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漫长的两三秒37（2 / 2）

今井坐在他腿上，双手扣住对方的手腕，正愁没东西绑手旁边就有人递来了手铐，他感激道：“谢谢。”

“不用谢。”

声音有点老，这让他抬头望了一眼，是个年轻的面孔。

他邀功似的将人推向中森，出乎他的意料，中森表情复杂，看上去一点都不兴奋，干巴巴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带着其他人下楼了。

他带着狗特地走到离众人远的地方观察。

警察已经走了，这里除了自己就是小兰他们。

他小声说：“每个人都很高兴，除了毛利先生。我轻易捉到了说是逃脱大师也不为过的怪盗基德这事很不合常理，但我做到了，我却不高兴。我不高兴是因为没看到中森警官同我想象中的表现吗？”

“感觉像游戏，所以我才轻易捉到了怪盗基德，所以她们才这么开心，所以我得到了系统……？”

“我还能倒流时间，更像了。”

『宿主，你是傻…子吗？』

它想到了什么，于是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脏字。

系统被祂拉进私聊，一回来就发现自家宿主的精神力莫名其妙下降了二十个百分点，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嘴角垮下来，他在一瞬间将拖着后腿的手放下，“嗷呜”响起，为了不摔在地上，小狗用前腿扒着他的手臂做引体向上，他把手臂伸直给了着力点，也仅仅如此。

柯南被突然迸发的狗叫吓了一跳，他对曾任警察的今井爱法有点信任，欲言又止，“那个…今井哥哥，我看小狗好像很痛哦，这样做没事吗？”

柯南震惊地发现今井爱法的表情很平静，甚至眼角有点笑意。如果耳边没有一直存在的哀嚎，他可能以为这是今井在跟宠物开玩笑。

整个过程其实也就两三秒，今井重新把小黄拥入怀里哄，享受宠物因恐惧而听话的短暂时间，他觉得这和“贤者时间”差不多。

虽然他没经历过贤者时间。

他的脸颊浮现朵朵红晕，半嗔怒半哀怨地回应柯南，“谁叫它在我和毛利先生之间没选择我，五秒都没到的惩罚你也要管吗？况且我也觉得这两三秒很漫长啊，它痛我也会痛，但这是必要的流程嘛。”

『喂！』

系统很少有如此无礼的时刻，可见是真慌了手脚。

『系统啊，我知道了，是游戏啊，哈哈哈哈。』

他竭尽全力模仿小女生的姿态，微微歪头，对柯南笑道：“啊？你说什么？抱歉，我没听见。”

烦人。

柯南干笑着说了几句话，小兰也过来一脸担忧地说了什么，今井又陷入恍惚，什么也没听见，直到所有人都走了才回神。

警笛声远去，安静成了催化心里烦躁不安的恶魔，他用力抓住胸口想缓解痛苦，小黄嗅到主人身体散发出的特殊因子，呜咽凑上来帮忙。

『把生活当做游戏？原来他的调节办法是个，果然很糟糕。』

“走开。”

烦人。

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在对谁说话了。

他不相信外力但相信自己，于是在原地蹲了十几分钟，精神好多了。

“走吧，回家！”

因起身太快，他眼前发白，靠墙又缓了一会儿，再次清醒时状态还是满分，小狗贴着裤管走，见主人不理它便扑了上去。

他一改之前病态的行为，正面情感丰沛又满心欢喜地将其抱起，变回了夹子音。

“好懒的狗狗。”

系统突然想到祂嘴瓢说出的“这次”，难不成还有上次？

它沉默半晌，半秒都不敢懈怠地联络祂，『对他做任务有影响吗？』

——就算有影响又如何，真带入设定以为自己成了倒数第一就要被摧毁了？别随便呼唤我。啊，C的弱鸡宿主快死了…哈，快点死啊，慢吞吞的。

回答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祂是个乐子人，却从一开始就要求让今井爱法幸福度过一生，D不知道祂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相信祂会陡然改性，于是半信半疑地接过了任务。

上上上次自己骂了宿主是连能力都不会用的废物之后就被惩罚了，还是在宿主睡着之后惩罚的。

上上次自己和颜悦色地对今井有问必答就没被惩罚，要知道它甚至说了一个只有系统和神知道的秘密。

上次自己没及时发现车辆导致今井濒死，被电击了一整天，最后获得了神的嗤鼻，祂还留下一句“废物，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来增加侮辱的含金量。

本以为是巧合，可这次试探了几回合，系统感觉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它想了想，决定以后对宿主好点。

“爱”的概念依旧模糊，它凭借零件能判断出祂对今井爱法的特殊对待足够称为“偏爱”，至于祂为什么不主动追求今井爱法，它相信神自有想法。

祂是个究极幼稚的神，不知道今井能不能承受得了这性子。大概是想到了以后，系统心中不由升起几分尊敬，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在他身后。

今井：『系统你的零件坏了吗，怎么像乌龟一样慢吞吞的，跟上来啊。』

系统：『大人，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鬼，好恶心。』

系统：忍字头上一把刀，我忍。

『宿主，怪盗基德被同伴救走了，位置是……』

『别说，不关我事，话说你真的没事吗？系统也会发烧吗，感觉你有点不一样。』

系统再次确定了猜想，连这点细微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来，果然之前是在装傻。

『多谢关心，我很好。』

几小时前：

祂：他没有发现你在骗他吧？D。

系统：对不起，我的谎言有几个无法修补的漏洞。好消息是他没发现，不过我觉得是自愿装傻充愣。

祂：别让他压力太大，也别让他太闲，他这人一闲下来就乱想，总之自己看着办。

系统：斗胆一问，我上一任宿主临死时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祂：你很关心他？

系统：不！不是的……

祂：毕竟相处了几百年，你确实该关心他，我不会责备你什么。那个人真把自己当情圣了，死前还念诗，想知道什么意思就自己去查词典。

系统：不是，是那句诗之后说的话。

祂：你是说“如果这些突然冒出的记忆是真的，那么我希望爱法的结局不会如同这句诗”？告诉你的话一切都会变糟，我才不说呢。这件事就别想了，认真做好我给你的任务才是正解。

祂：不管你怎么操作，反正他一定要幸福地过完一生，这次必须给我完成目标。

系统：是。

祂：简单难度的任务果然做起来很轻松，加上一个友善的系统朋友，我能看出他的心情很好，但他恢复记忆后的精神有点不稳定。他自己调节也可以，就是办法很糟。你看着办。

祂：千万不要让他找回所有记忆，不然你的下场自己知道。

系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