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渡0016-守夜（2 / 2）

随后我们在山谷中一路沿着溪流而行，直到下午的时候，山谷中的雾气再次凝结了起来，天空在几息之间就变得暗沉下来，倒是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周遭环境一下子就显得昏暗了起来。此时，我们正处于一个山涧的水潭边，水潭还算大有个五百平方米左右，往前看去，这一条山谷还算直，可以看清，这个水潭是从一个溶洞中衍生出来的。哎，这个溶洞口离我们有个四五里左右，倒也不算远。

山谷两侧的树木突然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四面八方此起彼伏，而山谷里并未起风，我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有东西在靠近我们，大家靠近集合！”

我们几人在山涧内以品字形站位。就在这时，两侧山坡上忽然响起了一声呼啸，与猿啼相似。之后的叫声便连绵起伏，在群山之间回响。但声源都在与我们快速靠进。

我身边右侧的一个灌木丛忽然动了一下，下一秒，一个黑影便从中掠了出来。约摸有个一百五十公分，双眼腥红直扑我面门而来。在我身前还有一米处，我已经能闻到它口中喷出的腥臭味，是一股生肉腐烂的味道，熏得我只做呕。

说时迟那时快，我从腰侧抽出横刀，往上狠狠一撩，刀尖上传来一股阻滞感，接着，就是金属与肋骨处传来的刺耳摩擦音，还没等刀尖离开它的身体，我便狠狠往其中一刺，便从他的肋骨肋骨的缝隙中插了进去。那东西的面部表情从狰狞到逐渐僵硬，四肢在剧烈的痉挛着。一息过后，便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这一串连贯的动作也只是在刹那间完成。

我看到那些东西都不遮眼了，身形直接从群山中窜了出来。

忽然一股尖锐的声音传入我耳中，我精神感觉一阵恍惚，大脑中一阵疼痛感袭来。我差点一下摔倒，我看周围的人也是如此，忽然感觉耳中有温热的液体淌下，下意识的用手一摸，血迹就到了我的手上。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名字，山魈。它们是传说中的山中精怪。如山魈之类。引唐吴融《沃焦山赋》：“山魅射影，水弩为创。”与“啸风山魅立溪间，戏弄樵夫；成器狐狸坐崖畔，惊张猎户。”。

在古书中对它们的描写，讲述的是山野精怪喜欢以声音蛊惑人心，但却不会轻易杀戮生灵。而如今从它们血红的眼睛和口中腥臭的气息。可以判断出他们杀了很多的动物，有一种残暴嗜血的感觉，如果没判断错的话，应该是吃过人的。

“不行，师父。太多了，我们得撤。”我向师父说道。

师父手中的那把长刀上山魅的血液已经顺着血槽处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去那个溶洞避一避，借着溶洞口狭窄，我们可以从围困中脱身。”

我和师父，程寒三人均用横刀，以唐横刀为模板，师父的那把横刀名曰：震鳞。这是我们麓明观历代掌门的器物，可以说是祖器。虽然我们这一辈正经弟子也就三个。

刀身一侧，有飞禽走兽的纹路，刀身另一侧刻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符箓，玄奥无比却又晦涩难懂，我曾经从师父手中要来看过，可能是对于道法自然的理解太肤浅，我是完全看不懂。刀身泛着古铜色，上面有种沙砾感，却不失锋利。

此时这把刀在我师父手中，一人一刀，白袍鼓荡之间，余光见到他剑眉微皱，撒出一片雪白刀光，遍绽出几道血花。如同在魑魅魍魉，群魔乱舞中的一位谪仙人，光怪陆离的场面更突显师父的风采。

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们一路沿着溪流且杀且退，好在师父一人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压力，我们都只充当了补刀的小角色，一路上趟出一条血路往溶洞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