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将计就计16（2 / 2）

萧澍璟抢洙琰的茶盏，急急喝了一口，“哪能啊～我又没有趁手的兵刃，那把锈剑，能砍伤他的腿就不错了…”

说着，萧澍璟右手攀上洙琰的肩膀，“故事听听便罢了，当不得真。我们回去吧，衣服脏了，难看得很。”

“好。”

他们登上了轿车，随着仆人就挥鞭子，轿车慢慢地移动起来。随着轿车的前进，整个北门大街都变得热闹非凡，人们纷纷聚集在街道两侧，谈论不休。

轿车宽敞且温暖。

坐上车后，他们彼此凝视着，好久都没有交谈。萧澍璟揽了人在怀，美其名曰车上晃得紧，防着别摔着，洙琰便不拒绝了，仿佛一瞬间便能洞悉彼此的心思。

“你早知道那使节有问题对不对？"萧澍璟突然冒出这句话来，显然在这段沉默时间里，他已经想了很多事。

“哦？"洙琰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没有回答。

在沉默的这段时间，他与萧澍璟不同，他只在想一件事，“严重吗？”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洙琰说的是萧澍璟左臂的伤。

“你知道连晋不甘落败，定会留后手，殿前刺杀一事，为什么没告诉我？"末了，他又加上这么一句：“严重，怎么不严重，我都快疼死了！”

洙琰当然知道连晋国没那么轻易臣服，不然也不会纠缠这么久都攻不下来。不过是打算利用这个事情，给萧澍璟制造机会罢了。

果不其然，行此一事一出，洙琰就立刻买人说书，煽动百姓相信萧澍璟就是天选之人，天命所归。为萧澍璟吸引一批追随者，将北皇改立储君的决定包围在不看好、怀疑的气氛之中。

“好了，疼也是值得的。"洙琰顺口答应。

“如此，一经百姓之口，你便是天选之人，拥护者众。储君之位，就是北皇想动，也轻易动不得了。”

洙琰嘴上如是说，这眼里心上却始终惦记着萧澍璟的伤，反复查看了好几遍。

“依我北国律法，大殿之上不可佩戴兵器，阿琰就不怕我输给他，甚至命丧他手？或者，我根本来不及出手？”

萧澍璟哪里还注意得到洙琰的动作，他心中有愤，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阿镜，你认得他的吧。”洙琰的声音很轻，“连晋国骑兵副将，三个月以来，你在战场上挑了他很多回。若非有骑兵相护，他远不是你的对手。”

洙琰的声音很轻，却句句说进萧澍璟心坎里。他随自己上战场，在对敌时还分心留意自己？连对手是谁都记得一清二楚？

“兄长曾提及北国朝会大殿上的圣剑，它之于北国，有如铁券之于我南阳。我只道，你若使得此剑，救驾有功，必定声名远播......”

洙琰的声音越说越小，从原来的信心满满到躲闪愧疚，情绪不难察觉。

“没成想...你还是受伤了...”

洙琰合上双眼，似乎有些难过，“我并不知连晋国的后手是什么，没法明确告诉你。若没有发生，我自会想别的法子，可若是我提前告诉你，又没有发生的话......”

洙琰顿了顿，转头看着萧澍璟，“若没有发生，你太草木皆兵，反而显得是你别有用心了。”

萧澍璟听着，一时不知再说什么，登时结束了话题，沉默再次在两人中间蔓延开去。

当夜幕降临，天空一片漆黑，仆人掀起前窗，询问是否需要掌灯。

“不用了。"

萧澍璟淡淡地说，他的心情突然变得烦躁起来。就在方才，他还在质疑洙琰是否存在异心。听了洙琰的话，有些悔恨地一拳锤在车板上。

黑暗里，洙琰听着声响，以为萧澍璟撞到了哪里，“撞到哪了？”他伸手就要再次查看伤口是否溢血。

“没事，我不疼，骗你的。”

萧澍璟立刻拉着他的手，将人搂得更紧，“我的阿琰，你怎就这么好？”

“说什么傻话。”洙琰好笑。

他附在萧澍璟怀里，听得见他的心跳，不觉红了耳根，好在四围够黑，旁的见不着。

外头落雨，洙琰卷起前帘，轿车内顿时弥漫着一种雨后的清新气息，他从萧澍璟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快到了，那边就是东宫了。"

在宫殿的大门外，一排排的灯笼照耀着整个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