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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是意外。]

松田阵平尴尬,他真的只是被诸伏景光的心情影响,就不知不觉顺着诸伏景光的话说了出来。

“我没事。”

卷发青年轻微地晃了一下脑袋,像是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对了,zero呢?”

“他有事出去了,应该马上就回来。”

得到答案之后,又回到最初的话题,卷发青年有些迟疑地问,

“那我有没有……说梦话什么的?”

“……有。”

只有一句。

就在他和zero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做噩梦的时候,zero想把松田阵平叫醒,却听见了那句愤怒的……

“我都已经死了,让我过去又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把哪句话不小心说出来之后松田阵平的大脑一片空白,终于察觉到自己这张嘴给自己惹出来了多少误会。

简直是每一句话都在试图把自己埋在坑里,不仅如此,还嫌弃埋的不够深,压的不够踏实,埋进去又跳上去踩了两脚。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不知道从哪里解释比较合适。如果说这句话是纯粹的梦话,那诸伏景光一定不会相信,如果说不是,那他就得解释,他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死了?这个更加解释不清。

松田阵平的顾虑其实没错。

这句话太过古怪,古怪得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两人当时同时定在原地,一起去想松田阵平在什么情况下才被逼得会说出这种话。

松田阵平什么时候会说自己死了?

要么是七年前的神谷町公寓爆炸导致了松田阵平的“死亡”,要么就是四年前的摩天轮爆炸“科涅克”的死亡。

但是这句话的蕴含的强烈情感,和对于自身身份的认同,让诸伏景光几乎是立刻认定,他说的只能是……

七年前,松田阵平的死亡。

诸伏景光转瞬想起,当初他们曾经有过的猜测:松田阵平曾经亲眼看见他们去拜祭他。

有可能是那时候说的吗,那时候松田阵平身边还有别人?那人是谁?

诸伏景光心里其实有不少问题想要问松田阵平,包括他这年这几年的情况,他和梅根他们那个组织的关系,还有今天敲定的宫野明美的事情。

但是刚才松田阵平在梦里说的话,让他对松田阵平和梅根那个组势力的关系有了新的猜测。

他仔细看了一眼卷发青年,谨慎地继续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你这句话是对谁说的,是组织里的那位……还是帮你的人?”

刚开始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推测这句话是松田阵平对当时在组织中威胁他的人说的。但是细想又觉得不对,因为这句话的语气太强硬又太愤怒,像是认为对方本不应该这么做。

也就是说松田阵平,很可能对对方有一定的信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在那个时间点有人在帮助松田阵平。

如果关于组织和boss的信息不能说出口,那帮助他的人呢,可以提吗?

卷发青年却在他的目光下纠结了起来,“不是组织的。也不是专门为了帮我,偶尔也会对我有一些限制,但是如果不是……他的话,我在组织也不会那么顺利。”

也就是说,对方也有自己的目的,但确实帮助了松田阵平。

这和诸伏景光的猜测对上了,于是他继续试探着问,“对方最早帮你的时间,是不是和你接触组织的时间差不多?”

这次卷发青年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诸伏景光就已经从他的神情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诸伏景光的心情却没有松快下来,反而越发压抑。

他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他和zero五年前就没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似乎也就可以解释了。

既然松田阵平早在多年以前就被组织胁迫,那警校时期和松田阵平交情甚笃的他们,为什么没有暴露在那位boss的眼里?

第189章

降谷零将多罗碧加乐园的情况删删减减地汇报给朗姆后, 就收到了Hiro发来的邮件。他盯着看了好半晌,才回到安全屋这边。

打开门的时候,却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

“这是什么?”

