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来自远方5（2 / 2）

我的目光开始追击鸽群，集中精神，飞快的反复一个念头：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往钟楼飞……

我第一次这么用力的想着一个念头，甚至连头都因为用力而开始痛起来了。

终于，向着西边飞的那一小片鸽群忽然掉头，竟真的朝着钟楼所在的南方飞了过去！

这是成了？

我兴奋极了，想也不想，往钟楼那边的商业街跑去。

等我紧赶慢赶，气喘吁吁来到商业街，却发现街上的人们一反常态，既不闲逛，也不聊天，既不来去匆匆，也没有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他们都仰着头，望着钟楼上空。

我抬起头，然后捂住了嘴。因为不这样，我恐怕会惊叫起来。

只见在钟楼上空，至少有数百只鸟，不知从何而来，组成了一道巨大的环状阵型在空中盘旋。然后四面八方，还不断别的鸟加入阵型。

因为数量众多，它们拍打翅膀的动静甚至盖过了商业街的音乐声，鸟群的鼓噪让人的心脏越揪越紧。这时，钟楼报时的乐曲声却突兀的响起。六点了。

我一怔，我该回家了，妈妈还在等我，得快点解决这麻烦。

我重新向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壮大的鸟群发出新指令：停下！别飞了！别飞了！

鼻腔里有湿湿黏黏的液体流了出来。我低头抹了一把，鼻血？是这天气太干燥了吗？

忽然四周的人群爆出惊呼声，我茫然的抬起头四处张望，发现大家都指着头顶，我抬头一看，是鸟群，下雨了。

不，不，不是下雨。

一只只鸟大小不一，种类不同，像下雨一样，纷纷掉落，落了一地。

地上有山雀，斑鸠，麻雀，燕子，鸽子的尸体，好多，好多的小小尸体。明明刚才它们还活着。这么多的生命一瞬间就……

是因为我吗？

是我的指令出了问题？可是，可是，我只是想让它们停下来散开而已啊。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整个僵在当场，动也不动。然后模糊的感到周围的人群终于反应过来了，伴随着一个小孩子的嚎哭声，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奔走。

在纷乱繁杂的念头和情绪中，我逐渐慢慢冷静下来，这冷静仿佛不是我的，我，好像一个旁观者，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鸟群的死亡对我没有丝毫的触动。

然后，在流动的人群中，我“冷静”的发现，有一个人和我一样，也站着没动。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