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做大儒?傲娇县主(1 / 2)
上次寄给秦峪的信,淮龄在入学前两日就已收到回信。秦峪的回信写的都是他的生活琐事,不过淮龄看得津津有味。
秦峪在信的最后还写道,他已非昨日阿蒙,淮龄走了以后,他刻苦读书,不久后将要参加乡试,一举中试。
淮龄笑着读完整封信,仿佛秦峪就坐在她对面,絮絮叨叨地说着。
等过了内外院考试,淮龄才给秦峪回信。
淮龄写她二叔被放出来后又被贬去了梁州。
写她在赌坊遇到了个“小白脸”,而后又跟这个少年成为同窗。
写稷下院有个教授儒学的老头,第一次见面就拿书砸她。
写她成了稷下院的内院弟子,有两位师父。
淮龄往前回忆,她又想到那双淡漠的琥珀色眼睛。而后她眨眨眼,将心中的绮念隐去。唯独在给秦峪的回信上没有提到这件事。
内院生住在上等舍,姜冶白的房舍恰好就在淮龄对面。走了个跟屁虫秦峪,又来了个姜冶白黏着她。
一问姜冶白,他就会卖惨,说自己在稷下院只有淮龄这一个朋友。若姜冶白只是个不说话不打扰的鬼魂也就罢了。
姜冶白成天游手好闲的,老爱往她房舍跑打搅她学习。
尤其是在她完成大学士布置的功课时,姜冶白就开始故弄玄虚地讲些八卦。
稷下院的哪家公子和哪家小姐好上了。谁谁谁把红金楼的女子带进学舍睡觉被开退了。
天黑之后,姜冶白就拍拍屁股走人,回房睡大觉。姜冶石是姜冶白三叔公,根本管不住姜冶白。
但淮龄还要熬夜完成两位大学士布置的功课。
后来淮龄为了让姜冶白有事做,就让姜冶白帮她抄书。
正好范膺让她抄写四书悟道,她也不想抄。
淮龄都不爱抄书这种乏味的事,姜冶白又怎么会喜欢。
“我又不是范夫子的学生,为什么让我抄?”
“那下次你敲门,把你关外面。”淮龄料到姜冶白会这么说。
她气定神闲地写着字,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姜冶白沉默,“抄,小爷我抄就是了!”
姜冶白不情愿地抄着书,一边嘟囔着,“到时候被范夫子知道你就惨了。”
淮龄拜师过后,也曾问过范膺。为什么会选自己做他的弟子。明明他最后都把她赶出了考室。
范膺抚着胡须,说了这么一番话,“儒子可教也,而朽木不可雕。当日,老夫虽将你赶出去了,但你前几问都答得不错。在老夫看来,你是孺子而非朽木,只是缺乏教化和引导。经过老夫的悉心指导,定能使你成为一位当世大儒。”
当然,范膺说的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其实是李慎忍不住向范膺炫耀,自己收了个宝贝徒弟,而范膺无人问津,还得继续坐冷板凳。
两人一番唇焦舌剑,最后发现李慎口中的宝贝弟子,竟然也投考了范膺。范膺对淮龄的表现本就记忆深刻。
这下他终于找到机会能在李慎那儿扳回一局,更不可能拱手让人了。
稷下院的内外院考试中,若学生投考两位大学士都得以通过,学生便拥有反选权。但这次范膺和李慎闹到院长西夜青那里,却都不愿意让淮龄反选。
西夜青于是让他们两位都做了淮龄的师父。
“大儒?我?”淮龄难以相信地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不敢相信,夫子竟然想让自己做大儒。
她跟圣人沾边吗?她到底哪里像大儒啊?
“你若要成大儒,要离李慎远些。他非正道。”范膺点了点头,肯定道。
“夫子,我不会做大儒的。我对教书授业没兴趣。”淮龄正色道。
“天下第一好事便是读书。第二好事便是教书。你不想当大儒,那你的志向何在?”范膺挑眉,不缓不急地问道。
“平山河,定天下。”淮龄从容答道,“为百姓做些实事。”
“你以为,从稷下院毕业的女学生,就能在官场上平步青云了吗?都是虚职罢了。”范膺眯了眯眼睛,“你纵使入朝为官,恐怕也是有才无命。”
“夫子,求仁得仁,学生不悔。”
淮龄说完,拱手告退。
从范膺那儿出来,淮龄被几个稷下院的女学生拦住,在这群人中间的是南芳县主和西夜绪。
“你就是淮龄?”南芳县主伸手拦住。
淮龄看着她们,“有事?”
“我是南芳县主,她是西夜绪。你以后就跟我们一起玩吧。”南芳县主骄傲地说。站在她身边的西夜绪淡淡地笑着,姿态高贵,神情仿佛在施舍抑或是恩赐。
淮龄:........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人。
“没兴趣,借过。”
淮龄一把甩开南芳县主拦着的手,直接侧身走过。