灯光下,穿着露腰系带小吊带、素面朝天长发随意搭在肩膀后面的女孩正趴在茶几上,一笔一划写试卷。身后的安老板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她的细肩带,用iPad对创意图案圈圈点点。

一屋子的宁静,那少女实在是太妙曼了,让柠檬这种混迹于神明街的店头,居然展现出一丝温馨的氛围。

那些小弟混混们都沸腾了,只能说安老板太会了,找的妞果不其然,又乖又上头。

大块头见晴安进来,就开始笑着打量她。晴安进屋就脱下校服,解散辫子,也不避讳有客人,从安醒的绘图桌子下抽屉里捞出来化妆品就开始对着镜子涂抹。

不一会儿,清纯乖乖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从眼眸到骨子都透露着一身叛逆桀骜的狐狸精大美人儿。

安醒问晴安吃饭了没,换了一根细一点儿的针,头也不抬对着客人的腰消毒刺去。

晴安:“没有。”

安醒:“吃外卖吗?看天快下雨了。”

晴安:“好。你吃什么。”

安醒说随便,

“你吃什么就给我点一样的。”

晴安熟练捞起安醒的手机,下了两份相同的外卖。付款密码都是晴安的生日,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三天,安醒就把手机解锁支付宝微信付款密码全给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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