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追凶（1 / 2）
柯峻跟着女孩并没有走几步，就看见女孩停了下来，“水里。”
柯峻立刻用手电往水沟里照去，但由于手机的手电模式，光并没有很亮，而且下水道的水沟里面的水比较浑浊，柯峻根本看不到水里有什么东西。
于是，柯峻用手指了指，并回头问道：“就是这里吗？”
只见女孩点了一下头，于是柯峻也并没有过多考虑，直接蹲下，用手在里面捞了起来。
这时，下水道上面，柯佳潼只是警惕地看着四周，终于，不远处传来了汽车疾驰的声音，柯佳潼猜应该是柯峻的叔叔已经赶来了。
又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后，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朝自己这里跑了过来，虽然从来没见过柯奕承，但由于是柯峻的叔叔，柯佳潼也没有什么陌生拘谨的感觉，直接大喊起来：“叔叔，这里。”
柯奕承闻声赶来，“柯峻在下面？”柯奕承直接了当地问道。
“嗯。”
说罢，柯奕承脱下外套，“帮我拿一下，放心吧。”
说着，柯奕承也迅速钻进了下水道，到了下面之后，他马上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手电亮光，他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强光手电筒，直奔柯峻而去。
柯峻已经察觉到柯奕承来了，但并没停止手头的工作，“叔，你和她说说话就知道了。”
“和谁，她也在下面吗？”柯奕承有些惊恐地问道，他下来之前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实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回轮到柯峻害怕了，原来只有自己能看到她。
“你看不到她啊，叔。”柯峻这下停止了手里的打捞工作，回过头来。
柯奕承无奈地摇摇头，“我猜的没错，果然只有你能看到她啊，看来那个老传说是真的，不是世界上没有魂魄这种东西，而是傩族里从很久之前就再没出现过能看见它们的人啊。这些等回去再说，咱们先完成手头的事，这个姑娘的一部分尸体是不是就在这水里。”
说着，便用强光手电筒帮着柯峻一起打捞起来，在强光手电的帮助下，二人很快看到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黑色塑料袋，柯峻一把捞起，这个袋子比较大，而且里面能看出装的是圆形的物体，二人都没有说话。但柯峻为了确定居然还凑过去闻了闻，这下让柯奕承都有些犯恶心，但在女孩面前，他深知可千万不能有任何冒犯的举动，生生把干呕的感觉忍了回去。
“快先上去吧，应该就这一包吧。”柯奕承连忙说道。
二人顺着梯子爬了上去，柯佳潼听见柯峻他们往上爬的声音，很是高兴，刚想凑过去，却被下水道口传上来的那股恶臭劝退了回来。
等到看见柯峻上来时手里拿着的那个圆圆的塑料袋，柯佳潼吓得叫出了声，刚想说什么。
柯峻马上朝他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然后抬头看向李璐瑶：“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帮你抓到凶手。”
李璐瑶点了点头。
柯峻小心地把塑料袋放下，“但我们不是警察，没什么资源，你要我帮你的话，你有没有什么凶手的线索，要不然只是大海捞针。”
“我不能在地上待太久，等我下次找你，大概两三天后，我要回去了，把我的尸体......”还没说完，李璐瑶便消失了。
“她走了。”柯峻说道。
“那这个怎么办，你要是再以自己的身份报警，警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柯奕承点燃了一根烟，并把烟盒给了柯峻。
柯峻都忘了摘口罩，直接就想把烟往嘴里塞，烟掉到地上才反应过来，匆匆摘下口罩，“找个显眼的地方摆好吧，等别人发现报警，我确实想不到任何理由去骗警察了。
三人休息片刻，先是找了一处给绿化浇水的水龙头，先洗了洗手，然后柯峻把塑料袋外面都仔细地用水冲了一遍。之后三人便找了一处便利店门口的垃圾桶，柯峻特意找了个最干净的垃圾桶，小心地把桶盖盖好，并用纸巾使劲地擦了擦桶盖，最后才慢慢地把塑料袋放在了桶盖上，然后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柯奕承打开了车窗，任由有点凉的夜风灌进车里，柯佳潼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叔，你刚才说，之前傩族人里流传的老传说，给我讲讲吧。”
柯奕承早就猜到柯峻肯定会迫不及待，上车之后他也没想非要等到柯峻询问，只是上车之后自己就在组织语言，和努力回忆自己所记的只言片语。
“那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了，那时候我和你爹都是十二三岁，你爹却已经学会了开眼，除种这些，那时候他刚刚学会灵媒这一套功法，所有人都一样，刚开始都以为自己看见的就是魂，你爹就去问族里辈分最高的老人，我想想啊，你应该叫太爷爷，问这东西咋就只会一直重复说一样的话，自己说话它也不理人。”柯奕承想起那时候的事情，眼睛里透漏出了一丝怀念。
“你太爷爷就和他又解释了一遍，但你爹当时太小，也听不太明白，随便应着就走了。但你爹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族里大家都不太待见的老人，因为他整天疯言疯语的，都说是因为之前被处在结果期的被种植者害的，所有人见着他都躲着他，只有你太爷爷对他很照顾，当时他在门口拦住了你爹”，柯奕承也觉得风吹得有点冷了，便顺手关上了车窗，“然后和你爹说‘焕儿好好练，说不定能像他们一样看见魂啊’，然后就自己背着手走了。”
“当时你爹听完，回头看了看你太爷爷，你太爷爷只是笑着说别听你那疯爷爷说的。但后来我俩长大了之后，你爹一直记着这件事，所以有一回，我们偷着进了你太爷爷的房间，翻了里面的笔记啊什么的，真的有一段是写很早之前，有极少数的粟特人，可以看到区别于‘念’的另一种类似灵体的东西，这种东西有自己的意识，可以说就是中国传统文化里说的魂魄，但也就是只有这么一句话，其他什么都没有，这时候你太爷爷回来了，看见我们翻东西也没有生气，只是把我们轰了出去。这件事后来我们也又问过，你太爷爷没有藏着掖着，只是说这就是很早之前的国外粟特人的传说，反正他从来没亲眼见过，再后来也就都忘了这件事了。”说罢柯奕承转头看向了副驾驶的柯峻，表情复杂。
柯峻迎着柯奕承的目光，但他读不出这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太过复杂，有欣慰、担心、好奇、疑惑，甚至还有点兴奋。
“叔，你看得我有点......”
柯奕承大笑几声，“没想到啊，你小子。”
“但是，你小子也别光顾着自我感觉良好了，你还没有意识到你这个能力给你带来的困扰吗？”柯奕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些心疼。
“困扰？是指有的时候会被吓一跳吗？”柯峻问道。
柯奕承把车窗摇下了一点小缝，又叼上一支烟，“你这个能力不是由你的主观意识控制，也就是说是没有开关的，我们在想接受信息的时候才运用功法，去看见‘念’，而你，现在是一直处于开放状态，就是你想不看见都不行，因为你现在是处在和平年代的市区了，咱们国家又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去个什么乱葬岗之类的地方又或者什么天灾人祸的大型事故现场，你眼前会是什么景象，和地狱无异。”
柯峻这时睁大了眼睛，他还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光是想了想柯奕承描述的画面，已经让柯峻后背发凉，柯佳潼更是又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