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普遍之物14（2 / 2）
……看来只是个盯梢的，并非拿人性命换钱的恶劣组织。
你颤抖着唇大口呼吸着，在车架旁拢住衣服紧贴靠好。冰冷的感觉让理智恢复不少，侧旁湖泊内的七天神像在水波上荡漾，“这座神像，经常有人供奉吗。”你压抑着嗓音说，元素视野下，风元素的力量正缭绕着它，显出青蒙蒙的状态。
.......和蒙德城内的完全不一样。
而你竟然没有在一开始就注意到！
“你是指鲜花和果子吗。”冒险家疑问道：“那应该是有的。至于更多的，我不是星落湖区域的人，不太清楚。”
“这样啊......那风神，我是说巴巴托斯大人，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
“巴巴托斯大人……”
??青年冒险家似乎被这个疑问勾起了回忆，原本的神色在瞬间变得晦暗。他有些不自在地扯扯领口，散漫地说，“[蒙德的自由就是祂]。”
“祂是风之神，我们信奉的神。仅仅如此。”
你一直觉得这片大陆的人与神相隔太近，也一直认为这种令人诟病的设计大概是上天赐予的玩笑，然而此时，你突然觉得在神像下面，一个看起来就不太信奉风神的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反而是证明了虔信的。
他信的不是神。
而是那句说出口的勇气。
“那假如，某一天神都不在了，你的想法会改变吗。”
你将脸转向神像，那瞬间内心翻滚的复杂情绪或许是玩味的，也或许是真正疑问的。
“大概不会吧。”青年说，“就像你会疑问有一天，房门口的树突然枯死了，它还是不是树吗。”
“嗯……神就是这种普遍的东西。”他说。
☆
渔夫哈维先生是个憨厚老实的男人。接到分量诚实的谢礼后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要不要收下，也对你温和的笑意感到无所适从。
“当时、我出海回来.....”他干巴巴地说：“看见你的脸被海草蒙住，就扯下来，然后去找东西.....”
这些获救的细节你不止一次地听人说过，可第一手资料还是很珍贵。
“啊，我找不到身上的东西了。”你叹息地说，有意无意流露出忧伤的神色，“出海时家里做的护身手串，朋友临别托付的首饰，想要送给爱慕的人的信纸......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
哈维立刻涨红了脸。他使劲回想当时的情形，常年打鱼收网的手不住地摩擦，“或许海岸上还有痕迹？我记得在哪里，应该会留下来的的......”
接下来的漫步顺理成章。太阳的光线照亮小小的地方，常年观察海洋的人仔细地告知当时的天色和湿度，在他的口中，你是偶然漂来的幸运；你们一起走过他做饭生火的小凹陷，只可惜过了许久连元素视野都抓不到东西；接着是周围的小小的红树林群落，扎根在海洋与陆地间的它们，只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留有断折再生的痕迹。
“天黑得很快，我抱着你赶到这里。”哈维比划道，“一开始还没有看出来是个女孩，直到上手的时候突然发现重量很轻，我立刻感到全身在发颤——风神在上啊，谁家的女儿偷偷跑到海边玩落水了？我是这么想的，因为我的妻子就是小时候跑到海边差点遇难的。”
男人啰啰嗦嗦地说了好多好多，你一直引导着再往细节的深处：“当时已经看不出我的身形？那一定很黑。”
你敬佩地说：“我听说海边的人有夜晚出海的安排，想必您的夜视能力一定很好。”
“那应该不是。”哈维憨厚地笑：“我没有这个能力，一直以来都是倒卖到主城那些珍奇的贝类来养家。”
唔......
大概的猜想已经在脑海中勾画出来，告别哈维后，你沿着脑海里复盘的路线一点点找过去，冒险家青年一路跟在后面，此刻忍不住问到：“是很重要的东西吗，看不出来拉妮小姐还有心上人。”
......哦？
“这很奇怪吗。”
你幽幽地叹了口气，回想起在至冬和那群奇葩同事的经历：“女孩总会爱上不该爱着的人。他比我大几岁，一直是我的引路人，在危险的时候像个英雄一样保护我。只是很可惜，他听上司的命令回老家工作去了。我在海上漂泊着漂泊着，就是希望哪一天能够再次看到他的身影......”
感谢[队长]，你对他朦胧的心思在这时太恰当了，对方要是不信连天理都难容！
“……不近人情的上司。”冒险家恨恨地啐到：“我也有个喜欢的姑娘，结果她父母看不上我，说没有本事吃饭的人就别来纠缠他们的女儿，最后——”
话语在这里硬生生地停住，差点说漏嘴的青年立刻压住话，不无痛苦地耙了耙头发。你玩味地在心里评判着他，想，能够找上这么个家伙的人，某种意义上应该和你很像：
“想要得到什么，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除了感情。”你状似无意地说，“我能在那群海上背景复杂的家伙里混到独当一面，靠的就是这个信条。”
“毕竟人心里总要排出个一二三，不是吗？”
冒险家蓦地陷入了沉思，当话语的主人再次沿着山间的小路四处乱晃，他回想起骑兵队长的话：
“这是个很危险的人物，我很想相信她对蒙德只是个意外来客。”眼睛漂亮的青年曾说，笑意不达眼底：“事实也证明如此。可某些人[存在]于那里，就是种波澜。”
“嗯，我和你们的关系一贯都维持平衡。因此这是个小小的，报酬丰富的任务。若是她发现了，你大可以说出来我的名字，也可以做另外的选择。”
“但你一定要记住。要诚实。要真诚地拿出做买卖的态度去对待她。”青年神秘地眨动着深蓝的星空：“不要和摩拉过不去，也不要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这是我对你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