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章 入阵10(1 / 2)
三日后,天贶论道的第二场如常在迎神台举行。
第二场由玄同与孤月分别考校对方门下弟子。面对师长,门人的修为肯定差得远,因此也不苛求他们一定取胜,只消在三十招内,没被逼出结界,便算通过,
头一日是孤月考核阵中玄同那几个门下弟子。原本众人都做好了要被孤月刻意刁难的准备,不料孤月居然还算公允,十几人里,只有四五位着实表现不佳,被镌汰下去。
到了第二日,轮到玄同来稽查玄禹的门人。旁人倒还罢了,唯独对晗璋,玄同一向看他不入眼。偏生晗璋自幼又被孤月纵容坏了,尊师敬长这些大道理在他眼里一文不值。见玄同整日咋咋呼呼,在小辈面前没有半分师长的气度涵养,更是对他难生敬意。
趁着此番对垒的机会,玄同有心想小惩大诫,晗璋也不肯甘心就戮。因此这二人在阵中刚一交手便斗上了气儿。原本小辈与师长喂招心存忌惮,不好施展太过。师长自重身份,也不会认真同弟子计较,所以第二轮的论道,到目前为止始终气氛祥和。不想到了玄同与晗璋这一场,俩人你来我往,竟越斗越烈。只见结界中剑光闪烁,罡风阵阵,真元在其中横冲直撞,台下弟子眼花缭乱,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拖得时间稍长,玄同看当着众弟子的面,迟迟拿不下一个小辈,大感面上无光。他一焦躁,左手掐出道五雷决,右手随即注入一股劲风,想凭这道风雷之力,直接将晗璋逼出结界便算了。
谁知晗璋见他来势强劲也豪不怠慢,施展新学的三霁剑诀,剑尖照直划出道屏障。然后轰的一声巨响,晗璋居然依仗着贯虹剑的锋锐硬抗下了这一击。而未等余音散尽,晗璋不留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挥动贯虹剑,迅疾而凌厉的真回了一击。
玄同勃然大怒,心说:不识抬举!
玄同把手一探,五指做个抓取状,蓦地平地卷起一阵风沙向晗璋盘旋过去。晗璋飞身要躲,风沙已来到眼前,骤然间那风旋无端扩大好几倍,出其不意已经将晗璋网在当中。那风旋中有股莫名强大的力量,晗璋整个人身不由己的被裹挟着向结界边缘处移去。眼见马上便要被逼出结界之外,晗璋竭力抗衡,他狠狠将贯虹剑往地下一戳,意欲阻住风旋的移动,贯虹剑与地面磨起一串火花,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鸣,可风旋依然缓缓的迫着晗璋向外滑去。
这时,晗璋又犯了他的倔脾气,他一手勉力握紧贯虹剑,另一手仓促变换手决,凝出了三把先天真火来!他身在风旋之中,真火一现,立马借了这股风势,漫天烈焰腾空燃起,火舌肆无忌惮的吞吐起来。先天真火威力无穷,几乎顷刻间便耗尽了风旋内的精元。晗璋在滔天火势中将手中贯虹剑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形,沾着真火的剑气陡然增长,杀气腾腾的朝玄同逼去。
玄同原是全神在催动那风旋,等风旋被真火击溃,他的真元也跟着散了,还未来得及重新凝结,晗璋的凶悍的剑气已经到。玄同连忙退避,嘶得一下,长袍下摆被这道剑气削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晗璋不再穷追猛打,他把贯虹剑往身侧一横,眼风淡漠的瞟向玄同:“师伯还要再打吗?”
玄同衣襟破烂的站在原地,众目睽睽,他自然输了,脸上霎时红一阵白一阵。他狠狠的瞪了晗璋好几眼,总算还维持住了一个做长辈应有的气度。为扳回颜面,玄同粗起嗓门好生给了晗璋一通训诫:“你年级轻轻,有这样的修为,在轮回宗小辈中很难得了。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才要警示你两句,你这脾气要改,年轻人得知道收敛,你这么张扬跋扈,锋芒毕露,迟早是吃大亏的。”
晗璋收起宝剑,淡淡的道:“谨记师伯教诲。”
晗璋自幼是孤月抚养长大,孤月对他从来只在修为进境上对他要求严苛,至于为人处世的道理和世情一概不教导,反而素日一味的对其姑息夸耀。养就了晗璋这副执拗跋扈的性情。大概天底下除了潜渊的话,他还会往心里进那么三四分,其他人就连玄禹的训诫,他大多时候也都不以为然。
玄同光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自己这番话已被他左耳朵进,右耳出了,简直对牛弹琴,还谨记个鬼!
晗璋从结界里出来,玄禹皱着眉头本想申斥他几句,却被孤月中途拦下来,着实做了番嘉奖。玄禹从旁听着不耐,挥手打断他们,命下一个弟子上台。
下一个,正是潜渊。
潜渊长身玉立的站在台上,谦逊告礼:“请师伯赐教。”
玄同看他比看到晗璋还要头疼十倍,讪讪的摆手示意不用多礼,打量他几眼,干巴巴的道:
“潜渊,我看你这孩子一向稳重,为什么这么固执?
潜渊一笑:“我不明白师伯说什么。”
玄同:“……算了。”
其实玄同十分忌惮潜渊,有意不跟他动手,又当着台下那么多弟子的面,直接越过他去,显得不大公允。只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潜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催促了一句:“请师伯手下留情。”
玄同见他双手空空,警惕的又问:“你还是没带兵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