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同生不同命70(2 / 2)
李文斌在他问完这句话后面色有些不自在,良久才道:“我从外边捡来的两个骷髅制成的骷髅小兵,看他用的。”
尤温眉挑地极高:“那、覆在骷髅上的灵呢,你别告诉我你口味这么辛辣,就喜欢这种钟爱胡言乱语的。”
李文斌极艰涩道:“半成品……”
尤温顿了顿:“那、那是,有些瑕疵也是人之常理。”
尤温忽地瞧到一旁一直在坚持夺人目光的罗小妖,猝然想到什么,斟酌着用词,试探问道:“你,记不记得你前些年前一时脑热欠下的情债啊。”
这话回不好了很难不引起一场血腥乱战。他说完这话时,小心翼翼瞅向一旁的月洋,即便知道她此刻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无知无觉地月洋,何尝又不是在被人蒙蔽的几十年里担当着瞎眼聋耳的角色。因为有一道禁制作为肆无忌惮的倚恃,所以可以被抛弃,可以不去酌量她的内心所想,可以对她想说的话置若罔闻。
但他在把酒持螯时,不会念极远在森俞境的那位故人吗,就像此刻,真的能做到不词钝意虚吗?
李文斌先是望了月洋一眼,尤温便在他望着月洋时顺道打量起他,他的眸光里有困惑,有探究,有新奇,但唯独没有亏欠。
半晌,李文斌缓缓道:“或许我先应当为这种混账事的发生斟茶谢罪。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觉得我是在为自己开脱,推卸罪责,但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讲清楚,当年与你有情缘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弟弟。”
是那个躺倒在地人事不省的人。
“嗡——”,这句话堪比一道晴天霹雳的响雷,生生乍惊在场所有人,然后又偃旗息鼓地嵌入地底。
月洋面色看不出好坏悲喜,她朱唇皓齿,眉傲气地上扬着,剪水双瞳正一瞬不眨地盯着一个地方,显然对这句话听得很认真。
小姑娘徐徐道着,嗓音柔轻而坚定:“我不在意是谁,我不是来讨情债的,一份并不怎么考虑我感受的情缘,我想,也没有再忆苦思甜沉溺其中的必要。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想,而不是我为了谁,我实在不想听到别人自作主张剖析我做事,并随意臆想我做出这种事的目的,又将这种不知真假的目的蚕绩蟹匡到别人身上。对我和他,都是一种凌虐摧残。”
李文斌微微颔首,他眼里是坦然的欣赏:“你不会因为他对你当初做的事觉得过分吗?”
月洋利落摇头:“不重要了,人总要向前看,后面的路既然已经踏过去,不论苦与不苦,都没有再去矫情洒泪,忆往昔沟壑的必要。自囚为牢,白白折磨蹂碾自己,那么前面就算有康庄大道,金珠玉砌,也很难再看到了。”
被剥夺在一段感情里的自由处事权利,便与对其施行槌骨沥髓的酷刑没有分别了。蒙在鼓里的滋味量谁也不好受,但在当下那股子气性过去之后,被那道禁制当头一棒的她,此刻更像个不痛不痒置身事外的陌路人。
真要她像个被弃如敝屣到处吐苦情口水的弃妇,搞得自己蓬头垢面不体面,她还真做不到。
尤温朝她竖起拇指,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欲,但他又怕自己的赞叹和欣赏于她过于轻浮,最终只凝聚融结成一句显得自己不怎么有文化的粗话:“说的太棒了!!!”
李文斌:“我想你并不只是单单拘泥情爱的女子。”月洋笑了笑,捡起他话中的不足缺漏:“实则,世间大部分女子都是如此。”
“道理人都烂熟于心倒背如流,但很少有人有真正被它醍醐灌顶一般的真切感受,把每个字都作为前人的前车之鉴而真正注加在自己的独木桥上。这是一种弥足珍贵的能力,所以即便知道,也极少有人做到。”尤温浅浅笑着娓娓道来,并手起空刃落,一个手刀将从不省人事中醒来的孱弱鬼再一次劈晕。李文胤脖颈一疼,又昏死过去。
李文斌:“……”
他望着李文胤,碎片的记忆循着契合的缺口拼组起来,兀然道:“有件事,我是穷途了,不知道你们帮不帮得。”
“怎么,跟我久不见,我现在已经不能让你呼来喝去当炮仗使了?还是生分了,甭跟那老牛反刍似的。”尤温催促着。
李文斌:“文胤他,可能做了坏事。因为不分场合地频繁换身,我有些记忆总是残缺,他用我身体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也一概不知。那次的换身持续很久,问文胤时,他没隐瞒我,说有人找上他做一笔生意。说是生意,倒不如说是他们一起的宏伟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