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买车了,小丽塔长重了7(1 / 2)

蔺禓抹了一下眼角,好似是伦敦晨间湿润如酥、雾气蒙蒙的天气,感染得她一双桃花眸子含着水露似的。

“滴滴哒哒嘟嘟……”

仿似摩斯密码的电话铃声响起,一看备注是“夏洛特”,这bgm倒是应景,像极了地下情报组织接头暗号。

“我刚接到消息……”夏洛特略带美式发音的英语注入她耳畔间,她的声调微微沙哑低沉,却不忧郁。不知怎么,蔺禓却想笑,这半英半美的音调还不如在酒吧说的汉语顺耳。

“约翰·圣灵顿开的那台兰博基尼,是最新上市的车型,但这辆从去年十二月末就登记在约翰的死党好友路易斯名下了。而这个路易斯是王室某位王子的小舅子,自身也是个公子哥。”不知为何蔺禓听夏洛特吐字时,总感觉她对此人有一股不屑一顾的讽意。

蔺禓闻音知意:“So,约翰是借的他朋友的出去鬼混了,一不小心发生了交通事故。”

夏洛特:“意不意外,我不知道。但我查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路易斯的老爸和约翰的老爸是死对头。他们前段时间在议会脱丨欧丨法案后续财力问题上吵的不可开交,两家的关系闹得很僵,两个小辈却是酒肉朋友,夜总会、地下俱乐部都有哥俩勾肩搭背约美人的身影。更有趣的是,他俩相识是在一次商业博览闭幕酒会上,该酒会主要参会嘉宾是叶卡捷琳娜集团的董事长——安娜·约克!而介绍他们认识的人是约克女士下属子公司的总裁林志远。”

蔺禓脑袋里一根弦被人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木然地问:“他们是因什么契机认识的?我说的是林女士。”

蔺禓严谨地叫“”,她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和林志远真实关系,对外只是宣称她是林远志已逝同学的孤女,以免以后被犯罪集团逮住了,牵连到她的姑姑。

夏洛特好似梳理情报一般,缓缓道:

“据我所知,是在一场慈善晚会上认识的约翰,当时他是被他母亲硬拉着去的,就是个陪衬。林女士在酒会介绍给路易斯就是稍带手的事儿;路易斯这条关系是某位财务部门的要员为了获得约克的资助而卖了份人情,为其把路易斯引荐给林志远。要知道,路易斯的父亲是在某个土地规划类的部门任要职,虽有个有名无实的男爵头衔,但手里掌握着不知令多少人趋之若鹜的资源。约克女士费尽周折安排林志远搭上这条线,我认为绝不是攀上一棵大树好乘凉那么简单。”夏洛特久久不得回音,急急地问,“你在听吗?”

夏洛特对蔺禓与安娜·约克、林志远的来往密切,是知道几分的。她们现在关系平平,唯恐说的深了惹的蔺禓不快,她懂得“疏不间亲”这句中国古语的含义。又怕说的浅了,蔺禓脑子里单词翻译不过来,产生歧义。

蔺禓回过神淡定说:“你接着说吧,我听着呢。”

“据小道消息说,路易斯的父亲路易·珀尔汉贪墨土地策划的资金,与房地产商私相授受,违规拍卖金斯顿周边的无主荒地以攫取私利。”夏洛特顿了顿道,“约克女生也许是其中的一员……因为我从暗网查到林志远名下公司账户里曾有大额资金支出,收款人是一家德国汽车制造厂的总经理,他和约克女士有过业务往来,关系非浅。能搭人情购买的当然是一辆最新款未上市的兰博基尼,那可是第一辆出厂的特别版‘隐匿之钥’,光配件就八十万多英镑。而且该车于半个月前出现在路易斯在肯辛顿的别墅车库里。你看,二者的关系用一辆车巧妙而隐晦地勾连上了。”

“安娜和林用一辆豪车贿赂了路易斯,以求与其父的利益固化,是吗?”蔺禓不管内心如何波澜起伏,语气依旧从容自若道。

夏洛特:“我有实证。”

“那请你把有关于她们俩的情报删了吧,并且守口如瓶,相关费用我会补偿的。”蔺禓语毕,头疼地皱着纤眉。

大水冲了龙王庙,查案查到自家人头上了。安娜做生意黑白两道皆朋友,用点非常规手段她并不意外,资丨本家的钱哪个是干净的?但她所料不及林志远会涉水如此之深。

不能让夏洛特查了,她能为蔺禓提供情报,亦可为别人出卖此次的情报。

自己遇到自家事,蔺禓总是护短徇私的。再者,老安德烈“渎职案”引出约翰“车祸案”,再把安娜·约克、林志远被路易斯“替父受丨贿丨案”攀扯出来,一场牵连甚广的“官商私授案”浮出了水面。牵一发而动全身,假如她掀了那些富豪官老爷的饭碗,恐怕她的小命将会呜呼哀哉了。

蔺禓刚在国内作完死,去了伦敦还想消停一阵子呢。

夏洛特在世故场上周旋流离多年,哪里不知此事的厉害,便说:“我的嘴铁铸的,最严了。这是基本职业素养,绝不出卖客户信息,不然怎会那么多人找我做事呢——可你要小心了,我不知道林志远和你的感情有多么深,但她绝非被权力裹挟的无辜者。那些资丨本家全都是戴着‘慈善家’虚伪的面具行剥削之实,纵然人前对你如何好,一旦碰了他们的奶酪,就会无情地将你铲除。”

蔺禓手机换了台不算最新款,实用就好,算是支持国货的同时假公济私地便宜自己了。许是夏洛特的手机类型太老旧,令蔺禓愈发心惊的信息伴随“咔咔”的机械电音,让她感到刺耳难忍。

“”蔺禓道,“”

夏洛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默,道:“”

挂了电话,刚刚初到广场时的哀秋怨春、见景伤情的乡愁之感,被蔺禓立马拋到了九霄云外。

她打了个哈欠,打眼环视着十一座雕塑周围,想寻了一张长椅坐下小憩片刻。从泰晤士河南岸过桥徒步遛达到北岸,又兼补觉时被她前世的冤家妹妹折腾醒,睡眠不足。她着实是乏倦了,两条腿从骨头缝里发酸,脑神经集体罢工,生了惰意。可恨找了半天都无半点可供行人休息的设施的影儿,就连个垃圾桶都没有。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