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家庭战争的爆发（2 / 2）
“我活什么人，干脆死了得了，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
桌子边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春兰过去，盛了一碗饭，拿着筷子递给李彪。
“爸爸，赶紧吃饭了”她把饭递给李彪，李彪没接。又看了马红梅一眼，说了句“不吃，饿死算了”
“爸爸，你尝尝看，我做的炒面，可香了”春兰笑着说。
“都说不吃，你耳朵聋了吗”李彪拿过春兰手中的饭，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春莲一般不吃早饭，起床洗把脸，刷完牙，背着书包就出门了，中午也没有带吃的的习惯，一天就眼巴巴的等着这一顿了，此刻正饿着呢！她不敢说话，低头默默的吃着饭。马红梅看李彪撒酒疯，也不想理他，低头一口一口的吃饭。这让李彪更生气了，他拿起盛着饭的锅，也砰的一声，扔到地上，一脚把锅踢到旁边，锅里白花花的面撒了一地。
春莲正低头吃饭，突然碗被马红梅一把夺过去，掼在地上，冲着李彪歇斯底里的骂“扔，你使劲儿扔，我看你能闹到什么时候。”
“都扔了，我们都不吃，这下你满意了？”
李彪端着碗，站在地上，瞪着眼睛，咬着牙，看着马红梅。
“离，过不下去就离。”房间里安静下来。
李春兰默默收拾着地上的面和碗，马红梅坐在沙发上，马红梅一句话说的李彪没了脾气，不再撒酒疯，无声的坐在炕沿上，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春莲看了一眼地上的面，咽了一口口水。没有动，虽然她觉的很饿。
李彪也心虚，吸了几根烟，看马红梅起身起来收拾东西，知道她要回娘家，赶紧站起身来。这次自己确实有点过了，两个人平时小打小闹不断，但这样冷战的情况确实不多见。
“春莲春兰，别让你妈妈收拾东西，她要回你外婆家”。春莲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让马红梅回外婆家，但她们从小已经习惯了扮演这样的角色。
春莲过去抱着马红梅的胳膊，然后把马红梅装包里的东西，牙刷，围巾，衣服什么的又一件一件的拿出来。
“你走开”马红梅想要挣脱她的手，但春莲怎么也不放手。
“离呗，你离呗，这样做有意思吗，这样糟蹋我有意思吗”马红梅平时嘴碎，挑剔，经常嫌这嫌那，看起来像个悍妇，但毕竟是个女人，现在受了委屈，坐在沙发上，边哭边骂起来。
“你这个蛮子（意思和古代的蛮族差不多），我从嫁给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马红梅一边哭一边说一边用边上的刚收拾好的围巾擦眼泪鼻涕。
“刚到你家，十几亩地，我一个人没日没夜的除草，早上月亮还在天空挂着就从家里出去，拿着一份干馍，连杯水都没有，在大太阳底下干一天，结果那次你到马家乡办事，喝了酒回来，我锄完草回去，你说我趁着你不在家偷汉子，摔锅砸碗，这个门上还留着你当年用斧头劈下的印子”
“春兰小时候，家里没什么吃的，后来过年宰了一头猪，你拉了一帮人来家里说要请他们吃肉，我顾着你的面子，好吃好喝的扶侍着，结果人走了，你要死要活的闹，说我在人前不给你留面子，不给吃不给喝，在家里发疯到半夜。”
马红梅越越说越起劲儿，似乎要把自己受所有的委屈都说完。
这些话春兰春莲姐妹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小时候的事情她们不记的，但马红梅的表述依然把小时候的李彪的混账样子，一点点的刻画在了两个人的脑海中。“爱发酒疯，无能，懦弱，欺软怕硬，不讲理.......”这些都是李彪怎么做也无法从自己小孩儿心中抹去的标签。
李彪刚开始只是听着，后来终于走过来，半跪在马红梅旁边，拉着她的手说，“别哭了，我错了”马红梅一把甩开他的手。“你哪一次不是说，你错了，那一次你改过？”
马红梅看着马生继续哭骂，春兰和春莲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马红梅平日里虽然凶，但只要李彪服软儿，她也不是那种攒气的人，所以家里的这场战火终究是平了。第二天，两个人就开始商量着过几天，再另找了活儿，继续进城里打工挣钱。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不寻常的事。春兰这天刚刷完碗，正在收拾房间，就听到胖胖的叫声。李彪出门看，有几个男女正站在门口，其中只有一个他认识，是李军，李彪把他们带进屋，经过狗窝的时候，有个人赞赏地说到，“这狗真凶，感觉是能咬人的狗啊！”李彪赶紧冲着狗喊了两声，让狗别再叫了，但胖胖显然是听不懂他的话的，它一次一次的猛冲，虽然它被狗链紧紧的束缚者，但它依然一次次的高高的跳起，做出扑咬人的动作，然后又被狗链拽回去，它一直发疯一样叫着。李彪也觉的这狗太凶了，做出要踢它的姿势，胖胖依然在叫，只是对象由几个外人变成了李彪，它呲着牙，像电视上的狼一样伏在地上做出要攻击李彪的姿势。春莲第一次见到胖胖这个样子，她心疼的看到胖胖愤怒的冲着来人吼叫，她喊“胖胖，别叫了，别叫了！”她想让胖胖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但胖胖不能理解她的想法，依旧用狗链凶狠的勒着自己的脖子，勒到几乎断气。春莲感觉到一丝无奈。
“养不熟的白眼狼”李彪愤怒的骂了一声，转身换上笑脸，笑嘻嘻的和来人走进屋里。
这几个人是来说媒的。
春兰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反应过来，后来逐渐的发现，好像谈论的对象变成了自己，才逐渐的从手中的活儿中抽出神来，有点好奇的看了几个人一眼。
“丫头茶饭，手工都没得挑，人也老实，在我们村里可是出了名儿的听话懂事。”李军对几个人说。瞬间，屋内几个人的眼神齐刷刷的向李春兰看过来，春兰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件被买家打量的商品。众人审视的目光让她极度不自在，她装不经意的样子，拿着正在绣的鞋垫儿出了门。
“害羞了！”有个人说，众人哄笑着，马红梅李彪和他们一起笑。
“本来没想这么早出嫁的”李彪说“还想让她在家里多扶持我和她妈妈两年呢！”
“扶持啥呀，你们现年纪轻轻的，这么好的新房也盖起来了，你们两个又正值有力气的时候，还有什么要扶持的。”李军说道。
李彪嘿嘿笑着。众人走了，春兰回去以后，被马红梅交到身边。”丫头，李军老师是来说媒的，娃娃是开挖掘机的一天能挣三四百块钱呢，听说人也挺高的，有一米七几，而且他家在临县，离我们家也不远，到时候农忙的时候你还能回来帮帮忙，你觉的怎么样？”
春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觉得马红梅说的这些她都不在意，她想看看那个人长什么样，好在最终定事前，男方女方会在送酒那一天，也就是送彩礼的那一天见一面。
春兰觉得心里很乱，她内心迫切的想找人说说话，但她不知道该找谁。春莲是她在家里唯一能说说话的人，但春莲现在在上学。她想起自己休学的时候带来的一个笔记本，上面有几个同学的电话。她找出其中的一个电话，拨过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so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