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章,开局即死局2(1 / 2)

二零二零年初夏,凌晨一点。胡同里的一切皆是静谧无声,空气仿似都是幽暗未醒的模样。在胡同的尽头,斑斑驳驳的青砖墙上挂着一面白底黑字的门牌,像是被调皮的捣蛋鬼随便涂鸦似的,一大半的字迹都被各种小广告掩盖,“MSS第九局……侦察与反恐小组”令人费解连笔字就那样虎头蛇尾的字墨附在随时可能剥落的纸面上,凄惨得不忍直视。

门前一派萧瑟,它门后的四合院里却是一阵兵慌马乱。

一群穿着各式各样便服的年轻人正热火朝天地在电脑桌前查询各种资料、各样的定位历史信息、出行记录。

“各位帅哥美女都查出结果了吗?”谢子启推开办公室新式复古的玻璃花格木门,口气油滑道。

“甭提了,我把‘蔺禓’这一个星期的签证记录、在校信息,还有她化名为‘芭娜’的人际交往被我和江陵翻了个底朝天!她就跟人间蒸发似的,踪迹全无。”宋芷萱摘掉防辐射眼镜,揉着素颜的脸颊道,“我是没法子了,再找不着人我组长就要办签证飞伦敦了——他是忘了上次‘休假’期间私自去莫斯科抓那个女盗徒,被郁局长发现了……又被‘休假’的事吧!——我的谢大领导哪!您看在我流失的胶原蛋白和小陵子加班熬夜……快要猝死在工作岗位的份上,您就劝劝井昱组长吧!不要这么‘007、996’,我已经三天没回家洗澡贴面膜了。”

谢子启听完宋芷萱抓狂般的倒苦水,平静而残忍地罐毒鸡汤道:“宋副组长,‘破网行动受保护的证人’失踪,需要排查,你是组里的二把手,这不是你的工作么?——加油努力,为了明年提升正科级啊!脸上流点油又算什么!?”

“……”宋芷萱无语望天花板,心说:还有这么护犊子的吗?!真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谢子启目光像是X光扫出了宋芷萱的脑部活动,拿出几大袋外卖餐盒,堵上了那几张想要排队控诉上峰爸爸的嘴,组员们团结一致,表示:“007算个啥?一年三百六十天无假期都打工人打工魂!为世界和平而奋斗!”

谢子启一笑而过。他转而进了井昱的办公室,诉苦无果的宋芷萱只能把牢骚发泄到键盘上,忿忿道:“都是祖宗爷!看我找到了芭娜这个小姑奶奶,怎么到伦敦狠狠地宰她一顿大餐!”

宋芷萱这样抱怨着,浏览在各种消息内网里,搜索引擎不耐其烦地弹出“无信息”,令她内心深处涌起一种不安不祥之感。

谢子启甫一进门,便见随意盖着大衣蜷缩在小沙发上的井昱,台灯的暖光光洒在他刚毅的脸上,竟显得几分柔情来……

谢子启意动,夜深露重,想要帮他盖上已歪斜的大衣,想起自己刚外面进来,裹着一身寒气,终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唔……”眼翼轻轻一扇,本是浅眠的井昱瞬时被他的脚步声惊醒,立即起身摸向口袋里的92B标准型手槍,看到来人是谢子启才放下戒备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

谢子启好似没看到他的举动一般,顺势坐在他旁边,凝视着他俊隽如玉的脸庞,温声道:“想让你多睡会儿,没忍心叫醒你……”

“嗳!我睡过头了,我不盯着那帮兔崽子,宋‘小二’指不定怎么带头偷懒摸鱼呢。”井昱说着就要站起身去“镇压”所谓的“摸鱼大军”。

“嘿呀!”谢子启连忙拦住道,“人家勤勤恳恳地被你‘奴役’得三天没回家,没上局长办公室举报你就够不错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井昱头痛地捏捏眉头,长呼一口气:“林裳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和我发信息报平安了。三天前,她的邮件账号突然向她的妹妹林源发了一封关于处理内地房产的遗嘱——那封邮件是自动发送的,如果用户没有定时在云备份上签到,邮件内容就会发到指定ID里。林裳恐怕已经预感到情况不妙,提前了断后顾之忧啊……”

谢子启嗤笑道:“这又不是她第一次闹这种幺蛾子了,上次、上上次都是因为帮当地警方查案子而深入敌后……最后也平安归校了,给咱们写的道歉检讨书都有一沓子在你床头柜里闲放着……”

井昱:“……”

“再说,她妹妹都被她经常作妖不会死的姐姐整得习惯了,向咱们反映完情报后跟没事人似的闷头睡大觉去了——你在发的哪门子愁?且宽心,说不定明天就来消息报平安了呢?先休息吧……”谢子启宽慰地说着,作势就想把井昱按回沙发上补充睡眠。

“——当时你就这么哄我着的。当年,咱师父就是这么音讯全无地失踪了……到最后只是化作一罐骨灰摆在我们面前。”井昱按住谢子启正要帮他披衣服的手,皓若辰星的双目坚毅地看着说,“我不能让这个恶梦重现——谢子启,你明白我的。”

谢子启动作一凝,面色明昧不定。

是了,这是井昱的梦魇,亦是他难以化解的心病。

五年前,他们共同的人生导师,也是领入他们进行侦察工作的师父——江陵的父亲,江桑。他在US国与联合执行化装侦察行动中,被嫌疑人夺走配槍,子弹楔在了他的太阳穴——江桑当场殉职。

最令井昱、谢子启他们郁结难舒的是——因我国公职人员在他国没有任何执法权,更别提在他国领域上配槍了。这让US国内脑子流浓的“反派“抓住了把柄,自以为咬住美肉的恶犬们,狂妄的在国会里叫嚣着“江桑违法该国法律,应允重罚”!事态发展至白热化阶段,几个部里的老领导在中央的授意下暗里向US几个“左.派”的高级官员作担保,这才将江桑的遗体迎回国,然后悄无音息地平息了案件。既然如此,江桑的身后事自然不能走明面——这位恪尽职守、魂殇异国的敬业“安警”,最终没有举行追悼会,亦无缘烈士陵园,就那么默默无闻地放在谢子启家里享飨。

知“昱”者莫如“启”,谢子启一听井昱旧事重提,就明白再劝也是白费口舌,只得满脸无奈道:“好好,听‘金鱼’大组长吩咐,我这就去给您办签证、订机票、飞伦敦。等回来我这个叛变的‘监军’被郁局长耳提面命的时候,只求井组长甭让我一个人背黑锅才好。”

“我何时让你一个人承受过郁局的狂轰滥炸?别忘了我们组的组训‘有祸一起闯,有锅一起背’啊!再者说……”井昱猛然拉近他和谢子启的间距,俊美玉颜相对,吹气如兰道,“你早就上了我的船,怎么?又什么时候给郁局打小报告了?”

“哪敢啊我——有你镇着,我当然是一致对外。”谢子启道。

“呵呵。”井昱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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