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 / 2)
“差不多,堂舅你尝尝这茶还挺香,堪比我那顶级毛尖了。”
朱县令什么时候用过饭碗喝茶,虽然在京里是庶子,但生活还不错,朱县令端起饭碗,看了看碗底的麦子,闻了闻,才浅尝了一口,这一尝,哎呦,味道还不错,一股淡淡的焦香。
“嗯,确实不错,这是大麦茶,就是将麦子炒熟了泡水喝,可以消食,解油腻。”
费师爷喝了一口,和朱县令解释道,不过就是这样,一般的农家也舍不得喝,看来这小哥儿家生活还不错,也是,都要盖砖瓦房了。
“闻其香,香气清新,看其色,淡浓相宜,品其味,纯而不苦,确实不错!”朱县令又喝了一口,正好跑了一上午有点渴了。
“不过这小哥儿和一般的农家小哥儿不一样,一点也不畏畏缩缩,没被尚礼你的气势给吓到。”费师爷笑着和朱县令说道。
朱县令当了这么多年的地方首脑,不自觉地形成了强大的气场和威严,这不是穿一身常服就能掩盖的,别说一个乡下的小哥儿,就是年轻力壮的小伙见了也会战战兢兢的。
“嗯,有点意思。”
朱县令刚说完,正要琢磨琢磨,院里就呼呼啦啦进来一群人,而那小哥儿和一个像熊一样的小伙挨得很近,进院门前好像还勾了勾手指头,就更有意思了。
朱县令没有起身,只是转头看着这些人,许猎户和泥瓦匠们一进院看到喝茶的两人也是一惊,面面相觑,费师爷赶紧站了起来,刚要说话,就看见那小哥儿笑着走到前边。
“这两位是外乡来看油菜的,正好赶上饭点,我就留他们一起吃一口。”姜秋岩笑着说完,又招呼那大个,“康飞别傻站着,快给大家打水洗洗。”
“来者是客,粗茶淡饭别嫌弃。”许猎户一听姜秋岩说完,就和朱县令、费师爷打了个招呼。
虽感觉两人周身气势不像是庄稼人,不过也可能是来看稀奇的,这几天这样的人也有。
比如那个王员外就带着一家老小过来瞧了瞧,还给王新家拿了不少东西,王有强媳妇已经炫耀了好几天,许猎户也没有太过惊讶。
“不嫌弃,听说还有水云酒楼才有的酸菜鱼。”朱县令站了起来,记起自已这次是微服私访,不能失了礼数。
许猎户打完招呼也跟着一起去洗手洗脸,这是姜秋岩定下的规矩,不洗手洗脸不允许上桌子吃饭,经过这几天大家都养成了习惯。
其实主要是姜秋岩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不说洗手洗脸这点小要求了,就是让全身都洗了,大家也愿意啊。
“您两位也洗洗。”康飞洗完手,拿盆另外打了点热水,给朱县令和费师爷端了过来。
“麻烦了。”费师爷赶紧接过木盆,道谢道。
“这都是小事,你俩先洗着,我去帮忙端饭菜,一会咱们就在外面这桌吃。”康飞笑呵呵地和两人说道。
“这家人都有点意思,都不怕你哈!”费师爷将布巾递给洗完手的朱县令,凑近低声说道。
“你去帮忙盛饭。”朱县令一边擦着手,一边和费师爷说道。
第87章 朱茂青的父亲和舅爷
闹闹哄哄一会后,许猎户陪着泥瓦匠们在堂屋吃,姜秋岩和康飞陪着朱县令和费师爷在院子里的桌上吃。
二月的天中午很暖和,在外面吃也不冷,最主要是怕朱县令和费师爷和屋里的一帮大老粗一起吃不习惯。
朱县令夹了一块鱼肉尝了尝,味道不错,好像比水云酒楼做的还要嫩滑,又尝了尝其他菜,味道都不错,难怪他的儿子能天天念叨,就这几样家常菜,竟比自家花大价钱请的大厨做的都要好吃。
“你是不是姜秋阳的大哥?”朱县令停下筷子,看向姜秋岩问道。
“啊?是呀!您是?还认识秋阳?”姜秋岩惊讶地问道,惊讶于这看起来贵气十足的人居然认识一个农家小子。
不过突然反应了过来,可能是他同窗的亲人,于是试着问道:“您是朱茂青的父亲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朱茂青的父亲?”这下换朱县令和费师爷惊讶了。
“这很好猜呀,您两位贵气满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还认识我们家秋阳,也就秋阳那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窗了。
一排下来就剩茂青和怀安了,您不问我还没发现,一问我才发现茂青和您长的比较像,所以我才猜您是茂青的父亲,您是看酸菜鱼才知道我是秋阳大哥的吧?”
