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1 / 2)
“我没事了,已经冷静下来了。”
白若福身:“那六爷能否赏脸,让我借张府的酒水敬您一杯?”
少女只到他的肩膀高,昌宗看了她半晌,似笑非笑,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嗤了一声,径自向侧边走去,完全无视了院中众人。
白若便十分开怀地笑了起来,朝着张说行了个礼。
张说回敬,算是承了她解围的情。
少女几乎脚步轻快地像是要飞起来,颠颠地跟在昌宗屁股后面走了出去。
两人几乎是走到哪里就安静到哪里,众人要么惊惧要么立马躬身行礼,然而两人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终于走到一片清净地,昌宗猛地停下步子:“你还要跟到何时?”
🔒第七十一章
◎“公主于地下不安”◎
白若理所当然地一摊手:“六爷同意了让我敬酒, 自然是敬了再说。”
不过是解围的场面话,她倒也理直气壮说得出口。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跟张六郎亲近?长着眼睛的都知道要避嫌——
昌宗简直要气笑了, 打从泉州回来他就刻意地和白若保持着距离,这下可好, 她当着满朝权贵往出这么一站,俩人的关系算是说不清了。
昌宗强压着火气:“怎么, 你还想闯进张大丞相的屋子,在他面前给我敬酒?”
白若知道他在气什么, 却一点也没有要改的意思:“未尝不可。到了张府, 大伙儿都绕着张说团团转, 竟没什么人去拜访张丞相——六爷提点的是,咱们这就过去吧!”
说完也不等着昌宗做出反应, 径自拉了人往里走,昌宗在她身后神色变换,却什么都没说。
张府朴素刚劲, 却处处透露出低调的华贵气, 唯有这张柬之居住的正房, 竟真如一座普通老百姓的宅子一般, 白若瞧着那木梁眼熟——
和她在刑部的宿房竟是一般用料。
这是做什么, 标榜作风清廉?
可说是主房,地方却在整座宅子的最后, 偏僻的很, 也不像是要故意给谁看的。
门外有一个小院子, 里面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席地而坐, 手里叮叮当当地在倒腾几块木料, 虽是随意坐着, 通身的清贵却掩都掩不住,仿佛一举一动都极有章法。
不过一个背影罢了,虽然从未谋面,白若却立刻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风流雅极张柬之。
当年在上京城,与她祖父并称的才子。
风霜琢磨三十年,才子成了政客,却还带着年轻时那种浓重的洒脱意味。
完全不像是传闻中那位刻板清廉的张丞相。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他头也不回,有些不满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