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尸村7（2 / 2）

刚长篇大论一番，宋辰云口干舌燥，灌了两大口水，嗤笑道:“那些人哪管你是怎么说的？他们只管自己怎么想怎么说，你一句我一句，真亦假，假亦真，真真假假纠缠不清，成就一个他们脑中的世界。”

宋辰云这番话倒挺让谢聿之意外的，他挑眉看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温水抿了口。

“本来想今晚就订高铁票走的，但既然你也一起，那就不能坐高铁了。”

谢聿之用眼神询问楚砚南。

楚砚南指了指谢聿之:“黑户。”

又指了指贡在茶几上的俟归:“危险物品。”

“坐高铁需要身份证，唔，就是证明一个人身份的证件，每个人都有。至于俟归，过不了安检，还会被怀疑非法盗窃文物的。”宋辰云适时解释。

谢聿之似懂非懂，或许是压根不想懂:“那怎么办？”

“如果我的大G还在就好了。”宋大少幽怨地看着谢聿之。

谢聿之:？什么鸡？

楚砚南解释道:“他的车撞上了你的结界，毁的很彻底。”

谢聿之了然，垂眸:“那不是我的结界。”

片刻抬头与楚砚南对视，唇角笑意不减，眼里却若深海瞧不见底:“是封印我的人的。你该找他赔，只可惜啊，他死了。”

是那个和他有着无比相似面容的人。每当提到这个人，谢聿之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杀意，而且这杀意是明晃晃冲着自己的。也不知是真的与那人有着血海深仇从而连坐，还是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三人休整片刻，开着楚砚南停在车库的车连夜前往苏林。

临行前，楚砚南问谢聿之俟归可有鞘能收。谢聿之垂眸摩挲着俟归刀身的铭文，许久轻声道: “原本有的。”

楚砚南低头看着那人，低垂的眉眼和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眼里的情绪，可楚砚南却能感受到，谢聿之有些难过。那浅淡的情绪却如同无处不在的蛛丝，慢慢将他包裹，扯着他一同坠落，带得心口一阵闷痛。

这股无端的悲伤转瞬即逝，谢聿之抬眸，桃花眼里含笑，仍是那个无坚不摧的扶霖罗刹。

“你是俟归的契主，试着把它收起来吧。”

楚砚南握住俟归冰冷的刀柄，红色与金色的灵力交汇闪耀，随即俟归化为一道红光，隐入楚砚南的虎口之下，变为一道烈焰印记，如同燃烧的火焰，火光慢慢湮灭，就像一道普通的刺青，烙在他的右手虎口处。

楚砚南收回思绪，余光瞥向谢聿之。过腰的白发被随意扎起，套了件楚砚南的黑色风衣，略微宽大，显得整个人有些苍白且瘦削。那人撑着腮看着车窗外发呆，大半边脸隐藏在黑暗中，时而照耀的路灯灯光闪过，忽明忽暗，捉摸不透，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骤然重归这世间，千载光阴的山河变换，勾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波澜。似乎这世间早已与他割裂，唯一的联系是跨越光阴的爱恨纠葛。

谢聿之一直云淡风轻，但只有同样是心中有这深仇大恨的人才能感受到那在平静外表之下暗流涌动的翻腾。

楚砚南不觉得他仅仅是为当年玄灵宗六大门的围剿而报复，这其中还有更加错综复杂的原因，或许还牵连到那个与他有着一张脸的人。但很显然，这些他不可能从谢聿之身上得知。不过好在两人有同样的路要走，虽然楚砚南还没疯到要去撅自家祖坟，但他要做的事也够让先祖泉下气得七窍冒烟了。

他摩挲着指腹，偏头看着车窗，唇角勾起。

前路同行，总比一人独闯要好走的多。至于将来的生死存亡，那从不是他所在意的。毕竟命运向来百转千折，生死总是难以把握。

楚砚南和宋辰云两人轮番开车，一路沉默。晚上十一点，三人抵达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