姜秋岩一直比较喜欢朱茂青那孩子,活泼开朗充满了朝气,一看朱县令是朱茂青的父亲,顿时热络了不少,这种热络和刚开始对待陌生人的热络不同,那是礼数,而现在的热络里包含了一份亲近。
“哎呀,你是茂青爹呀,你不早说,早说让岩岩做点好吃的,你回去正好带给他,他可爱吃岩岩做的东西了。”康飞也放松了下来。
“他没少吃你们做的好吃的。”
朱县令唇角挂上了一丝笑意,看两人不是攀权附势的人,早已看出他的贵气,但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一听他是茂青的父亲,立马两人就热络放松了下来,而且这小哥儿还挺聪明。
“哎呀,也没有多少,茂青和秋阳玩的好,吃点东西算什么,再说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康飞完全放开了,笑着对着两人说道。
“我是茂青的父亲,这是茂青的舅爷。”朱县令指了旁边的费师爷介绍道。
“哎呀,我是秋阳的哥夫康飞,他是秋阳大哥姜秋岩,你俩吃呀,当自已家,别客气。”康飞招呼两人吃了起来,菜都要凉了。
“你家油菜种的不错,是怎么种得那么好的?”朱县令一边吃,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了起来。
“是岩岩,啊!”被姜秋岩在桌子底下踢了脚,康飞才记起姜秋岩之前讲过,问起油菜的种植情况,都不要说他怎么怎么的,他不想太引人注目。
康飞这才继续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去年因为我和岩岩成亲耽误了点时间,我家地还特别贫瘠,等肥完地再种油菜就要过了季节,我们就只好一边肥地一边育苗了,想着白菜能分栽,油菜估计也差不了,这不还挺好的。”
“说明万事都需要一些机缘,这种地也一样。”
朱县令盛了一碗酸菜鱼汤,这鱼汤既有鱼的鲜香,又有酸菜的酸爽,和辣椒的辛辣,味道确实不错!
“您和舅爷怎么还跑这么远来看油菜了呢?”
如果没有记错,朱茂青的父母应该在县城,前山镇这边只有下人陪着,姜秋岩还是有点惊奇。
“这不明天茂青就要放假了,我和他爹过来接他回家,听说你家油菜长的好,就过来瞧瞧,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事。”费师爷解释道,其实除了隐瞒了身份,也不算说谎。
“我们明天也要去接秋阳,哎呀,他们十八就要童生考试了,希望都能考上哈。”
康飞夹了一块鱼肉,将鱼皮夹下来自已吃了,随手就将鱼肉放进了姜秋岩的碗里,看那熟练程度,一看就是平时总这么做而形成了习惯。
“小两口感情不错啊!”费师爷笑着打趣道。
“嘿嘿,岩岩不爱吃鱼皮。”康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姜秋岩也被弄了一个大红脸。
“康夫郎热情开朗,怎么还害羞了。”费师爷戏谑地说道。
姜秋岩突然愣了一下,“热情开朗”这是形容自已的吗?是的,是形容自已的,自已什么时候变成了“热情开朗”的呢?
要想现代的他因为缺少父母的关爱,被同伴嘲笑是没人要的孩子,从小就自卑、敏感,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就剩下他一个人,性格就更孤僻、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