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狈狈的选择18（2 / 2）

雪粮蹲下身打量了一下狈狈，然后唤来神官说了些什么，白袍点了点头去后边拿了一碗清水出来给狈狈喂下，不多时狈狈的眼皮就动了动，然后彻底清醒过来。

“我，我走到了？”

“辛苦你了，你叫狈狈对吗？”

抬头看见雪粮，狈狈的眼神立刻从疲惫转为警觉，他起身退了两步，四下看了看发现了祭台上一动不动的闻悦好：“大王？！”

呼唤没有回应，狈狈瞬间对着雪粮亮出尖牙利齿，低吼道：“你这家伙，对我家大王做了些什么？！”

“别激动，我对你们没有恶意。”自知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说服力，雪粮接着对狈狈说道，“实际上我不仅没有恶意，还要送你一个愿望。”

“什么意思？”

雪粮温和地笑起来：“字面意思，比如说：希望以前的南山大王回来或者现在的南山大王回来，这样的愿望都可以。”

“什么以前的现在的，大王不就是大王，我不管你什么许愿不许愿的，把大王还给我！”

“别着急，你就没有发现不对劲吗？某一天之后，你家大王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本的习惯都完全不一样了，还总是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

这样的事实让狈狈那完全的敌意之中掺杂了一些动摇：“那，那又怎么样？不管人也好妖也好，本来就是会变的。何况大王他是得了神仙的指点，神仙点拨后当然会和原先不同！”

“如果我说，什么神仙指点都是假的，你家大王就是换了一个人呢？”

此言如同平地惊雷，闻悦好连忙飘到雪粮面前，慌乱地挥动起双臂：“喂，你不会准备把真相告诉他吧？！狈狈他还是个孩子，你这样会让他三观崩坏的啊！”

雪粮皱眉挥手，驱赶面前苍蝇一样嗡嗡嗡的灵魂：“别干扰我。”

狈狈敏锐地发现了这一异常：“你在和谁说话？”

“你家大王，或者说，现在的这个南山大王的灵魂。”雪粮的视线重新回到了狈狈身上，“以前的那个南山大王正在祭坛上的身体里沉睡，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他唤醒。”

“或者你更喜欢现在的这个大王，我也能让他回到那个□□里，一切都看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狈狈死死盯着眼前这个男人，雪粮的笑总是浅淡而温和的，看不出任何的恶意与欺瞒，因为他本就是为了行善才十年如一日地坐在这个神位之上。

但对于并不了解他的狈狈而言，这笑就像深不可测的海水一样，是一层风平浪静的伪装。

狈狈看了看祭坛上一动不动的闻悦好，又看了看面前的雪粮，而后收了爪、敛了牙：“我才不要许这什么狗屁愿望。”

这个回答同时惊到了闻悦好和雪粮两个人，后者冷静之后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你不想让你的大王回来了吗？”

“我家大王，从以前开始就很烦人。”狈狈低着头，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

“抓人的时候就一定要抓活的，然后女人和小孩要全部放走，搞得洞里时不时就会遇上来寻仇的人类，有次大王还差点被一个牛鼻子给打败，但他还是坚持要这样做。我都要怀疑大王是不是故意这样来保证弟兄们一直都有人肉能吃了。”

“然后明明就这点弟兄，每天还要学人类的兵营那样操练摆阵，真遇上连他都不是对手的人来，哪是我们这些小妖摆点花里胡哨的兵阵能压制的啊？”

“收留妖怪的时候又从不问实力，搞得洞里一堆也就比人类强上一点的菜鸟，有上门找事的大多都只能靠他自己或者狼五和幽孑先生解决。”

“被神仙点拨之后呢，虽然不抓人也不练兵了，做饭也很好吃，但总是能一拍脑袋想出一些妖怪根本不会去想的东西，比如说叫弟兄们去种田啊，还有带着我出来找什么辣椒这种闻所未闻的东西。比起以前也更喜欢管闲事，还时不时地突然兴奋，甚至说些听不懂的话，但是……”

狈狈看着雪粮，嘴角勾起自信的笑容：“不管哪个大王都是大好人，而且都很强！不是你这种人能够轻易控制的存在啊！”

看着狈狈骄傲的嘴脸，闻悦好和雪粮沉默了一分钟有余，接着前者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咆哮：

“我不强！我他妈一点也不强！虽然说的话很感动，但是你这妖怪怎么回事啊？！对自家大王的实力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是吗？！啊，不对，自知之明是这样用的吗……不管了！赶紧给我许愿啊，你这混蛋臭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