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红衣女15（2 / 2）

“我觉得那个红衣女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她一经过‘阁臣’包间外面的走廊，我们再跟着伦敦警方就扑了空。再说，我看见她向谁打了个手势，那个时候包间的门是关着，换而言之，她不是向白虎通风报信的，而是在对包间外面的人打暗号。可是那时候，爵士俱乐部的走廊夹道里只有我们和伦敦警方的人……”江陵从众人身后露出脑袋，有些怯场地说，“咱们这次和伦敦警方一起行动是不是走露风声了？要不然白虎那些人怎么跑得那么麻溜。”

井昱眉宇轻蹙，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转着记号笔，慢悠悠地说：“所以说，你是在暗示——不，已经是在明示了，组里有兄弟被收买了当内鬼，出卖了我们这次的行动？”

“不不不，不是，”江陵推了推他鼻前的黑边无框圆眼镜，神情仍是唯唯诺诺道，“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那个女人有点儿可疑，就像是掐点儿来的，我们这边一接到开始行动的通知，她就消失了……”

井昱不置可否地盯着手中的记号笔半晌，抬眼望着角落里的江陵，说：“嗯，这点是挺不对劲的。别人还有什么意见？”

面对江陵的质疑，有些秉性刚烈的组员早已按捺不住，井昱此言一出，就像在热油沸腾的锅炉里滴进了一勺水，令原本还算静谧的房间瞬间燃爆。

“你啥意思，江陵？”距离江陵的一个身材高大的组员像拿捏鸡崽子似的，搡了他一下，说：“有这么怀疑自个儿人的么？”

“小陵哥他没那个意思——哥，您怎么还急眼啊！他那意思是伦敦那帮子警察真不如老家的弟兄专业，逮个人还一波三折的，不安生——”平时和江陵关系不错的小武，赶忙把两个人分开，打圆场：“咱在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的，别介因为点儿小口误，就闹个大红脸儿，怪不值当的。”

宋芷萱虚咳一声，适时发言：“虽说我刚到这儿，不太熟悉情况，但听你们说的，也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就是行动失败了，检讨原因哈。这是我们组里的老规矩了。小陵子提出合理的疑问也是应该的，但也要注意一下措辞呀，啥内鬼不内鬼、风声不风声的，没有经过验证的设想都是臆测，就不要拿来讨论了。还有小武，”她语锋一转，“和稀泥也不是你这样和的呀，把脏水泼到外人身上转移内部矛盾，这样可不行，要去外边和老外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嘴上有个把门的，千万别胡说八道，免得引起‘国际纷争’，那可给我们组里丢人丢大发了。”

小武和江陵被训得耷拉脑袋，真像两只被教育惨了的金毛犬。

那个推搡江陵的组员看副组长都发话了，心里再窝火也不敢再作言语，生怕宋芷萱再给他上一堂思想品德课。他在组里是老资格了，在一群生瓜蛋子面前被教育一顿，他面子上可挂不住。

“没什么可说的，就散会。”井昱看她处理完这场小插曲，把记号笔朝小茶几上一扔，说，“宋副组长，你留一下，其他人各回各屋。”

话音一落，众人陆陆续续出了房间，宋芷萱也想像一只随群的小绵羊一样跟着出去，却不成想她已然被牧羊人盯上了。宋芷萱认命地留在原地。

江陵尽管有时脑子犯轴，但出于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知道正常情况下，井昱不叫宋芷萱的诨名“宋小二”，而是称呼她的职位的时候，说明宋副组长即将要霉运缠身了，并且是外勤津贴与她挥泪道别三个月的那种**。

江陵这样想着，特别仗义地拉着小武抓紧跑路了，让宋芷萱独自面对可以预测的悲催命运。

“我从北京到伦敦才十几个钟头啊，还没一天呢！你当初怎么向我打包票的？”井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仔细一听，还有些“咯吱咯吱”的磨牙声，“这就被谢子启追上来了，你怎么看的人？”

“我哪知道他高高瘦瘦的，免疫力还那么好，小陵子往他酒里加了好几包药，还放不倒他。”宋芷萱深深地感到自己比窦娥还冤枉，向领导叫屈道，“就那点儿药量仅仅让他睡了三个钟头，一睡醒就差点把组里的据点砸了，我怕把事儿闹得没法收场，让上边的领导知道了，受处分、写检讨不说，伤了彼此的情分事就大了。我把人带来了，实属无奈之举啊！”

一番话，宋芷萱将自己的过错择得干干净净，还不忘将谢子启所属单位的特殊性抛出来当挡箭牌，字字句句说的是有理有据，真是一片无私为公、顾全大局的赤忱之心啊。

“说到这个，我没找你算账呢！”可是，井组长可不吃官场上人情世故那一套。他一想到那是什么“药”，心里直犯膈应，他难以启齿：“那个……你让江陵放的？不是说买两瓶二锅头灌醉了就行了吗，怎么换成‘药’了？这下我玩完了。”

“我的组长大人呀！”宋芷萱喊冤道，“您说的是万无一失，我不是怕酒不够劲儿，顺手给了江陵一包‘料’，放心吧，也不是违禁品，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去隔壁房间，不知道谢子启会不会把我割了……”井昱面色森然，“作为组里的二把手，当然是有难同当嘛，你三个月的津贴，我先扣了当补偿吧。”

井昱撂下这句话，人就走了。

留下宋芷萱一人无语凝噎泪先流，我的钱呀，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