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54（1 / 2）

“你是说……武夕红，武姑娘？”

温书青简直茫然，他不知道管小佟为什么会这么想。

黑暗中，管小佟幽幽地声音在身旁响起：“你不必瞒我了，我都闻到了——你身上的气味，和武姑娘用的香一模一样，我再没从第二处闻到过的。”

温书青先是一怔，突然明白过来，他忘记了身上的伤，几乎是腾跃着翻身，从腰间又把那衣料抽了出来，往管小佟的方向抖了抖。“你说的可是这个味道？”

管小佟看不清他递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抽了抽鼻子，点头道：“对啊，就是这个，这是什么？……她送你的帕子吗？”

温书青没有说话，心中一片翻江倒海。

这香气就是他怀疑薛碧瑶真正死因的依据。

虽然自幼方向感令人扼腕，但他却有个比常人更灵敏的鼻子。

有时候嗅觉留下的记忆比视觉更久远，更可靠。他记得很多奇特的味道，其中就有一种极类似这手帕的香气。

那是小时候，有一次误闯了大师兄的炼药房，他被其中药气熏的晕头转向，昏了过去。

幸亏师兄想起药房没锁，返回查看，才算救了他一条小命。后来温书青被拎着耳朵教育了一番，这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那屋子里在烧的‘白喉草’，他师兄都不敢在其间多做停留，据说这种草的气味对人的精神刺激极大，若是第二天才发现他，恐怕温书青人已疯了。

攥着手中的衣料，他眉间几乎打成了死结，脑子里的问题纷至沓来：

‘为什么是武夕红？她是楚玉楼的近卫，有什么理由要杀薛碧瑶？’

‘单凭这一点能断定是她下手的吗？’

‘如果真是她做的，她是出于自愿，还是…另有指使？’

如果另有指使，那个能使唤动武夕红的人……温书青想到这里，悚然一惊，心中浮起的那个猜测令他霎时遍体生寒——

‘不会的……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他又没疯，为什么要杀自己的未婚妻？一定还有其他解释……一定有……’

温书青刚醒过来不久，身体本就带着伤痛，又渴又饿，只是方才痛感占了上风，才令他没有胃口。

听了管小佟提供地这条线索反而令他脑子更乱了，太阳穴里好像住了两只□□，咕呱咕呱的吵嚷，掀天揭地的蹦跶，脑浆都快沸腾了。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不受控制了，倏而又想到了顾渊的情况：

‘他现在怎么样了？逃出去了吗？那些人是不是还在追杀他……’

只吃了冷包子的胃也开始翻涌，令他隐隐作呕。

他蜷起膝盖，将头埋在其间，低低地，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头疼欲裂。

温书青调运起元功调息。

昏暗冷寂的地牢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半晌。

“……温公子？”

管小佟也觉出些不对来，小心翼翼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那你和武姑娘……”

温书青深吸一口气。“这是误会，我和武姑娘绝无瓜葛。”

话音一落，没等管小佟眼睛亮起来，他又赶忙补上一句：“不过温某确实有意中人了，”这么说似乎力道不够，温书青想了想，还是道：“实际上，我是断袖。”

管小佟沉默了一会儿，道：“温公子，你也不用为了拒绝我而这样败坏自己。”

她也不用温书青回答，低着头，拿手指一下一下的戳那铁栏杆，“喜欢我的人本来也不多，我……好像没什么优点，和同门比，我天赋不高，和同龄的女孩子比，我也不算漂亮，又莽撞，做事不过脑子，老是闯祸，给别人惹麻烦……就连，就连想帮忙，也只会帮倒忙。”

温书青耐心听着，并不接话。

管小佟忍了一会儿，终是没挺住，抬头看他：“温公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的对？”

温书青摇了摇头，“姑娘若问我眼中的你，倒全不是这个样子。不过，温某的看法重要吗？”

管小佟有些急切的说：“自然重要的！”

温书青静了一会儿，轻叹：“姑娘何必将自己的喜怒系在旁人身上呢？”

管小佟一愣。

温书青虚虚看向前方的黑暗，不知想到了什么。“管姑娘，那么实话实说，在我看来，你实在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