他谨慎地站在玄关的位置,看向前方几个打开的箱子和里面的各色工具和不明零件。

\"离你最近的是炸药。\"

客厅里, 换了件高领毛衣披着灰色外套松田阵平坐在板凳上, 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物体正在沉思。

可能是因为猝然被他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卷发青年眉头拧起,头也不抬地冷声道,“再往前走的话,我就按下去了。”

本来还停在原地的降谷零听见这句话挑挑眉, 直接迈了过来。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你炸。”

卷发青年当即抬头, 看向他时稍微晃神了一下, 眼里的那点寒光才散去,像是需要辨认才能确认他的身份,

不,应该反过来说,是明明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回过神认出了他。

降谷零在心里进行了一次毫无意义的更正, 听着松田阵平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改口:“不了,毕竟这是景光的安全屋。”

你还知道这是景光的安全屋,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躺着进来的,现在居然还坐在这里玩炸弹?Hiro怎么就把绳子给你解开了?

降谷零差点就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对上了松田阵平有些涣散失焦, 却尽可能看向他的目光, 硬生生又把这句话嚼碎了吞回去。

起码不能说绳子的事情……

降谷零看见他手腕上隐约的红痕,却很难不想起刚才几个小时前的情形。

梦魇、痛苦、却怎么也叫不醒。刚把他放在安全屋的床上, 他却像是有应激反应似的想要咬舌,惊得他们两个人急匆匆想把人按住。但是这种不清醒的状态下的松田阵平和清醒时完全是两回事,出手狠厉,反击的力气还大得可怕。

当时不得不用绳子把松田阵平捆起来的时候,他们两个甚至已经考虑了要不要用肌肉松弛剂。因为松田阵平挣扎得实在太厉害,这样很容易把自己弄到脱臼或者骨折。

但是却没想到,本来反抗激烈的松田阵平却在双手双脚被束缚住之后,忽然恢复了安静。卷发青年平躺在床上,又恢复了最初在车后排时的样子,克制着忍耐着,不发出半点动静。

松田阵平会是轻易放弃的人吗?

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人能说出是这个答案。

可如果他已经反抗过无数次了呢?如果他已经考虑过无数可能,尝试过无数种方法,也没有找到出路呢?

他或许不是放弃了,他只是习惯了。所以哪怕是在不清醒的时候,也会从对外界的感知中误认为挣扎已经没有用,已经进行到了他得不到结果的那一步。

降谷零的手伸进兜里,摸了摸自己的手机,Hiro刚刚发来的邮件已经被他删除,但是里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

【我们刚刚的猜想可能是对的。】

很久之前,他们对于松田阵平的情况曾经有过一些猜测,比如松田或许曾经有一段时间摆脱过组织,所以才能够考入警校。

但是上面的猜测在得知松田阵平就是白兰地之后已经被推翻了。

松田阵平几乎已经承认了,他在进入警校之前就已经是白兰地,他不可能是一进入组织就获得代号的,那他被组织胁迫进行实验的时间只能更早。

在这种情况下,孤掌难鸣的他是怎么从被研究的实验体变成了地位如此之高的白兰地?

因为松田阵平的梦呓,让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有了新的想法——有人帮助他成为了白兰地,教他配合组织,让组织对他的监控逐渐松懈,松田阵平才得以考入警校,甚至入职警视厅。

而这个喘息的机会,就是梅根他们所在的势力提供的。只是后来因为增生正树而暴露到朗姆面前,让朗姆发现了科涅克和松田阵平是同一个人,所以松田阵平才不得不假死,彻底沉没于组织。

但假如真的是那个神秘势力帮了松田阵平,那他们为什么要帮忙?单纯的好心?那为什么要辛苦地帮他成为白兰地?

景光在邮件里写道:

【组织和另一边是几乎同时接触松田阵平的。】

到底是另外一边的势力主动帮松田阵平,还是他们和组织同时看中了松田阵平的研究价值?

降谷零的眼前被晃了几下,他猛地从回忆中抽离。

松田阵平收回了在金发黑皮乐高小人眼前晃了几下的手,

“你发什么呆?我刚刚已经把大部分情况都告诉景光了,是你自己没赶上。”

不止如此,他还从景光这边知道了梅根的计划。

果然,梅根的目标是K开头的研究所,先是故意让帕波米特对朗姆透露消息,迫使连他也不知道位置的那部分研究所动起来。

接着又设法以不经意的方式把自己的长相透露出去,以自己作为诱饵,让组织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其他人趁机潜入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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