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25（1 / 2）

“你怎么还没睡？”江叙先开了口。

“刚刚藏什么呢？”孟棋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江叙。

江叙的手下意识地往裤子口袋里摸，被孟棋抓个正着，但她的手速没跟上，江叙的手拿出一件什么东西就放到背后去了。

孟棋想转到他背后，但江叙一直躲，孟棋也不再纠缠，直接问他：“你是不是抽烟了？”

眼看被戳穿了，江叙只好把他的烟交了出来。

“电子烟……烟我戒了，我偶尔才抽这个。”

孟棋把电子烟接过来，仔细端详，还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柠檬味儿的？”

“嗯……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

“我这个时候应该回房睡觉的，不应该在这儿打扰你休息。”江叙坐下来，手指揪着裤子，布料皱了一块。

孟棋觉得他心思太重，坐在他身边对他说道：“不要那么在乎别人的情绪，老这么想你累不累啊？”

“你又不是别人。”

“陈茵好像也抽这个。小林抽真的，肺都快黑透了。”孟棋支开了话题，把烟还给江叙。

“你烟酒不沾的，我记得。”

“对，其实也不是没沾过，就是觉得没意思，伤身体还费钱。”

“那你压力大的时候怎么排解？”

“我一般吃药。”孟棋说完，朝他挤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江叙努努嘴，表示不信。

“逗你的，”孟棋往后挪了一点，双脚悬空，荡在沙发边缘，“压力大的时候我就去写东西，写着写着就好多了。”

“这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对啊，可是我压力大的时候写的东西一般过不了审。所以我干脆不按正规剧本格式写，当小说发网上去，有人看我就很开心了。”

“剧本，和小说有什么区别吗？写哪种更开心？”江叙手里转着电子烟，他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对这个问题他的确很好奇。

“剧本必须有正向价值，需要表达的是积极的东西。在剧本里我可以短暂地和自己达成和解，短暂地活在阳光下。五年前我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几乎没人看过我的故事，高不成低不就，被逼无奈地圈进“铃兰果”案。那件事，开始得糊涂，结束得草率。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在这件案子上重蹈覆辙吗？因为这次，剧本由我来写。我是个自私的人，我要在我的剧本里，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赢一次。”

“你为什么没穿鞋？”江叙注意到她光着脚。

“我怕你在客厅搞化学实验，晚一步怕你把房子点了，没穿鞋就跑出来了。”

江叙知道她是在开玩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进房间给她拿鞋。

等江叙回来，孟棋低着头，发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她抬眼看到江叙，转过头去用手抹掉了眼泪。

江叙附身想给她穿上鞋，被孟棋轻轻推开了。

“晚上冷，穿上吧。”江叙把拖鞋放在她脚下，她想穿便穿。

孟棋伸手拿了一张抽纸，江叙以为她要拿纸擦眼泪，主动给她抽了好几张递到她面前。可没想到她拿纸去擦了脚。

“你家的清洁工作有待提高。”

“这次我躺了三天没清理，以后一定注意。”

孟棋仔细地擦好了脚，把用完的餐巾纸团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是小说，在平台审核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以直观地表达那些不太正面的内容。反正也不图钱，图一乐而已，穿上马甲，和网友一起畅所欲言，挤出时间来做也开心。”

“那演戏对你来说算什么？”

“算什么……这我倒从来没有想过。你呢？”

“我当然是以演戏为生了。”

“你很幸运，能在有天赋的领域开展自己的事业。”

“你觉得我有天赋？”

“对啊，你就是吃这碗饭的。我就不一样了，凑合着干什么都可以。”

“你也很有天赋。”

“小伙子，社交语言过于匮乏了吧，互夸也不是这么生硬的。”孟棋又往后蹭了蹭，干脆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江叙也跟着靠上去，双手虔诚地交叠在腹部。

“我不喜欢演独角戏，可总是事与愿违。”像恶魔低语一样，孟棋突然说了一句。

江叙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怪罪的意味，整个人立马弹起：“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台上了！”

孟棋也起身，微微蹙眉，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叙，一点一点贴近，像豹子捕食前的观察。江叙不是第一次看到孟棋这样的眼神了，那夜，在十四楼剧场的道具室，他就见过这样凌厉的目光。

江叙脑中飘过了许多种事态发展的可能，但他没想到孟棋会主动抱他，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像豹子随意地扒拉了一下它因紧张而四肢僵硬手脚冰凉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