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畸形的爱13（2 / 2）
林思奇赶紧一一记下，开始分配任务，所有人有条不紊地开始了现场工作。
“师父，你是怎么自己找到这的，而且那个程浩，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他好像和累晕了一样，而且也没有任何外伤，你是怎么给他弄成这样的啊。”林思奇今天终于忍不住好奇，他跟了李霖有七年了，虽然频率很低，但加上这次是第五次了，师父自己之前什么预兆都没有地破案还直接抓到了凶手，自己过来只是收尾，而且犯人都是这个状态，像是累虚脱一样，昏死在地上。
他隐约觉得李霖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今天想先试探一下。
“等回去到时候我会写完整报告的，你到时候有兴趣就自己看去。”李霖直接堵了他一句。
这几年，因为处理了也不是一次这种事件，别的能力不好说，李霖这打报告圆谎的功力确实见涨。
之前的类似案子，在林思奇觉出不对后，也都翻看了卷宗，确实按照报告里所说，破案过程什么的都说得过去，较为合理，但林思奇总感觉里面有点怪怪的，但真要说哪里怪，又有点抓不到头绪。
林思奇料到李霖可能会这样搪塞自己，而一旦李霖这样说了，也就说明自己猜对了，师父绝对有秘密，林思奇悄悄地开心了一下，因为他肯定李霖这个人不坏，所以这个秘密肯定不是什么黑警啊之类的事情，为了挖出这个秘密，他以后的工作会更有意思。
所以在李霖有些烦躁地怼了自己一句之后，林思奇也只是笑着应承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下午，程浩的父母就到了警局。是林思奇做他们的询问工作。
在刚得知自己孩子就是前几天新闻上说的分尸杀人犯的时候，程浩的母亲杨秀文一脸的不可置信，并表示程浩患有自闭症，和陌生人交流都有问题，并质问警方是否屈打成招。但当林思奇和他们说了从家中搜出的证据时，程志强没有说什么，杨秀文的眼睛低了下去。
“我想，你们孩子，虐猫虐狗的事，你们也是知情的吧。”林思奇步步紧逼道。
“他又开始虐猫？”程志强有些生气地看向杨秀文，杨秀文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他还每次都拍下了视频，这些事程先生您都不知道吗？”林思奇拿出了几张视频截图的复印件丢在了桌上。
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画面，程志强忍不住使劲推了杨秀文一把，杨秀文开始低声抽泣，依然没有说话。
“这就是你说的你管？你就是继续纵容他，你给他管成现在这样，管成他妈的杀人犯？”程志强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要动手打杨秀文。
“好了”，林思奇突然吼了一声，程志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杨秀文也被吓得抬起头来，“我们叫你们来是了解情况，配合调查的，现在我问什么你们说什么，再胡搅蛮缠，我就改个方式了，按包庇犯审你们了。”
程志强强忍怒气坐下，依然恶狠狠地看着杨秀文，此时的杨秀文已经像是霜打的茄子，无声地掉着眼泪。
“说说你们孩子，之前是不是就有虐猫的行为。”
“是，浩浩从小就有自闭症，所以我一开始就觉得孩子只要开心地成长就好了，至于学业啊之类的能到什么程度都看天命了。但后来，慢慢我们发现，浩浩虽然和人交流有问题，但学习一直很好，而且学东西很快非常聪明。因为我之前是做医学院教授的，后来去了医院做外科主任，所以家里会有一些解剖类的专业书，浩浩是初二的时候开始喜欢看那些，我当时还很高兴，寻思这有希望子承父业了。可是，我慢慢发现他不是对那些医学知识感兴趣，他好像天生就是喜欢看见血和内脏，他一开始只是出去抓一些蚂蚱啊，回来后肢解，因为我小时候也会玩虫子，也就没说什么。后来有的时候他会从人工湖边抓青蛙回来，我看见的时候，已经被他都拆解完了，眼睛都被他扣掉了，我感觉不对，就叫他过来，说了他一顿，并且警告他不能再做那些了。”程志强回忆道。
“我能吸烟吗”，程志强说着拿出烟盒，林思奇点了点头，“那之后大概半年吧，他确实没再去抓小动物回来解剖，我还寻思已经好了，谁知道，是他妈暗地里帮他找小动物，还帮他都处理了尸体，所以我才不知道。”
“浩浩说是为了做实验，而且他隔几天不做实验就会和发疯一样乱摔东西，你说我能不给他找吗？”杨秀文此时还很委屈地表示。
“那他妈能是做实验吗，你看不出来啊，他把有的小猫腿都给锯掉了，这你也惯着他？”程志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甩了杨秀文一巴掌。
“喂，注意一点。”林思奇也只是例行公事地机械劝导了一句。
“你们现在不住在一起吗？”林思奇有些好奇。
程志强已经被气的不想说话，而杨秀文在被扇了一巴掌后也只是不停地哭。林思奇有些头疼，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着二人情绪稍微冷静一下。
程志强慢慢冷静下来，“就是后来有一次，我出差提前回来，正好撞见他在虐猫，我正打他的时候，他妈回来给我拦住了，那件事过了一个月，他妈就非说儿子不和我一起住，然后搬出去了，那以后一直是他妈妈在照顾他。”
“刚开始我当然知道他为啥不和我住，所以我也是三天两头的去突击检查，见也没事，他妈妈也是和我说孩子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害怕我才不一起住，慢慢的我也就不管了，就是周末过去一块吃个饭啥的，而且孩子的成绩一直很好，学校方面老师对他的评价也挺好，除了自闭症的原因让他的同学关系差点以外，都没什么问题，我当时还挺高兴的。”程志强开始慢慢交代后续的事。
整个询问过程四个小时，结束后，林思奇有些头晕脑胀的走出门外，点了一根烟，站在窗口放松一下。
按照程浩父母的口供，程浩后来顺利考上大学，这期间也确实没有过虐待小动物的行为。但毕业后，由于自闭症的原因，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而且他经常会感觉到别人歧视他。所以，慢慢不愿再出门找工作，只是呆在家里，而且表示要自己一个人住，所以父母无奈就把海河新园的房子留给程浩自己住，二人搬去了程志强父亲留下的房子。
据程浩母亲交代，程浩是在一年前重新开始虐待小动物的，一开始杨秀文过去撞见还反对，但程浩瞬间发狂，并当场进行自残行为，并表示如果再阻止自己就跳楼，任杨秀文怎么哭求都没用，没办法，杨秀文也只能放任自流。
但杨秀文害怕程浩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自己也会经常过去看望程浩。程浩也变得聪明，白天的时候表现得都很正常，从不白天解剖小动物，没有再当面刺激杨秀文。杨秀文也明白程浩只是做表面工作，但奈何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后来慢慢的，靠他自己的渠道已经无法获得可以满足自己的小动物时，程浩开始逼着杨秀文买也好，领养也好，帮自己弄到猫狗。
杨秀文迫于无奈，只能在这种畸形的溺爱驱使下，去帮助自己儿子，但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小动物居然都满足不了程浩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