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揉伤惹的祸69(1 / 2)
慕容轩和羊诚在悬崖边的树林中被找到的时候,两人皆是精神不振,眼下乌青。慕容轩的战袍上血迹斑斑,羊诚的战袍虽然没有血,也已经看不出一点白色。惨,很惨,非常惨。
跟这边打了胜仗的部曲相比,这个没用的兖王殿下,简直颓透了。
慕容轩走路的样子有些别扭,谢渊从未没有见过慕容轩这么狼狈的样子,跪在地上谢罪:“殿下恕罪,属下等无能,未能保护好殿下,让殿下受累了!”
羊诚看了慕容轩一眼,嗯,的确受累了,把一群大头兵扔下,辛苦了两日两夜,吃没吃好,喝没喝好,尽忙着咬人了。
慕容轩一丝愧疚也无,道:“谢卫长率部曲剿灭匈奴骑兵五千余人,何罪之有。等回京应给你请功才是。大将军那边可有消息来?”
谢渊回禀道:“大将军与匈奴部僵持十日,鲜卑部借此机会偷袭匈奴部北方数城。据悉匈奴部已丢十八城,是以数日前匈奴部开始从上洛郡撤兵。今早获悉大将军收回失陷城池,大将军命我等先回淮南郡,入寿春等他们一起凯旋。”
“如此甚好!” 慕容轩问:“老鼠清理干净了?”
谢渊知道这不是跟他说的。只听得风在慕容轩身后一动,一个冰冷的金属音说道:“尽数宰杀。”
慕容轩命令道:“回你们主上身边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离。”
不理会众人的眼光,慕容轩要去扶羊诚。
羊诚赶紧退开,离他三步远,同时给谨言慎行使了个眼色。
在场的人多,场面上的话要说,羊诚勉强站直了行了个礼:“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草民没齿难忘!日后定当重谢!”
看着羊诚强打起精神行礼,露出的手腕青一块紫一块,钦之都看哭了。家主都是因为把亲卫谨言给了他才落得这般田地。
谨言慎行杀自己千遍的心都有,可看殿下虽然疲惫,眼角眉梢倒是有些春风得意,不像是生气要杀人的模样,两人皆不敢深究,低头不语把羊诚架进马车。
车内瘫着一个陈焕,他是确确实实给累坏的。第一次出来打仗就丢了家主,把他这个军师给急坏了,一边安置部曲和马匹,一边领着亲兵到处找家主:“家主,你……” 怎么这么惨?这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神吗?
羊诚用手指撑开眼睛看着陈焕担心的脸,心中愧疚,急道:“无碍,睡上两日就行。部曲是否已退回淮水以南?”
陈焕从羊诚那奇怪的水壶里倒出一杯温水,递给他,羊诚接过去一饮而尽。
陈焕打起精神,回禀:“林子里战事一结束,闽之带着他们连夜过了淮水,没有跟其他世家的人接触,家主可以放心。好马未能分到一人一匹,但也得了三千匹,死马带了一些,想来这两日部曲们已经吃上马肉了。”
羊诚脸上没有笑意:“可以了,我还以为这会至少能弄回去五千匹马。”
是很可惜,本来按照计划,这些马可以全部囊括:“是我的错,我不敢让部曲在林子里久待,也就没有让部曲去跟其他世家争马。加之,前日灭了匈奴兵后,战场上又出现了一批黑衣人,虽然莫名其妙被剿灭了。今日我在这马车了听其他家族的部曲议论,那些黑衣人应是石勒的人。为防变故,我让闵之他们连夜过了淮水,只留下亲兵找寻家主,害得家主受苦,请家主责罚!”
陈焕没做错,本来此次来北边的目的,一是为了慕容轩,二是为了练一练这些部曲,三是为了流民。但出门之前,三人商定的基本原则是,不能暴露羊家现在的实力,不能让其他世家眼红。即便被世家的人发现,也要想办法让他们觉得这是一群土匪,乌合之众。
但羊诚也不好解释这两天两夜去了哪里,都怪慕容轩这个二愣子。受伤半日就好了,好了之后精力太旺盛,练武之人就是不一样啊!反正羊诚以后是不敢住山洞了。两日两夜啊!确切的说是两日两夜外加大半日。
“安之做得很好,无需自责。你若过意不去,帮我把铠甲脱了吧。浑身酸痛无力,就跟被磨盘碾过一般,抗不住这铠甲了。”
陈焕听他如此说,赶紧动手帮他解下铠甲。手一不小心碰到了羊诚的领口,羊诚呼:“痛!”
陈焕看着羊诚白皙的脖子上这一块一块的红紫,这是怎么伤的?怎么脸上无碍,这脖子上竟伤得这样重?想什么呢?难道要家主体无完肤?亏得脸上没伤着。陈焕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道:
“家主受苦了!你好好躺着睡一觉,我去外头。”
羊诚闭着眼睛道:“春寒料峭的,你去外头吹什么冷风?我占不了那么多位置。我看你眼下也有些青黑,定然也是没有睡好,你也歪一会儿吧!”
陈焕本来想说,能见到家主平安回来,这比什么都好,但又觉得这样说出来太别扭,于是说:“我煮个鸡蛋,给你散散淤!”说着,往煮茶的水壶里放了两个鸡蛋。
羊诚“嗯”了一声,少顷,呼吸平稳而绵长,睡着了。
陈焕摇了摇头,将那皮毛毯子往羊诚身上再压了一张。
待到鸡蛋熟了,将鸡蛋裹在巾帕里。陈焕这时才发现有问题,家主睡着了,阿九不在,没有侍女,谨言慎行粗手粗脚的,这鸡蛋似乎只有自己帮家主滚了。
陈焕封了炉子,挪了位置,坐到羊诚身边,将毯子往下拉了拉,露出那惨不忍睹的脖子。热鸡蛋偎贴上去,羊诚“嗯”了一声。
陈焕道:“有些烫,家主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